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提醒

我打了個車,跑了不到三個小時,就到了致遠的村子,經打聽找到致遠的家,然後以致遠的名義把這張卡給了致遠的母親,並沒有告訴她卡裏有多少錢。臨走前老人一直問我致遠現在過得怎麽樣,有好幾年沒回過家了,問的我鼻子發酸,我編了個謊話把老人安慰住,然後跟著出租車回到了滄市。

回去的路上我把剛才的事跟老夏說了一聲,老夏怪我不提前說,說他卡裏還有錢,我說暫時先給這麽多,以後可以多去看看,還有機會。

回到風雲際會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在路邊吃了份快餐直接回到出租房裏。我一個人有些百無聊賴,忽然想到那部撿來的手機,試了試,仍舊無法開機,我想起回來時路過的手機維修站點還沒下班,就拿起手機出了門。

修手機的師傅是個中年人,看到我遞過去的手機有些意外,說:

“現在都是智能手機了,這種手機不多了。”

我問能不能修好,師傅說試試,過了大約半小時的功夫,師傅把手機遞給我說修好了,我喜出望外,給了錢拿著手機回了出租房。

我把手機開機,熟悉的大手牽小手開機界麵映入視線,我把手機裏的東西翻了一遍,毫無收獲,甚至連聯係人都沒有,我看了一下通話記錄,也一個都沒有。

我懷疑手機是不是被格式化了,又翻了翻短信,也是空的,但是草稿箱裏卻顯示有內容,我點進去看,加上標點符號一共十個字‘位置已確認,小心唐修’。

“位置已確認,小心唐修”我在心裏反複念著這幾個字,起初我以為手機是唐家的人丟在那個盜洞裏,不過從短信的內容看,不像是唐家人所為,否則不會提醒‘小心唐修’。另外短信提到的‘位置’是指的盜洞下麵的東西還是我爺爺的墳?我思來想去,想不出所以然。

不過這至少可以證明一件事,就是我卷入整件事並不是一個巧合。

我一直想到腦袋發疼才昏昏沉沉睡過去,第二天醒過來,天已經大亮,我匆忙洗漱一把,去了風雲際會,至少也得有個開店的樣子,總不能太隨意。

古董店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冷清,一上午沒來幾個人,都是瞟幾眼就走,根本沒有買的意思。我有些無聊,拿出那本《暗夜雜診》開始研究起來,畢竟也是來之不易的東西,雖然看不懂也不能就這麽扔著。

這次因為有足夠的時間,我看得很仔細,書裏麵涉及了很多鮮為人知的怪病以及治療的偏方,我毫無醫學基礎,隻能看懂一二,我直奔主題,直接翻到了屍草的部分,書裏麵大約用了三頁紙的篇幅介紹屍草,包括屍草的起源、病症以及治療。

因為我沒有古文字以及醫學詞匯的基礎,裏麵的內容並不能完全讀懂,但經過上網查閱以及推斷,也能明白個**不離十。

其中病症部分描述的跟我的情況完全一致,沒有什麽可參考的價值,至於治療方法,也是語焉不詳,隻有一句有價值的話,翻譯成白話就是消滅屍草的源頭或者以毒攻毒或許可以治療。

當時我吃帝**的時候,老夏言之鑿鑿《暗夜雜診》裏麵提到以毒攻毒可以克製屍草的毒,想必也是斷章取義了。

通篇看完之後我發現屍草的起源才是最關鍵的點。

按照書裏的說法,屍草其實是一種古老的湘西蠱術,利用一種稱作屍胎的東西繁殖生息,會通過相互接觸感染,書上關於起源的部分描述了很多,總結出來也就是上麵所提到的東西,其他都是作者做的關於蠱術和屍胎的各種推斷,想象力十分豐富,但是都沒有確切的邏輯和佐證。

推論中提到的最多的兩個詞就是草鬼和魑血,我立馬上網搜索,草鬼就是蠱的意思,而魑血卻查不到,從字麵上看,魑血應該就是魑的血,魑的釋義是鬼怪或者山神,但是這兩個字放在一起就有些扯淡了,不管哪種都不可能有血。

我低頭看了看胸口上的‘血花’,心裏一個勁犯嘀咕,蠱這東西我知道的不多,隻從電影裏見過一兩次,印象裏蠱婆會將一些特製的爬蟲通過食物或者其他渠道送入中蠱者的身體裏,然後通過控製那些爬蟲間接控製中蠱者,嚴重者會在短時間內暴斃。

如果我身上的屍草也是蠱術的話,是不是我體內已經繁衍出了一批蠱蟲?想到這裏我覺得胃裏一陣幹嘔,不敢再想象下去。

我看了看表,已經下午,我太過投入,中午飯都忘記了吃,我把書上屍草的部分又反反複複看了幾遍,確定再無其他線索,才合上書閉目小憩起來。

“小喬,感覺身體怎麽樣了?”老夏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我睜開眼,看見老夏風風火火走了進來。

沒等我回話,老夏繼續說:“唐家那邊有消息了!”

我一個激靈坐直身子問老夏:“他們去哪了?”

“有人在湖南一帶看見唐家的人了。”老夏說。

“湖南?”我在心裏盤算著,我剛剛才看完湘西蠱術,唐家的人就在湖南出沒,這難道隻是巧合?

“能不能找人跟著他們?”我問。

老夏說:“已經跟丟了,他們向著西南方向走了。”

我有些沮喪,剛燃起的希望再次破滅,隻能考慮找其他線索。

“聽說北京潘家園上了一批好貨,要不要跟我去轉轉?”老夏問。

我其實想去長長見識,但感覺暫時沒那個心情,就跟老夏說這次不去了。

老夏說:“那你在家看店休養,我去撿撿漏,最多一個禮拜就能回來。”

我說好,讓老夏一路小心。

老夏不在的這段時間過得雲淡風輕,我同時照看古鋒齋跟風雲際會,幾乎沒什麽客人,我這才知道原來古董生意並不像想象中那麽好做,同時不禁好奇老夏這些家業是怎麽掙出來的。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八天,老夏仍舊沒有回來,下午我一個人在風雲際會有些無所事事,低著頭玩手機,忽然聽見有人喊我,我覺得有些耳熟,抬起頭看見竟然是蘇黎!她穿著一件碎花開衫站在門口看我,臉上畫著淡妝,美的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