第五十九章
邊走邊解下外套繩結，踩上台階，擎蒼和夙夜翼距離不斷接近中。//
夙夜翼能夠聽到自己心跳聲，劇烈，快速跳動著，如同擂鼓，隨著那人靠近越加劇烈。發現自己心思之後，他還是第一次直接麵對這個人，比他曾經想象過兩人見麵時心情還要激**，他高估了自己能力，也低估了這人對自己影響力。
原以為憑借過去無數次因為想起這人而鍛煉出來絕對理智，可以成功向過往一樣冷卻下對這熱灼熱情感，可是現在知道錯了，絕對理智狀態依然存在，可是心依然起伏著，劇烈讓絕對理智都能破碎，這個狀態下理智，隻是不在臉上顯露出一絲異樣，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衝動，但是叫囂著想要擁住這個人想法沒有消去，理智和本能對峙，憑借絕對理智，理智占據上風。
夙夜翼低下頭，不去看可以讓自己理智消失人，暗暗加大精神力冷卻渾身泛起熱度。
沙拉聲音作響，身上傳來一份不大重量，帶著另一個人溫暖氣息衣袍落在了自己身上，低垂眼看到了拂過自己臉頰臂膀，精神力一陣搖晃，差點就要失控，近距離聞到醇厚味道，讓心神波動不已，此時此刻，腦海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能看著骨節分明手在自己眼底打著繩結。
如此近距離感覺，擎蒼才發現夙夜翼真是長大了，曾經那個隻道他腰杆位置孩子，如今已經抵到了他下顎，現在才十五，這個成長勢頭保持下去，再一年就該和他一般高了，眼神往下，就可以看到對方頭頂，漂亮銀色頭發在如此近距離視野中還是有著如水光澤，環過夙夜翼肩膀手，讓擎蒼知道夙夜翼看似單薄身體其實並不柔弱，加上有他交給夙夜翼鍛煉法，夙夜翼力量是很可怕，沒有達到噸位誇張，卻也有百位實力。
“三年不見，”沉冷聲線吐出淡淡氣息落在了夙夜翼額間，拂過碎發，在肌膚上烙上滾燙觸感，擎蒼一無所覺，根本不知道對方某種狀態出現了大麵積裂痕，手上繩結係好，“長大了不少。”
意識到這樣不行，不能這麽靠近這人，慌亂退後幾步，跪在地上，“吾主。”是君臣之禮，也是最好躲避方式，低著頭讓人看不到臉上閃現慌張，衣袖恰好掩去緊緊握著拳，也趁著時機修複破裂心態。
“現在才記得行禮。”擎蒼話裏聽不出喜怒。
“是翼過錯，請吾主懲罰。”夙夜翼製式話說道，除了這樣，夙夜翼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告訴他君王，因為他太過靠近自己，讓自己心緒失控，聞著他身上冷冷氣息，自己想要擁著她，感覺到那溫暖吐息，自己想要掠奪，甚至產生了更加可恥想法，一些汙穢畫麵一幕幕快速劃過，那些都是他曾經不堪幻想。
我君王，我過錯，我罪深重讓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如此肮髒汙穢玷汙著您我，真可以如此靠近你嗎？
“起來吧，我什麽時候計較過這些了。”擎蒼眉宇再次微皺起來，從夙夜翼態度中，擎蒼發現了一絲異樣，夙夜翼對他態度比起以前生疏了一些，是時間原因？
聽到擎蒼話，夙夜翼依然沒有起身，“請吾主降罪。”我君王啊，請您懲罰我吧，就算您一無所知，但是這樣自己應該得到懲罰。
“這麽冷天，你就讓我呆在外麵。”對於夙夜翼某些方麵固執，擎蒼還是有些了解，有過了經驗之後，已經明白如何去消除夙夜翼固執。
夙夜翼一愣，深紫色衣袍就在眼底，那是他君王穿，立刻抬起頭，看著他君王褪去了厚重外衣之後，明顯不怎麽溫暖月白色繡深色藍紋衣服。什麽旖旎念頭，什麽汙穢想法，全部丟開，一股怒意湧上心頭，對君王不愛惜自己，更多是沉寂在自己思緒中，而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君王受寒自己一種憤怒。
站起，一手拉著擎蒼手，沒有心思去感受手中觸感，讓那種**漾心緒出現，另一隻手拉開就近門扉。
“還不快生火，還有熱水。”一跨進門，夙夜翼就開始呼喝侍者們。
其實這些根本用不著夙夜翼說，這些東西早已備好，不過作為人家奴婢刻沒有資格說什麽理由，借口之類，就算挨了訓斥沒有地方訴苦。
“果然這才像你啊。”沉冷聲線染上了幾分笑意，三年前夙夜翼也遵守著君臣之間名分，但是他們之間比起君臣更多了兄弟和師徒感情，所以夙夜翼在他麵前說不上放肆，卻不是疏遠，反而會因為他不好習慣，比如不好好吃飯，忙得很晚之類事情而占據著強勢者地位，忽略了君臣距離。
三年不見，曾經還算親昵人突然變得如此生疏，擎蒼心裏難免會有些落寞感情出現，不過看到夙夜翼這樣子，那種落寞就消失了，還是這樣比較好。
自從兩年前那場婚事無人可以商量情況之後，他驀然發覺他周圍沒有一個可以傾訴人，帝王孤單，他隱隱開始感覺到，看到夙夜翼此時樣子，那種感覺才消弭一點，起碼，還有人在意，不是王身份，夙夜翼氣惱是出於對他本人關心。
夙夜翼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握住了擎蒼一隻手，慌忙放開，可是手掌中觸感一直縈繞著。
擎蒼隨意坐下，暖暖怒火已經燃起，侍者們將熱水送上。
夙夜翼沒有讓侍者們繼續，而是自己動手，用侍者端上來茶葉，茶具，衝泡起來，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賞心悅目，了了水汽升騰，無人開口說話，落雪在門外又飄落了起來，靜謐氛圍縈繞在兩人之間。
茶水泡好，夙夜翼用雙手推給擎蒼。
擎蒼端起茶杯，夙夜翼示意侍者們退下。
“很久沒喝你茶了，還是如此出色。”同樣是泡茶，夙夜翼泡出來就是如此比自己泡得好喝，真是不明白。
“吾主喜歡，翼會一直為您泡茶。”隻要您不會厭惡我，疏離我，我真願意一生都為您泡茶，此時此刻才知道，能夠為您泡茶，看著你舒適放鬆神情，竟然會有著幸福感覺，瘋狂念想都平複了，您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我絕對不會讓那肮髒汙穢念想真玷汙到您，絕對不會讓您臉上出現厭惡神色，為了這個，我可以熬過這罪孽所帶來折磨，直到死亡讓我解脫。我真可以，為了此時幸福。
夙夜翼此時是真這麽想著，可是未來又怎會是他想那樣發展，終有那麽一天，他那過於瘋狂炙烈感情會爆發出來，那個時候不可避免，這樣幸福會被摧毀掉，一切都亂了。
對於夙夜翼話，擎蒼沒有多想什麽，“你有這個心就好了。”他是真將夙夜翼視為後輩，就像做父母，不需要孩子給他們太好，太多，隻是幾句話，幾件小事，就可以讓父母感覺到欣慰，擎蒼此時正是這種心態，聽到夙夜翼話有些窩心，但是卻不信對方會做到。
擎蒼話語裏透露出信息表示了夙夜翼說辭不信，夙夜翼不解釋，不多說，他不能暴露自己情感，隻能將所有深情掩藏。
擎蒼細細品味著茶香，夙夜翼用絕對理智狀態控製著臉部表情，沒有泄露心裏湧起甜蜜。
放下茶杯，擎蒼準備將說他來此主要目。“翼。”
“在。”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解釋。”
“是，吾主請說。”
真是公事般應對。
“兩年時間和我失去聯絡，你不認為你該給我一個解釋。”帶著興師問罪語氣。
“吾主，擔心我嗎..”對於這種語氣，夙夜翼卻在心裏一甜，暗含著激動音調，明知不是自己期望那種，可是在知道擎蒼擔憂時，還是無法抑製從心底湧起無法克製喜，麵對擎蒼，夙夜翼心緒就是如此容易被左右，何況認識到自己愛著擎蒼之後，喜怒哀樂全部由著那人。
“你認為你音訊全無之後，我會不擔心嗎。”擎蒼毫不隱瞞自己擔憂，“我相信你智慧和實力可以麵對很多危險，可是，我還是會擔心，因這個世界有太多未知和危險。”不是他悲觀，而是這個世界比起前世擁有更多不可思議。
擎蒼漆黑如墨眼倒影著夙夜翼身影，讓夙夜翼用道歉方式將頭低下，不敢麵對那雙清澈沒有一絲陰霾眼，那雙眼會看穿他所有不堪和汙穢。
吾主啊，你怎麽可以隻是用一些話語，一些舉動，就將我緊緊纏繞，拖入更深淵底，無力也無法斬斷這段不該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