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夜探

我覺得老夏說的有道理,問他:“你想怎麽辦?他們離開滄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難不成捆了他們強行扣人?”

老夏問:“他們什麽時候動身?”

“明天就走。”我說。

老夏說:“還有時間。”

聽老夏的口氣,有點胸有成竹的意思,問他:“夏哥,你有什麽計劃?”

老夏略帶邪惡的笑了一聲說:“今天晚上咱們偷偷摸進蘇黎家,查一下他們的底,如果有必要,明天我找人拖他們幾天。”

我在心裏琢磨了一下,辦法倒是個好辦法,隻覺得有些對不起蘇黎,畢竟人家拿我當朋友特意來道別,我卻偷偷摸摸在背後陰她一把。

我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說:“咱能不能以拜訪的名義直接去她們家順便查探她們的身份?”

老夏看了我一眼說:“這個主意好,還能一起共進晚餐,一起賞月**,一起你儂我儂,咱們是去辦事!不是約泡!”

臨了老夏又補充一句:“這點事都猶豫不決,沒點男人樣,以後別說自己是帶把的!”

我讓老夏的話一激,心裏有些羞愧,老夏說的確實沒錯,但我就是改不了遇事優柔寡斷的缺點,本來就是去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非要假惺惺披上羊皮,根本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我心裏服軟,但是嘴上不能輸,反駁說:“別這些閑淡,說吧,晚上幾點去?讓你也見識見識什麽是真爺們。”

老夏一下子樂了,說:“後半夜,那時候都睡熟了,有把沒把到時候見分曉。”

我倆下午早早吃了飯,開始養精蓄銳,睡到淩晨一點多出門,開著老夏新提的大寶馬直奔蘇黎在郊區的別墅。之前去過一次,這次已經是輕車熟路,半個多小時就到了門口,我倆把車藏起來,偷偷摸摸摸到別墅的牆根下。

老夏小聲說:“我先上,你下邊輕點。”

老夏開始往上爬,我在下邊拖著他,好在牆不算高,終於把他送了上去。老夏的手跟我的胳膊雖然沒有痊愈,但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有什麽大礙。

老夏在上邊把我拉上去,我倆順著牆慢慢滑進了圍牆內,聲音很輕,沒有驚動別墅裏的人。我倆借著門燈微弱的光線溜到窗台下麵,我伸手拉了拉窗戶,沒關,心道天助我也,於是我倆故技重施,輕而易舉爬進了別墅裏。

別墅裏麵一片漆黑,我們打開事先準備好的冷光棒,繞過客房輕輕摸向客廳的位置,我倆都穿著軟底鞋,走起路來幾乎沒聲,不會吵醒裏麵的人。

別墅是兩層結構,一樓是客房、客廳、廚房書房,二樓則是臥室和休閑區。來之前我跟老夏已經計劃好,先檢查一樓的客廳和書房,最後上二樓。

我倆在客廳翻了一遍,毫無收獲,然後溜進書房。書房的布置很簡單,一張紅木書桌,一把椅子,椅子後麵是兩排書架,裝滿了形形色色的書。

我跟老夏先是把書桌的抽屜都檢查了一遍,抽屜裏十分幹淨,沒有有價值的東西,我有些不甘心,去胡亂翻書架上的書,老夏拉了拉我的衣服小聲說:“書太多,找不過來,去樓上。”

就在我準備放棄翻書的時候,忽然發現兩排書架中間有條硬幣厚的細縫,我腦洞大開,聯想到古裝電視劇裏麵的橋段,於是用手將兩排書架往兩邊拉了一把,結果合在一起的兩排書架居然從中間的位置往兩邊分開了!

我跟老夏都看呆了,足足愣了好幾秒鍾,老夏把冷光棒往前湊了湊說:“居然還有暗門,走,進去看看。”

書架後麵藏著個一人多高的暗門,暗門裏麵則是一排斜著向下的階梯,我提醒老夏要小心,我倆一前一後進了暗門,開始沿著階梯往下走,我有些心慌,無法想象下麵會有什麽東西。

階梯不多,我倆很快就到了底,底下是一個小空間,應該是一個地下室,溫度很低,凍得我身子不由得打顫,而且下麵很黑,冷光棒的微光這這裏就像溶進了一團黑色的墨汁裏,眼前的東西什麽都看不真切。

老夏又掏出兩支冷光棒打亮,能見度一下字高了起來,地下室的全貌盡收眼底。當我們看見地下室最內側牆麵下的東西,老夏拿冷光棒的手不自覺抖了一下,光線也跟著晃了一下。

地下室最裏麵居然放著一口暗紅色的棺材!

“這地方怎麽會有棺材?還沒蓋兒,真晦氣。”老夏站在原地說。

我也倒吸一口涼氣,做夢也沒想到蘇黎的別墅裏麵居然會藏著一口沒蓋的棺材,這事也太蹊蹺了。

“過去看看?”我低聲問老夏,不是我膽子大,隻是我覺得如果讓一口棺材就嚇住的話,未免也太丟人了。

老夏也恢複鎮定,點點頭。

我倆慢慢往棺材邊上靠,剛平複下來的心又緊張起來,而且隨著跟棺材距離的不斷拉近,心裏的緊張情緒也不斷放大,幸虧是兩個人,還能相互壯膽。

我跟老夏終於走到了棺材邊上,直接一鼓作氣把頭探進了棺材裏,借著冷光棒的光亮,我看到一具臉色慘白的死屍躺在棺材裏麵。因為有了足夠的心裏準備,當我看到屍體的時候,隻是一驚,並沒亂了陣腳,同時心裏起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我疑惑間,棺材裏的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直勾勾盯著我跟老夏,我毫無防備,嚇得身子一抖,就要失聲叫出來,老夏一把把我拉到後邊,同時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把頭湊到我耳朵邊上小聲說:“白麵男。”

我心裏大驚,怪不得總感覺在哪見過他,原來是蘇黎的哥哥,白麵男!驚恐之餘,心裏疑竇叢生,這人到底是死是活?看樣子還活著,但是活人為什麽睡在地下室的棺材裏麵?!難道是個精神變態或者有這方麵癖好?

我跟老夏剛站穩腳,棺材裏的人就坐了起來,仍是直勾勾盯著我倆看,臉上毫無表情,隻是一片慘白,看得我心裏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