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行騙福順鋪

“不是還有一個嗎?”錢阿二還是不好意思說。

“那也是我的老婆。”陸一鳴說:“別磨磨嘰嘰的,說吧。”

“兩個都是?”錢阿三瞪大了眼睛看著陸一鳴。

“默哥,酒店到了。”蘇雅把汽車停在姑蘇酒店門口。

陸一鳴吩咐道:“你們倆坐在車裏不要出來,蘇雅,你到酒店把房間退了,蝶心,你到黃天源買些點心來,我們回上海路上吃。”

錢阿三叫道:“好兄弟,我們好不容易遇到一起,你說什麽也在觀前街上找個好酒店請我們大吃一頓啊。”

“說的好,我們在這裏慢慢喝酒等警察再來抓我們?”陸一鳴瞥了他一眼。

錢阿三脖子縮了一下,嘀咕道:“不會那麽巧吧。”

“那好,我點一桌菜,你留下慢慢吃,我們走了。”陸一鳴道。

“那——,還是一起走吧。”錢阿三道。

房間退掉,點心買來,蘇雅開車上路,陸一鳴沒好氣的說:“計劃好好的和老婆在蘇州玩幾天,這倒好,被你們打亂了,說吧,為什麽被抓?”

“二哥,你說。”錢阿三滿口的點心,“他媽的,蘇州的點心和美女一樣,就是好吃。”

“老三,弟妹在車上,不準胡說。”錢阿二喝道,“我來說吧。”

他們分得大半皮箱金條大洋以後,喜的心癢難熬,便逛妓院,吃大餐,上賭館,手中的錢很快被揮霍的所剩無幾,這才開了一個小吃店,準備維持生計。

錢氏兄弟的個性,那裏能夠靜下心來開店,哥兩個今天你溜出去,明天我溜出去,小店很快開倒了。

手中的錢徹底用完了,他們又幹起了老本行,這次的目標是蘇州的福順當鋪,他們在蘇州運石頭的時候,就看上了這家蘇州最大的當鋪。

這天早晨,福順當鋪打開門,掌櫃剛在高高的櫃台後門坐下,猶猶豫豫進來一個三十多歲歲的鄉下人,說他是鄉下人,是從他的衣服打扮上麵來看的,看人,掌櫃的很有自信,他從事這行20多年,看過形形色色的人等,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這個人滿身是土,臉色烏黑,舉止動作就像沒有見過世麵。

鄉下人愣愣的,在櫃台外麵四處張望,掌櫃問道:“老鄉,有什麽事嗎?”

那人仰頭看著掌櫃的,欲言又止。

“莫不是這人偷了什麽到這裏來當?”掌櫃來了興趣。

他和顏悅色的說:“老鄉,你有東西要當嗎?”

那人左右看看,問道:“老板,金子多少錢一斤?”

“多少錢一斤?”掌櫃一愣,金子買賣都是論兩計算的,要麽金條論根計算的,哪有論斤計算的。

這個人有點傻,掌櫃斷定。他問道:“你有多少金子?”

“我有一筐呢。”那人道。

那人從懷中摸出一根金條,上麵還沾著泥土,嘿嘿笑道:“我在田裏打井打出來的。”

掌櫃接過金條,仔細查看,是一條成色很高的金子,用等子一稱,足足5兩。

那人又問:“老板,多少錢一斤?”

當時的市場上,一元鈔票和一塊大洋等值,5兩黃金約值70元鈔票。掌櫃斜眼看看那人,說道:“你這個金子成色太次,不值錢的。”看看那人期盼的眼神說:“隻值30元,我看你不容易,多給一點,40元怎麽樣?”

那人欣喜的說:“行,我問了好幾家了,他們都出價35元,我賣給你了,給老婆兒子買兩件衣服。”

還有比我們還黑?掌櫃又將金條拿在手上仔細查看,確信是真貨,便取出鈔票送出櫃台的窗口。

那人緊張的向外麵看看,迅速的接過鈔票揣在懷中,說道:“不能露富,我們村裏的那些人啊,看見有錢向你借,晚上還會來偷,不能露富。”

掌櫃說道:“你那麽金子放在家裏不是更不安全嗎?”

那人神秘的笑道:“我把它埋到田裏了,他們不知道。老板,我明天還來再拿一塊來賣,給我自己賣幾斤肥肉回去紅燒了吃。”他咕嘟吞了一下口水,“老板,明天我來的時候,你把門關起來好不好,萬一被認識的人進來看見,就糟了。”

掌櫃答應:“行啊,大兄弟,你明天一進來,我們就將鋪麵門關上。”

等那人出去,掌櫃得意的對裏麵的夥計說:“這又是一個肥羊啊。”他心中盤算,一根金條賺了30元,那鄉下人說有一筐,一筐是多少?起碼20根,那就是600元的進帳。

那鄉下人出了大門,剛走出不遠,錢阿二從牆角閃出來,問道:“老三,情況如何?”

裝成鄉下人的錢阿三說道:“二哥,我做事你就放心吧?東西準備好了嗎?”

錢阿二點頭,“明天我們按計劃行事。”

第二天一早,小夥計剛打開門,錢阿三便闖進了當鋪,小夥計認得是昨天的那個鄉下人,便急忙關上門,到裏麵叫掌櫃的。

掌櫃出來一看,隻見錢阿三滿身酒氣,兩隻眼睛紅紅的,手中拎著一個布包,掌櫃心中鄙視這個鄉下人,剛有兩個臭錢,就去喝酒,大清早的喝那麽子酒啊。

一眼看到他手中那沉甸甸的布包,看來他今天拿了不少的金條來,掌櫃心中高興,破例走出櫃台,來到錢阿三麵前。

“老鄉啊,今天帶多少金條來啊?”掌櫃回頭吩咐夥計:“快,給老鄉到一碗茶。”

錢阿三接過茶碗,咕嘟咕嘟一口喝幹,瞪著血紅的眼睛問道:“掌櫃,我是不是傻瓜!”

掌櫃笑道:“你說什麽啦?誰說你是傻瓜!”

“金子隻有論兩賣的,哪有論斤賣的,我老婆說我是傻瓜,我那塊金子至少可賣70元,你隻給我40元,老婆罵了我整整一夜。”錢阿三說道。

掌櫃很生氣道:“你的金子成色很差的,我已經多給你錢了,你老婆是胡說的。可惡!”

“是可惡!老子被她罵煩了,就喝酒,她還罵,老子從廚房摸出菜刀,一刀就把她殺了。”錢阿三從腰裏抽出菜刀,狠狠飛砍在桌子上,菜刀深深的嵌入桌麵,刀把還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