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遇女明星

陸一鳴心中別的一跳,自己的化裝技術退步啦?口中道:“不會吧,你是大明星,那裏能見過我們小老百姓。”

“肯定見過,沈先生兩個月前到過南京吧。”陸一鳴還沒有來得及否認,林淑蘭說道:“雖然你看起來比那時老了許多,但你的臉上輪廓沒有變,聲音也沒有變。”

陸一鳴無言,張嘯林要是向他那麽厲害,自己可要當心了,便笑道:“林小姐可以改行做偵探了。”

林淑蘭微微笑道:“我天生對人的觀察比較敏感,幾年前見隻過一麵的人我都能記得,更不要說,幫助過自己的人了。怎麽,你的治安處長不幹啦,到上海來了,怎麽不來找我。”

陸一鳴笑道:“其實我不是什麽治安處長,是怕你誤會我是小偷瞎編的,我在上海開了一間小小的公司,叫墨雅出版公司,就在霞飛路上。”

“生意好嗎?” 林淑蘭問。

“馬馬虎虎,混碗飯吃。”陸一鳴道。

兩人正在談話,隻見麵前一閃,照的眾人眼睛都花了,接著是哢嚓一聲按快門的聲音,陸一鳴喝道:“幹什麽?”

一個人背著照相機快速離開,陸一鳴起身要追,林淑蘭說道,“算了,這些小報記者是無孔不入,我都習慣了。”

陸一鳴笑道:“做名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在一旁聚精會神看電影的蘇雅問道:“默哥,你說,美國為什麽要打仗啊?”

“這是說的1861年到1865年的事情,南方奴隸主想把奴隸製度擴大到全國,北方資產階級推行的是自由的製度,反對奴隸製,因此,便發生了內戰。”陸一鳴簡要敘述了美國內戰的背景。

“你看過這部電影?” 林淑蘭問。

“不是,我以前看過,多少了解一些。”陸一鳴道。

“這部還沒有中文譯本,你看的是英文原著?” 林淑蘭驚奇的問道。

“對,我在美國呆過兩年。”陸一鳴道:“不過,這裏麵的兩個主角演技很到位,你們電影界人士應當多觀摩。”

兩人一邊看電影,一邊討論電影裏人物的表演,不知不覺電影已經放映結束了,劇場的電燈亮起,觀眾紛紛離開劇場。

隻聽得隨同林淑蘭的老媽子小聲說:“小姐,怎麽辦?”

林淑蘭低低的說:“吳媽,不會有事的。”

陸一鳴聽見,便問道:“什麽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吳媽連忙說:“沈先生,你看天那麽晚了,保鏢有被攆走了。小姐萬一……”

陸一鳴說道:“我送她回家可好?”

“好啊,多謝沈先生了。”吳媽眉開眼笑。

林淑蘭說道:“多次麻煩沈先生多不好意思。”

“沒事,林小姐是怎麽來的?”陸一鳴道。

“我的別克車在外麵。” 林淑蘭道。

“好。”陸一鳴對蘇雅說:“你開著車跟著我,我們慢慢開。”

陸一鳴開著林淑蘭的車子,帶著林淑蘭和吳媽,蘇雅開著車載著方蝶心離開國泰大戲院。

林淑蘭坐在副駕駛上麵,看著陸一鳴熟練的開著車,笑道:“沈先生看來是上海的名門望族,不知令尊是誰啊。”在這時候的上海,能擁有別克轎車的隻有為數不多的上海幾個名人,林淑蘭第一次見到陸一鳴的時候,知道他年紀很輕,故有此一問。

“家父原來經營一間小公司,公司已經倒閉,他已經去世了,林小姐不會聽說個他的名字的。”陸一鳴一邊開車,一邊說。

林淑蘭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沒有發現上海有那位知名人物姓沈,這時,陸一鳴問道:“林小姐是上海人嗎?”

“不是。” 林淑蘭說道:“我是沈陽人,家父在銀行做事。”她大致說了自己的經曆,她小學的時候和白俄羅斯女孩薩娜是好友,薩娜的母親是白俄羅斯的藝術家,看見林淑蘭的音樂很有天賦,便教她學習聲樂和舞蹈,14歲的時候,父親到北平做事,全家到了北平,能歌善舞的林淑蘭便成了女中的校花,電影公司籌拍電影《東京之夜》,到學校挑選演員,導演一下子看中了林淑蘭,結果一炮走紅,輾轉來道上海發展。

林淑蘭的香巢在聖·路易路上,路不遠,開了二十分鍾就到了,吳媽下車打開車門,陸一鳴將轎車倒進車庫,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麵的林淑蘭道:“好啦,平安到家。再見。”

林淑蘭看著他,說道:“上去坐一會。”

“天不早了,回去了。”陸一鳴道。

“是啊,還有你那兩個女助理在車上等你呢。” 林淑蘭道,話語中竟有一絲酸味。

陸一鳴哈哈一笑,開門下車,揮手說道:“再見,做個好夢。”瀟灑的回到自己的車上,別克車疾馳而去。

林淑蘭從車上下來,望著遠去的車影,默默不語,吳媽說道:“這個沈先生真是個好人啊。”

張嘯林終於嚐到了債務纏身的滋味,吉順號客輪上麵載有乘客一百八十多名,這條輪船是在陸漢軒的潤德輪船公司拍賣時購買進來的6條船之一,原名叫女媧號,買回來以後改名吉順號,是德國產,質量相當好,不料在南京下關碼頭突然沉沒,乘客和船員都救上來了,可是他們的行禮都落在船上,這些人天天圍著自己的潤澤輪船公司索賠損失,雖然自己派幾個打手就能把他們嚇走,可是這樣一來,誰還敢乘他的輪船。

最可氣的是馮敬堯,他派馮安天天來要賬,也不講多年的情分了,也是,這批貨物價值200多萬,給誰也急啊,但沒有他這種要法啊。

上午,他去黃府找黃金榮,想請他通融一番。老頭在**躺著呢,和他講話,耳朵也聽不清了,口齒也不利落了,雞同鴨講,說了兩個鍾頭,沒有說明白什麽事情,隻好回來。

在找杜月笙,他到好,到南京去了,已經走了兩天。

回到家裏剛坐下,張紹義就進來了,氣喘籲籲的,張嘯林問道:“查出來什麽了?”

“請了兩個水鬼下去檢查了,他們發現船底被人動了手腳,是新印子。” 張紹義給自己到了一碗茶,咕咚咕咚喝下去。

張嘯林大怒:“肯定是青龍幫幹的!”

“說不準。” 張紹義答道,“這次行動和青龍幫以往作風不同,青龍幫幹事往往是大張旗鼓,而且是心狠手辣,那次和孔家對著幹的時候,突然之間24條船連人帶貨全部葬身江底,100多條人命啊。”那次,老蔣派了海軍的兩條軍艦圍剿青龍幫,但是結果是幾天以後軍艦悄然開回到吳淞口,圍剿行動無疾而終。

“從明天起,你安排一下,多派幾個弟兄上船保護。”張嘯林說。

張紹義苦笑道:“老板,我剛剛到公司轉了一圈,公司的船票沒有賣出去一張,這船無法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