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得逞

我看了看說:“咱們現在都統一戰線了,剩下的畫也別藏著了,都拿出來吧。”

唐小倩看了看鄒叔,後者示意照做,唐小倩極不情願把保險箱裏其他的畫都拿出來,放到桌子上。

我深吸一口氣,一幅幅把畫都展開,將近二十幅,我無暇欣賞才子大作,雙眼暗中聚神,一股熟悉的灼熱感慢慢充滿眼球,我快步走到畫前,背對其他三人,盡量不讓他們看到我的眼睛,不出所料,每幅畫中都隱隱出現一些細微的條紋。

樊意發覺的異常,走到我跟前問我:“你眼怎麽紅了?”

我揉揉眼說:“可能畫的太感人了。”

姓鄒的讓唐小倩把畫都收起來,盯著我的眼睛說:“最好別耍花樣,小樊,找人看一下他的眼。”

我剛想說話,就被樊意拉了出去,一個身著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同時來到門口。

“你是醫生?”我問。

“老子是科學家。”白大褂說道,下巴上的絡腮胡子微微顫動。

白大褂從背後拿出一個蒼蠅拍大小的東西放到我眼前,我本能的躲閃,卻被樊意死死製住,動彈不得。

‘蒼蠅拍’滴滴放出響聲,我才意識到那是一個儀器,類似於車站進站口的掃描器。

白大褂說:“他眼裏什麽東西都沒有,隻是充血過多。”

我掙脫開樊意的控製,揉揉眼說:“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樊意說:“想看的你都看過了,真品交出來吧。”

我說:“等我回家去拿。”

樊意說:“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

如果讓唐家的人拿到最後一幅藏畫圖我肯定被卸磨殺驢了,說讓我加入不過是個唬小孩的幌子,為今之計隻能拖住他們,然後叫上致遠卷鋪蓋跑路。老夏讓我混進唐家渾水摸魚的目的已經達到,隻怕他沒命跟唐家的人搶寶藏。

我說:“那你去,我不去了,說好的讓我加入你們,現在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我還怎麽放心加入你們?算了,剛才就當我什麽都沒看過,交易取消。”

“你個無賴!”唐小倩氣的瞪圓了眼,胸口上下顫動。

我對著唐小倩‘嗬嗬’一聲,轉向姓鄒的,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也能感覺出來這事還得靠他拍板。

姓鄒的說:“太陽落山之前把畫拿過來,話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掂量。”

我轉身走出唐家,心裏暢快無比,量你唐家隻手遮天,還不讓我耍的團團轉?雖然過程中驚險刺激不斷,但都化險為夷,就像雜技表演一樣,沒有驚險哪來的掌聲?平凡的生活早就讓我麻木不堪,但從今天往後,我隱約感受到將會邁進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我剛走出唐家,老夏的a8就一個急刹停在我跟前,我開門進車,老夏扭頭說:“擔心死哥哥了,你再不出來,我跟小尚就準備報警了。”

我看了看表,朝致遠說:“咱倆還有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準備行李包袱,滄市不能待了。”

“怎麽了?”致遠問。

“渾水摸魚成功,唐家這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先離開滄市再說,天下這麽大,還能沒有容身之地了?”我說著,心裏竟還湧出一股豪情。

老夏說:“你們走了我怎麽辦?”

我說:“唐家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你還是安全的,不用跟我們跑。”

老夏說:“不是這意思,我意思是你們走了誰跟我去找寶藏?”

我說:“起初打算渾水摸魚的時候我也這麽想過,湊齊了藏畫圖,就去找寶藏,但是考慮到唐家的實力後,這種念頭就淡了,就憑咱仨幹不過他們,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消受。”

老夏猛踩一腳油門,扭頭說道:“不試試怎麽知道?你以為我就打算窩在這麽個小地方虛度一生?”

這話從老夏嘴裏說出來還真有些不適應,我說:“我現在光棍一條,死都死過一次了,沒什麽好怕的了,怕就把你倆拖下水。”

致遠臉上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笑意說:“已經下水了,在你進唐家之前我跟老夏就商量妥了,玩就玩把大的!”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去他娘的唐家!與其平庸的混一輩子,還不如轟轟烈烈闖一闖。”老夏說。

我被他倆感染,那顆不甘平凡的心又在蠢蠢欲動,不過這次感覺到真實而又強烈。

“哈哈”三人一齊大笑起來。

“那趕緊回家收拾東西,先甩掉唐家的人。”我說。

“早準備好了,都在後備箱裏,能賣的都賣了,這次就來個破釜沉舟。”老夏說。

致遠跟著說:“紙跟筆都給你準備了,萬事俱備就欠你這股東風了,你先把藏寶圖畫出來。”

我閉目冥想,二十幅藏畫圖一一浮現在腦袋裏,就算連最細微的地方都清晰可現,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一連串的遭遇後竟然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真是應了那句‘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依據藏寶圖上的指示,最終目的地在吉林長白上一帶,藏畫圖上的線索跟現今的地圖出入很大,尤其是細節上的東西,現在早已不複存在,隻能依靠走勢大致確定在長白上一帶,但長白山這麽大,具體位置隻能在途中尋找線索。

我們花了不到半小時就收拾好了東西,隻帶了一些衣物跟現金,老夏開著車帶著我們直奔東北而去,除了中途放了點水,這一路幾乎沒停,到晚上九點多,就已進入北戴河區域,老夏累得不輕,我們估計唐家的人也不可能這麽快找到我們,就決定在北戴河暫住一晚。

找到酒店安頓好之後,老夏說:“這邊大學挺多,要不開著車去大學轉轉?”

“去大學轉啥?”致遠問。

老夏說:“還能幹啥,釣個女大學生。”

我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事,還不如去海邊喝點,聽說在這邊最爽的事就是洗完海澡吃燒烤,還真沒試過。”

老夏說:“也行,咱哥仨有時間沒好好練過了,就當慶祝你小子大難不死了。”

這個季節海邊是絕佳去處,吹著海風聽著海浪,想想就帶勁。我們到了海邊才發現,雖然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海灘上仍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而且多是一對對的情侶,摟摟抱抱,公共場合一點素質沒有,看的我們心裏癢癢的,幸虧時不時有陣海風吹過,撲在臉上有種沁入心扉的清爽,才消解心裏的燥熱。

我們仨要了幾十串羊肉,幾串腰子跟雞翅,一盤毛豆,一箱啤酒,圍著篝火坐在沙灘上,呼吸著清冽同時略帶海腥的海風,吹著牛比,把前些日子那些糟心事一掃而空,心裏暢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