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祭祀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地震了,第一時間往老夏的房間趕,想去把他救出來,結果沒跑兩步就看見文葭、蘇黎、高德還有老夏幾乎同時打開各自房門衝了出來,我招呼他們往通溟閣外麵跑,剛跑到一半,地麵的震動就停止了,我們怕有餘震,停了一下,繼續跑到了外頭。

往外跑的過程中蘇黎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站穩之後我看到族長仍在通溟閣外麵站著,應該是還在等人。

“你們都出來幹什麽?”族長問。

“剛才地震了,你沒感覺到?”文葭反問。

“那不是地震,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族長說。

什麽破地方,我在心裏咒罵,這次震動跟之前下天坑時碰上的情況的很像,如果不是地震,很可能就是火山運動引發,這麽說的話這個天坑可能就是個火山口,最近活動頻繁,難道要噴發了?我不禁腦洞大開。

“有人過來了!”老夏指著通溟閣正對的方向說。

我們幾乎同時望過去,果然看見一大群黑影正向通溟閣走來,至少幾十個。

“這些都是鎮上的村民?”我問族長。

“他們是村民也是斷水鎮最好的獵人。”族長說。

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古鎮叫做斷水鎮。

隨著黑影的不斷靠近,他們帶回來的獵物也越來越清晰,等我看清之後,有些瞠目結舌,本以為他們會獵些野兔、野豬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居然獵回來兩匹土狼、一頭花斑豹還有一隻兩米多高的熊瞎子。

我又看了看這些原住民,個個都束著發髻,身體健碩,皮膚黝黑,全為男性,橫眉怒目,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他們穿的衣服都是簡單的粗麻布衣服,完全是手工製作。

“族長!”

“族長!”

這些人見到族長之後紛紛打招呼。

“這些人是怎麽進來的?”其中一個個頭稍高額頭上帶著刀疤的男人問。

“他們都是蘇東行帶進來的,不用管他們,快把獵物送上祭台。”族長說。

“他終於回來了。”刀疤男說。

族長轉身往祭台的方向走,其餘原住民跟著魚貫而入,根本不正眼看我們一眼,就當我們不存在一樣。

人群走遠之後,文葭問:

“現在怎麽辦?”

“跟過去看看。”我說。

我心裏已經想明白,既然蘇東行打算利用我們,在達成目的前,不會對我們怎麽樣,既然這樣,還顧忌個毛線,我們對這個斷水鎮幾乎一無所知,正好趁這個機會了解一把。

其餘人見我往裏走,也都跟著走了進去。等我到了祭祀廳之後發現村民已經把族長團團圍在了祭台上,那幾個狩回來的獵物也已經被放到了祭桌上,我找了一圈,沒有看見蘇東行的身影。

這時候天色已經見晚,祭祀廳的四角點上了四個巨大的火把,把廳裏照的一片光明。

“祖宗在上,吾等兢兢業業不敢一日怠慢,今形勢所迫,吾等無意再苟且存生,願以性命背水一戰,無論勝負,皆不悔今日之決,且望祖宗神靈庇佑,叩首!”族長一聲長喝,台下之人紛紛跪下磕頭。

刀疤男送上去一把長劍,族長接過去,信手揮舞了一圈,我隻覺長劍寒光四射,接著族一刀揮下將熊瞎子一劍斬為兩截,鮮血一下子濺滿一地。

接著又有四個男人上了祭台,加上刀疤男一共五個人,開始挪動祭桌,我心跳不覺加速,原來祭桌下麵還藏著貓膩。

祭桌很重,五個人費了很大力氣才給移開,然後我看到在原來祭桌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圓形洞口,洞裏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動靜。

族長放下長劍,跟刀疤男一起把半個熊身抬起來扔進了洞口裏。原本安靜的洞口裏在扔進半個熊瞎子後,突然傳出一陣陣撕咬吞食的聲音,時不時伴隨著幾聲野獸哼叫聲,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族長繼續把剩下的半個熊瞎子連同花斑豹跟土狼都扔進了洞口裏,下頭的撕咬聲更盛,族長打了個手勢,祭桌被重新搬回到原來的位置,洞裏的聲音也被隔絕無聲。

我們幾個第一次看到這種祭祀方式,都呆住了,這哪還是祭祀,根本就是喂食,不知道下頭有什麽活物。

“咱們時間不多了,大家都做好準備。”族長高聲說了一句。

底下的人紛紛點頭,然後陸續往外走,沒一會就都離開了通溟閣,隻剩下族長跟那個刀疤男。

族長走到我們中間說:“你們是第一批看見我們祭祀的外人,也是最後一批。”說完,帶著刀疤男去了第三進蘇氏祠堂的位置。

“你們說下頭的東西會不會就是魑獸?”老夏問。

“肯定不是,魑獸是上古神獸,怎麽會跟家畜一樣被人喂養。”高德不屑說。

“先回房,這地方血腥味太重。”文葭說。

走出祭祀廳我透過天井發現外頭天已經完全黑了,經過這件事,我更加深了逃跑的念頭,不隻蘇東行,這裏的人全都是怪物,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晚上就得走!

回到房間我把跟蘇黎的談話以及晚上逃跑的計劃跟老夏說了一遍,老夏沉默了一會說:

“既然這都是騙局,咱們也沒必要繼續呆下去了,那蘇黎他們幾個怎麽辦?”老夏問。

我想了想說:“現在咱們都自身難保,顧不上他們了,怎麽夏哥,今天想著做菩薩了?這可不像你性格。”

“多個人多份力,我覺得這地方沒那麽好逃。”老夏說。

“好不好逃試試就知道,一會趁他們睡著了找機會開溜。”我說。

晚上族長照例送過來一盤幹糧一盤肉幹,我沒動肉幹就吃了幾口幹糧,然後跟老夏合計,我說:

“來的這一路上我都做了記號,一會咱們順著記號往外走。”

“你小子學奸了。”老夏說。

我撇撇嘴說:“跟你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時間過得很慢,我幾乎是盯著手表讀秒,有好幾次撐不住瞌睡過去,但下一秒立馬驚醒過來,可能因為精神太過緊張所致。

終於熬過了夜裏十二點,我招呼老夏準備開溜,老夏立馬來了精神,摩拳擦掌準備動身。我倆也沒什麽東西好收拾,直接背起背包開門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