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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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繚在第二日就進入了擎蒼實驗室,配合著他君王偉大研究,對於他君王智慧,夙夜繚表示欽佩,這件東西重大作用,夙夜繚也預見到了,可是這不意味著可以容忍他君王埋頭研究,不吃飯,不休息行為,在夙夜繚強硬之下,擎蒼在熱忱研究中,也遵守著良好作息規律。

冬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就這麽飛飛揚揚,斷斷續續隨著時間來到了年末。

過年,在這個世界,它不比慶盛大,不比秋收熱鬧,但是年與年之間交替特殊意義,還是讓人們想要慶賀一下。

普通人家團聚在一起吃一頓,官員們會在當地最高首腦府邸裏舉行宴會,王都自然也會在王宮舉行一場宴會,隻有沒有特殊事情,在王都官員都要參加,年末一次,年初一次。

官員們陸陸續續進入殿內,身份最高,最得王寵幸才有資格在正殿,其他人就安置在偏殿。

正殿前布置了舞台,正麵,左麵,右麵宮殿包圍著它,宮廷樂師、舞者、技者,就在這裏呈現他們技藝,為宴會客人們助興。

冬日夜色降臨有些早,白日餘光正在消失,朦朦光色還可以讓人看清道路,一部□份較低官員在天色還沒完全暗淡前就來到了這裏,恭候著其他大人物到來,這不是禮儀,而是身份不高他們必須對身份高者做出一種尊重,也是一種潛規則,總不能讓身份高人等候他們這些身份低人。

按照這個規律,每一次夜宴,哪個時間段來什麽人那早已默契好。

天色漸晚,參加宴會官員們身份也越來越高。

夙夜繚作為夙夜家家主,顯稅收最高夙夜領領主,王第一效忠者,深得王寵愛,並親自教導,在十五歲之後就位列顯高層身份,自然是來得較晚一批,也是有資格坐在正殿,最靠近王身邊一批人。

夙夜繚和到場人禮貌應對著,一起等候王駕臨,宴會開始。夙夜繚表麵看不出什麽,可誰也不知道在偽裝自己之前,夙夜繚心裏閃過什麽樣憎恨和悲苦。

原因是這場宴會,因為這場宴會,他所愛君王,讓他嫉妒成為他君王妻子和有正式稱號妾室也會出現,他無法拒絕這次宴會,因為他和他君王約定了要一起守歲,那麽裝病自然是不行,隻能用絕對理智狀態壓製所有負麵情緒,那種狀態,已經是他唯一可麵對他君王手段。隨著這個方式日漸深造,他有自信不會瘋狂,也才敢出現在這場宴會上。

天色已暗,屋簷下燈具點燃,架在四處篝火也被點燃,雪花落下就被融化,火焰溫暖著寒冷天氣,也為寧靜夜添加了喧嘩喜慶感。

在禮官高唱王駕到聲響中,嘈雜宮殿安靜了下了,停下了正說話,停下了在做事,所有人跪著,等候著顯最高權力者出現。

在女子衣裙悉悉索索聲響中,夙夜繚耳朵裏隻聽著帶著穩重感腳步聲。

“都起來吧。”坐上了主位擎蒼讓跪伏各位臣工起來。

眾臣工整齊道謝,起身,紛紛落在自己位置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半點拖遝。

“這一杯,敬諸位一年辛苦。”作為宴會主人擎蒼端起酒盞,做出開場白之後,飲下杯中酒。

“謝王。”又是整齊謝禮,舉起酒杯,飲下今夜第一杯酒。

“隨意吧。”儀式並不複雜,擎蒼示意宴會可以開始了。

宮廷樂師奏響了樂曲,藝者們開始獻藝,侍者們開始忙碌起來,將精細宮廷佳肴端上來。

夙夜繚身份離著擎蒼不算太遠,隻隔了池家和近家兩位家主,還有數位重臣,夙夜繚雖然是王第一個效忠者,是天賦者,王寵臣,但是畢竟還才進入官場,雖然位列顯赫,卻也還不是決算中樞。

而這個位置也恰好遮擋住夙夜繚神色,他就這樣在眾人後,默默看著主位上人。

他君王坐在主位上,冷峻臉龐看不出喜怒,看著舞台上表演藝者,骨節分明手端起酒盞,邊緣觸及那薄薄唇瓣,然後遮掩,放下,夙夜繚知道如果不是出於現在狀態,他下腹一定會湧起火熱,真是肮髒自己,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也可以發/情。

夙夜繚看著他君王慢慢喝掉酒盞中酒,一雙端著酒瓶更顯柔美手出現在視野,夙夜繚順著那雙手,視線移到了那雙手主人身上。

不是王母親梓夫人,而是一個沒見過女子。

長長黑發散落在和雪一樣潔白禮服上,星星點點藍紫色鳶尾花遍布在禮服上,翠綠眼眸仿若寧靜湖水,黛眉含情,眼角帶笑,瓊鼻櫻唇,花般嬌俏,柔美端莊,好一個美麗佳人。

但是卻無法引起夙夜繚一絲好感,坐在他君王左邊,那個重要位置,是屬於他君王正室,這個女人就是奪走了他君王女人,夙夜繚怎麽會有好感。

那雙看著他君王眼睛是什麽樣神色,他會辨認不出來嗎,這個女人愛著他君王,而且可以正大光明愛著,厭惡,憎恨,如果不是除於絕對理智狀態,那狂暴殺意早已奔湧而出,肆虐這個大殿,讓他君王發覺到他黑暗和憎恨。

那個女人為他君王倒著酒,他君王放柔了視線看著那個女人,哈,多美好畫麵,英俊男人,美麗女人,多恰當,多合適,多契合,天造地設,本該如此,卻讓人憎恨得想要撕毀。

夙夜繚握著酒杯手很緊。

禦夫人為擎蒼倒好酒,莫名感覺身上一冷,卻不知道原因,收回酒瓶,抬起眼,驀然感覺到一股視線,順著感覺看過去,就看到了夙夜繚。

真美,在那非人美貌麵前,禦夫人無法不驚豔,不讚歎,銀色齊耳短發,精致清麗絕世之美,淺淺笑容綻放在唇邊,朦朧著一層微光般夢幻。

很美人,但是卻不知道為何,禦夫人感覺到一種不協調感,心裏隱隱有著種不好感覺,讓她無法對此人產生好感。

擎蒼注意到禦夫人失神,也順著看過去,就看到坐在人群中夙夜繚,端起才被斟滿酒盞,對著夙夜繚搖搖一舉,然後飲下。

夙夜繚不再關注禦夫人,和他君王一樣搖搖舉杯,飲下酒盞中酒。

“王,他是?”看到王舉動,禦夫人有些驚訝,王很少有如此主動親近舉動。

“夙夜繚。”擎蒼淡淡回答。

禦夫人明了,那就是王第一個效忠者啊,真是美麗過分,這樣美貌竟然是屬於男子。

擎蒼和夙夜繚舉動也落在了有心人眼裏,看來王對夙夜繚很重視啊。

夙夜繚知道自己引起了別人注意,不再直接看著擎蒼,而是不著痕跡偷看,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夙夜繚突然發覺了不對,來自他君王正室和那些妾室不對,留意了起來。夙夜繚簡直不敢相信他發現,怎麽會?

三個小時候後,梓夫人覺得有些困倦,率先告辭,擎蒼作為王不好離席,作為媳婦禦夫人自然是跟著離開照顧梓夫人,其餘妾室看到兩位最尊貴女士離開,也不好再留,一群女人齊刷刷走了。

夙夜翼眯著眼睛,仔細觀察那群女人行走姿勢,確定了某件事。

再過了一個小時,宴會進入尾聲,最後一杯酒之後,正式結束。

擎蒼起身,叫住了夙夜繚,兩人一起往王宮中走去。

寒風呼呼吹著,燈火搖曳著,能夠看到片片雪花灑落。擎蒼一步步走著,夙夜繚默默跟在一步之後。

進入熟悉房間,夙夜繚打量了眼,一切都沒有變化,這個房間沒有因為他君王娶妻多出一個人印記,這裏還是他君王一個人味道。

服侍著擎蒼侍從都是跟在擎蒼身邊有些年頭了,對於擎蒼歲末習慣很清楚,酒和食物已經備好,就放在置放著炭火盒子裏,保證不會因為天氣寒冷而變得冰冷。識時務退下,整個房間隻留下夙夜繚和擎蒼兩人。

拿起酒杯,一杯放在自己麵前,一杯放在夙夜繚麵前,擎蒼親自夙夜繚斟酒,弄好後,端著酒杯,打開和門,兩張榻榻米距離之外還有一扇門扉,不過它早就被打開了,外麵肆虐著風雪,屋簷巧妙設計讓它們已經無法靠近。

今天下著雪,天上沒有月亮,擎蒼也沒有坐在回廊上,隻是倚靠著和門邊緣坐下,端起酒盞,喝了起來。

夙夜繚靠近他君王,為他君王斟酒。

“一年又過去了。”擎蒼說道。

“是。”

沒有意義開場白之後,兩人開始了閑聊。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夙夜繚再為他君王斟了杯酒,“吾主。”夙夜繚聲音帶著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