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惜當然不會隻聽周遠琛的意見。

給周遠橋娶親, 還是要問過他本人才行。

第二天早飯過後,蕭允惜命人將周遠橋請到紫陽殿。

擔心瓜田李下的不合適,又命丫鬟將周玉瑩也請了過來。

不多時周遠橋到了, 周玉瑩帶著嫣姐隨後也到了。

蕭允惜逗弄了一會兒嫣姐, 讓杏兒帶她出去玩,便開始進入了正題。

“今天叫遠橋過來, 其實是有事相商。”

“有事相商?”周遠橋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

聽見蕭允惜開口, 有些驚訝的看過去。

在接觸到她目光瞬間, 臉一紅, 迅速低下了頭。

之前見福的事, 他一直心存愧疚。

到底是自己的奴才,他這個做主子的卻什麽都不知道。

被哥哥罵了一頓, 他在家裏悶了兩三天。

一直想找個機會跟嫂子道個謙。

事後倒是見過幾次,可一直不知道怎麽開口。

今天嫂子既然主動把他找過來,他怎麽也該有個態度。

想及此, 他起身行禮道:“王嫂, 之前見福的事,都是遠橋管教不嚴,竟然讓他做出那種事。”

“以後遠橋一定多上點心, 再也不會出這種事了。”

蕭允惜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沒想到周遠橋竟然因為見福的事跟她道歉。

要說周遠橋有責任嗎?

當然是有的。

見福畢竟是他的奴才,怎麽也是個管教不嚴之罪。

可要說他有多大責任, 蕭允惜覺得還真冤枉了他。

周遠琛13歲時, 老皇帝過世, 留下傳位遺詔, 命周遠琛接替皇位。

可先皇矯詔, 自己奪了皇位, 還要將周遠琛趕盡殺絕。

要不是老晉國公,也就是她的祖父,拚了命幫周遠琛逃出去,哪裏還有今天的攝政王。

周遠琛逃到封,可他的弟弟周遠橋和周玉瑩還在先皇手裏。

才14歲的周遠琛立刻要帶五萬大軍殺回京城。

先皇不得已,才放了周遠橋回去。

忽然沒有了父皇母後,又被人當成人質。

那個時候周遠橋才十來歲,心裏肯定經曆了很多變化。

周遠琛18歲起兵,從封地殺回京城的時候還不到20歲。

也就是說周遠橋十三四歲就跟哥哥上戰場了。

到現在也不過18歲。

像他這麽大的王府小少爺,還在父母的嗬護中。

可他卻一直跟著哥哥奔波在戰場上。

生活在鮮血和廝殺中。

這才過了兩三年安靜日子。

還要時刻擔心被小皇帝和老親王算計。

哪裏有心思管府裏這些瑣事。

蕭允惜不怪周遠橋。

她笑著說道:“二弟客氣了,這事不怪你,不用放在心上。”

周遠橋納悶道:“那王嫂想說的事是……”

蕭允惜便把昨天晚上周遠琛的話對周遠橋說了。

末了尋求周玉瑩的支持:“遠橋眼看著就要19了,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六禮走完,最快也要一年。”

“現在開始張羅,遠橋及冠前都不一定能娶進門。”

“你們王兄著急,自己又沒時間,這才讓我上點心。”

周玉瑩和周遠橋是雙生子。

兩個人同齡,她的嫣姐都三歲了。

可二哥還沒成家。

當下說道:“有勞嫂子費心了,二哥確實到了成親的年紀。”

周遠橋沒想到嫂子找他是為了這事,臉頰漲得通紅。

“王嫂,遠橋的事不急。”

蕭允惜笑了:“你不急,你哥哥急呀。”

“再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你隻管說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嫂子幫你張羅。”

周遠橋不好意思,哪裏會提什麽要求。

倒是周玉瑩難得打開了話匣子。

“二哥肯定喜歡漂亮的,嫂子隻管幫他張羅。”

這麽大的事,蕭允惜自然不能自己做主。

打算拉著周玉瑩一起張羅。

有些事,周遠橋可能不好跟她這個嫂子說。

有了周玉瑩肯定方便很多。

“玉瑩,這麽大的事,我自己肯定做不來,不如辛苦你跟我一起。”

“哪家正好有年方妙齡的女子,到了出嫁的年紀,還沒定下親事的。”

“整理好了給二弟挑一挑。”

周遠橋一直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周玉瑩早就躍躍欲試了:“嫂子客氣了,這事我一會兒就去整理。”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笑眯眯的瞧著周遠橋,“保證給二哥挑個最美,最溫柔,最善解人意的。”

“玉瑩!”周遠橋忍不住喊道,一張白皙如玉的俊臉漲得紅彤彤的。

“我還不想成親,你別亂說。”

周玉瑩被他的窘態逗笑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會不想成親。”

“你看王兄,人家進京城第一件事就是托媒人提親。”

她說到這裏,停頓下來觀察了一下蕭允惜的臉色,見她慢慢悠悠的喝著茶,沒什麽不適才繼續說下去。

“去年秋天,也是王兄自己提起,忽然命令府裏的管事張羅婚事。”

“去晉國公府上提親。”

“王兄多規矩的一個人,為了早點把嫂子娶回來,六禮都簡化了。”

“一過年就迫不及待的把人娶回來了。”

“二哥,你真該跟王兄好好學習學習。”

“……一過年就把人娶回來了……”

這話在蕭允惜心裏引起了一絲波瀾。

那個時候天氣還是冷的吧。

怎麽印象裏,她成親後一直處於“深水火熱”中呢。

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周遠琛娶她這件事上。

原來他剛進京城的時候就提過親。

也就是三年前。

大概是發現姐姐嫁人了,這事才算了。

而去年秋天,他去晉國公府辦過事,也是第一次見她,回來便命人提親。

前世她不相信周遠琛是為了姐姐。

重活一世,她越發的確定,周遠琛把她當成了姐姐。

算了,這都不重要。

反正她已經知道了母親和哥哥的消息,沒準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呢。

周玉瑩動作很快,沒用一天的時間就將京城符合要求的姑娘都搜羅齊了。

有的還弄到了畫像,大部分雖然沒有畫像,但年齡,性格,相貌家庭情況等等都標注的很詳細。

看著周瑩瑩整理的厚厚一摞,蕭允惜忍不住讚許道:“玉瑩真是費心了,竟然準備的這麽齊全。”

她說著又笑,“這回遠橋肯定高興,一定能從中挑出一位郡王妃來。”

周玉瑩也笑:“是呢,我家嫣姐兒都三歲多了,王兄和二哥竟然一個孩子都沒有。”

她說到這裏,忽然想到哥哥不喜歡小孩子的事,擔心蕭允惜多想,隻道:“希望二哥早點成親,早點為我們周家開枝散葉,父皇和母後在天之靈也好早點得到安息。”

這話聽著不太對。

蕭允惜成親四個多月了。

可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前世她成親三年,可以說夜夜專寵,竟然也沒有過孩子。

想來是她子嗣單薄,沒有這個緣分。

不過沒有孩子也好,免得她和周遠琛牽連不斷。

隻是周玉瑩不該先催她生孩子嗎?

怎麽反倒提到了周遠橋生孩子的事。

周遠琛是長子,又是親王爵位,周玉瑩作為妹妹,應該更關心他的子嗣才對吧。

這些想法莫名擠進腦袋,揮之不去。

蕭允惜找不到答案,也不能追問周玉瑩,隻得壓在了心底。

“對對對,玉瑩說的對,早點生個小世子,早點為我們周家開枝散葉。”

這些話,不止蕭允惜注意到了,荷糖和杏兒也注意到了。

和周玉瑩分開後,蕭允惜回臥室休息的時候,荷糖忍不住說道:“娘娘,為什麽二爺還沒成親,姑奶奶就提到了子嗣的事。”

“這是變相的提醒您該要一個小世子嗎?”

蕭允惜覺得不像:“可能順口那麽一說。”

荷糖:“可是姑奶奶不該先問您嗎?”

蕭允惜也覺得奇怪:“會不會是有什麽隱情?”

荷糖:“能有什麽隱情?”

“王爺不喜歡孩子?”

蕭允惜見過周遠琛哄嫣姐兒的樣子,既溫柔又細心。

肯定是喜歡孩子的。

再說生孩子又不用他生,也不用他管,不過就是投入點體力的事,不喜歡也不至於不要孩子。

蕭允惜覺得,多半是周遠琛常年征戰,傷了身體,生不出來。

否則怎麽前世成親三年,兩個人都沒孩子。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她的原因。

不過如果是她的原因,周遠琛大可以納妾。

對了,蕭允惜忽然想起小白蓮來。

人家有孩子啊。

正正經經的小世子。

這以後的王位肯定要由小世子承襲的。

多個孩子,不就多個人爭寵了?

周遠琛自己被人奪了皇位,大概是不想自己的子孫悲劇重演。

這麽一想,他還真是一位好父親。

“王爺的心思別人哪猜得透,”蕭允惜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以後不許再提了,免得隔牆有耳。”

荷糖悶悶不樂的點了點頭。

心裏著實為蕭允惜捏了把汗。

在他們大周,女子想要永享尊貴,必須有兒子傍身才行。

王爺對娘娘雖然好,可沒有孩子,總覺得這好猶如鏡花水月,稍不留心就沒了。

可這事光她著急也沒用,得娘娘自己上心才行。

蕭允惜假裝沒注意到荷塘的臉色。

把杏兒喚了過來:“這兩天你留意著點,有沒有人來府裏找你。”

杏兒一直記著呢,“娘娘,您放心,奴婢肯定會盯著的。”

“不過總去門口打聽,容易引起懷疑,奴婢想著去的也不能太勤了。”

蕭允惜知道心急也沒用,除非哥哥主動聯係她。

想起前幾天看戲的事情,哥哥肯定和戲樓有聯係,等哥哥主動來找她也不知道得什麽時候。

幹脆她明天去戲樓看看,沒準能找到蛛絲馬跡。

這麽打算好了,蕭允惜心情舒暢。

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周遠琛回來的時候,隔著老遠就聽見小王妃歪在貴妃椅上心情極好的哼唱。

被朝政煩躁了一天的鬱氣,莫名其妙的消失不少。

周遠琛不由自主的走到蕭允惜身邊,低頭看著她明豔的小臉,“這麽高興?”

蕭允惜沒聽到周遠琛的腳步。

他這人常年練武,腳步極輕,除非提前知道,否則很難聽見他的腳步聲。

也怪她太高興了,連荷糖頻頻給她使眼色,都沒注意到。

周遠琛身穿紫色蟒袍,頭戴藍色錦緞製成的襆頭帽子。

不繃著臉色的時候,很有幾分君子高潔的品質。

可惜他常年繃著臉色,好像所有人都參與了搶奪他皇位的勢力一般。

蕭允惜注意到他冷冰冰的眼色,笑容斂起。

“今天玉瑩給遠橋整理出一遝符合條件的姑娘,讓遠橋去選了。”

周遠琛似乎很驚訝兩人的速度,“是麽?”

“都有誰家的姑娘?”

蕭允惜將印象深刻的幾家姑娘,包括相容,人品性格都跟他說了一遍。

周遠琛默了片刻,道:“找一個有主見的。”

蕭允惜納悶道:“這是為什麽?”

周遠琛難得坐到她身邊,有了聊天的興致。

“這些年,遠橋一直跟著我東奔西跑,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性格變得有些脆弱,找個有主見的姑娘,對他好。”

蕭允惜可不覺得周遠橋脆弱。

“王爺,臣妾覺得遠橋不像您口中的樣子。”

周遠琛皺了皺眉:“你覺得他什麽樣?”

蕭允惜不吝誇獎,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聰明,睿智,人長得英俊又……”

她說到這,注意到周遠琛臉色變了,趕緊止住話題。

“王爺,臣妾就隨口一說。”

“主要是遠橋像您,您才是天底下最英俊最帥氣的男人。”

這話聽著還算順耳。

周遠琛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

但還是有些不高興:“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他嫂子,沒有你誇的份。”

蕭允惜心裏不忿,表麵上還是表現出小心翼翼的模樣。

“知道了。”

難不成還擔心她會喜歡自己的小叔子?

蕭允惜覺得這個時候還是要表現出自己大度的一麵。

“對了,那些姑娘臣妾都看了,全都是名門大家的千金小姐。”

“不如等遠橋定下來後,您也挑兩個納為側妃。”

周遠琛臉色一寒:“這事我自有主見。”

蕭允惜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改口道:“要不先給您選完了側妃,再給遠橋選。”

周遠琛心口說不來的煩躁,他涼涼的掃了一眼蕭允惜,“今天的藥都喝了?”

如果是以前的蕭允惜,肯定被他這種表情嚇死了。

她重生後也有一個多月了。

這段期間,她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別看周遠琛人冷,心狠,但骨子裏的他其實很好說話。

比如踹了他屁股,指名道姓罵了他的事,也沒追究。

那天她盛裝華服,假意恭喜他喜得世子,換成一個普通人隻怕都受不了。

可事後,他隻讓她有話直接跟他說。

一句責備都沒有。

今天她要給他挑側妃,借著給弟弟定親的事情上,說句不好聽的,這不是和弟弟搶女人麽。

可算是很過分了。

他竟然也沒說什麽責備的話。

蕭允惜覺得,周遠琛的底線遠不止如此。

要麽就是她這個替身太過重要,要麽就是他根本不在乎這些瑣事。

晚飯後,周遠琛去書房處理朝政,蕭允惜則帶著幾個丫鬟去了園子。

今晚的月光很美,蕭允惜身披輕紗,踩著魚戲蓮葉的繡花鞋,穿梭在開滿鮮花的園子裏。

空氣清新,景色宜人。

不知不覺就過了時辰。

往回走的時候,竟然意外看見了周遠琛和周遠橋兩兄弟在說話。

她有心避開,又實在太好奇這兩兄弟平時都用什麽方式聊天。

猶豫了片刻,她故意從兩個人身邊走過。

“王兄,我還不想成親。”這是周遠橋清潤溫柔的聲音。

蕭允惜心裏一驚,怎麽周遠橋不想成親的嗎?

周遠琛低沉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為什麽?”

“沒有喜歡的?”

周遠橋態度很堅決:“王兄,我覺得我年紀還小,再過兩年也不急。”

周遠琛沒看見蕭允惜過來,注意力都在這個弟弟身上。

“你都18歲了,怎麽不急?”

“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想讓父皇和母後安心,就快點成親,快點要個孩子才是正事。”

周遠橋清秀的臉龐,猶如山澗的美玉。

他不敢跟忤逆哥哥,可是婚姻大事,他又不得不說。

此刻蹙著眉心道,“王兄,您都成親了,早點要個孩子不就好了。”

蕭允惜悄悄的躲在大樹後邊,想知道周遠琛會怎麽回答周遠橋。

周遠橋肯定不知道,他這位王兄神不知鬼不覺的,已經有個好幾歲大的孩子了。

周遠橋麵對的是蕭允惜的方向。

注意到她站在大樹下,假裝在摘花,眼睛卻瞄著他們的方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周遠琛注意到他的視線,忽然回頭看去。

蕭允惜身穿碧色長裙,身披輕紗,手臂上拖著長長的鵝黃披帛,纖細的手臂抬起落在一朵嫩白的花蕊上。

也不知道是花比人美,還是人比花嬌。

忽然被他的目光捕捉到。

女子怔了一下,很快便露出明媚的笑容來。

周遠琛的臉上難得表現出一抹柔情。

在目光落到弟弟身上時,又恢複了往日冰冷的模樣。

“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再說這事。”

“知道了。”周遠橋擔心王兄沒有耐性,沒敢再多說什麽。

注意到他看王妃時溫柔的模樣,有些羨慕。

“小弟告退了。”他說完這話,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等周遠橋走遠,蕭允惜一邊將摘下來的小花插進發髻裏,一邊走到了周遠琛麵前。

“王爺,遠橋他不想定親嗎?”

周遠橋歎了口氣:“明天讓玉瑩再勸勸。”

頓了下,“你也幫著勸勸。”

蕭允惜欣然應允:“臣妾一定做好。”

“王爺您就放心吧。”

她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些傳聞。

周遠琛提到給周遠橋定個有主見的女子,並不是無的放矢。

周遠橋性子溫柔,可能是常年征戰,又沒有父母庇護的原因,性子不止溫柔,甚至還有些懦弱。

前世他娶的是老親王妃的侄女。

那侄女仗著老親王的身份囂張跋扈,又摸透了周遠橋的性子,沒少欺負他。

甚至還養了麵首。

一開始還算顧忌周遠橋的麵子,沒擺在明麵上。

後來看見周遠橋一步一步的退讓,她幹脆帶人公然出入郡王府。

最後連孩子都弄出來了。

周遠橋為了給哥哥爭取時間,一直壓著這事。

而周遠琛一心撲在皇位上,怎麽會注意到這些小事。

蕭允惜記得幾次見到周遠橋,都唯唯諾諾的,沒有笑模樣。

至於最後的結局……

蕭允惜嫁進王府三年就死了,自然不知道了。

蕭允惜陷入往事的回憶中,竟然沒注意到,周遠琛正用一股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兩個人距離極近。

男人的呼吸清晰的打在她的額頭上。

越來越重,這讓她無法忽視。

她甚至能聽見他喉嚨裏吞咽的聲音。

且他目光越來越深,仿佛一隻在草原蹲守了許久的惡狼。

尤其他細長的手指輕輕落在她的發髻上。

男人略微低頭,薄唇擦著她的耳邊,帶著胡茬的下巴正好點在她露在外邊的肩窩上。

兩個人的姿勢極為曖昧。

從遠處看,就好像男人把她圈在懷裏輕薄。

這讓蕭允惜呼吸遲鈍,心口不斷的翻起熱浪。

腦海裏閃過兩個人成親後,三個月裏,在鳳鸞宮夜夜笙歌的畫麵。

他抱著她,時而巔峰,時而沉浸,時而一發不可控製。

多少個夜晚,她跟著一起沉溺。

重生後,先是分房,後來她雖然住進了紫陽殿,兩個人一直睡在一起。

卻再沒有過那種欲生欲死的滋味。

莫名的,蕭允惜有些期待。

期待著,他能吻下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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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過去當個寡婦,熬幾年,老大回來就算不喜歡她,總會給個安置。

嫁過去後,薛鶯忙著做農活,賣饅頭。

帶領一家人過上好日子。

隻等老大回來就脫身。

幾年後,老大回來了,在院子裏脫了衣服衝涼水澡,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薛鶯眼睛直了,吞咽了一口唾沫,不想走了。

她扮作嬌滴滴的模樣哭道:給你添麻煩了,小妹並不是不懂事的人,如果您看上了哪家小姐,願意成全。

趙老大一邊穿上衣服,一邊道:娘說了,敢放你走,打斷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