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虛驚

老夏幹笑一聲說:“我倆是蘇黎的朋友,不小心”

老夏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同時身子不斷往上挺,雙手護住喉嚨,臉憋的越來越紅,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卡住了喉嚨。

我推了推老夏問他怎麽了?老夏掙紮著用眼神瞟了一眼棺材裏麵的人,我立馬明白原來是他搞的鬼。

我二話不說,幾步衝過去掄起拳頭就朝棺材裏的白臉怪物打了過去,結果還沒等我碰到他,我就感覺身體被硬生生彈了回來,重重跌到地上,摔得生疼,這才發現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我看了一眼老夏,此時老夏臉上已經變得紫青,脖子上青筋一根根暴起,不斷的翻著白眼,估計他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衝了過去,邊衝邊破口大罵:“你他媽有本事衝我來!”

“哥哥,你快住手,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蘇黎的聲音忽然傳下來,我轉身看見她站在階梯上一臉焦急的喊道。

“啪!”老夏直挺挺摔到地上。

我衝過去扶起老夏,看到他還活著,一邊咳著一邊大口吸氣,臉色也慢慢恢複正常,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

蘇黎也衝了下來,看了看老夏關切的問:“你沒事吧?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老夏搖搖頭表示身體沒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沉默不語。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以前救過蘇黎,在你們踏進客廳的時候就沒命了,不會留你們到現在。”白麵男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棺材裏跳了出來,盯著我跟老夏說,聲音很低沉。

我看了白麵男一眼,他仍是穿著一件帶帽子的黑色風衣,把臉襯的更加蒼白。

“哥哥,把他們交給我處理。”蘇黎說。

白麵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盯著我說:“下次你們可沒這種運氣了。”

我被他看得脊背發涼,扭頭轉向老夏,然後扶著老夏跟著蘇黎往外走,白麵男沒有跟過來。到了客廳之後,我扶老夏做到沙發上。

蘇黎走到我倆跟前毫不客氣說:“為什麽半夜偷偷摸摸跑進我們家?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因為生氣她的臉漲的通紅。

我跟老夏對視一眼,老夏點點頭示意我說,我心想事已至此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於是把我從《暗夜雜診》裏看的內容以及我感染屍草的情況選擇性的告訴了蘇黎,並且告訴她我這麽做也是病急亂投醫,迫不得已,純粹是為了活命,想著或許能在這找到什麽線索。

蘇黎聽得很認真,本來我以為評我走心的講述以及她善良的本性會選擇原諒我們,沒想到她聽完以後更生氣了,指著我說:

“虧我拿你當朋友,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

我一臉蒙比,心想女人生氣果然是毫無理由的,我跟她隻是見過幾次麵的朋友而已,這麽重要的事我為什麽要跟她說?我心裏雖然這麽想,但是不能這麽說,於是假裝客氣說:

“不想連累你們。”

蘇黎說:“既然我們是朋友,就不要說這種話,能幫到你的我們肯定會幫的。”

看著蘇黎真誠的眼神,我突然有些自慚形穢,自認為社會經驗豐富,口若懸河,可以騙過任何人,誰料竟敗給了一個真誠的眼神。

我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扭頭看向別處說:“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不管怎樣,謝謝你救了我們。”

蘇黎笑笑說:“你們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我哥哥,他這次出手算輕的了,隻想給你們一個教訓。”

老夏露出一個尷尬的笑臉,啞著嗓子說:“是我們失禮在先,應該受到教訓,不過話說回來,蘇姑娘,能不能透漏一下兄長的姓名?他這隔空抓人的本事也太厲害了。”

蘇黎說:“我哥哥的名字叫蘇東行。”

“蘇東行。”老夏在嘴裏默念了一遍,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恐怕也是第一次聽說。

“《暗夜雜診》裏麵同時提到了屍草起源和魑血,想必這兩件事有什麽關聯,這次我們去尋找魑血,如果能碰上跟屍草有關的東西,一定會轉告給你。”蘇黎說。

我聽完蘇黎的話,心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我跟著蘇黎一起去不是更好?如果真有關聯的話,她們找她們的魑血,我順便找我的解藥,兩不相幹。另外這一趟湘西之行應該也是凶險萬分,如果有白麵男這種本事的人在路上照應,活下來的概率會高很多。

這些想法在我腦袋裏一閃而過,已經來不及跟老夏商量,直接問向蘇黎:

“你們這次去能不能多帶一個人?我保證不拖你們後腿。”

蘇黎想了想說:“我需要問一下我哥哥,我說了不算,依我哥哥的性格,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明天我給你回複。”

我給蘇黎留了個電話,並再一次表達了願意一起去的期望和決心。

老夏說:“蘇黎姑娘,時間太晚了,我們就不再打擾了,再次感謝救命之恩。”

蘇黎笑笑沒有說話,起身送我們出門,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個事,於是問蘇黎:

“還記得上次咱們見麵時說的最後一句話嗎?”

蘇黎笑了笑說:“記得,你說有緣還會再見。”

我也笑笑說:“看來咱們的緣分真的很深。”

蘇黎朝我翻了個白眼,關上門回了別墅。

我第一次看見蘇黎如此俏皮的表情,一時間看得如癡如醉不能自拔,老夏一臉不屑說:

“沒見過世麵,一小妮子就給你勾得五迷三道,俗話說的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要不哥今晚上帶你去見識見識大草原,讓你釋放釋放荷爾蒙?”

我擺擺手說:“大草原就算了,沒這方麵愛好。”

外頭的天仍舊黑漆漆一片,我看看表,馬上三點,因為下午睡足了覺,外加上剛才驚險的遭遇,現在毫無困意,於是提議說:

“要不咱哥倆去喝點?反正也不困,咱們好長時間沒有好好練過了。”

老夏一個勁點頭,說:“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