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將心比心徹悟，疑竇叢生難解（下）

“原來是李珝！”李瑈道，“他指使蘇沁心殺流芳，好誣陷李玹，又讓我代他上交那些證據。如此一來，眾人便以為是我害了李玹，必然為人所不恥！這一切於他來說，最有利！”

檀彥之立刻道：“不會是他！”

李瑈不禁冷聲嘲諷：“你從前因為雨灩而處處護著他，現在不是已經移情別戀了嗎？為何還會如此！”

檀彥之既感苦澀又大是尷尬，沉默一會兒才道：“和她沒關係……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我有足夠的推論，可以肯定壽王不是！”

“你說說看！”

“第一，你當年在禦花園遇蛇之時，壽王年紀尚幼，他母妃家族也已被誅，他根本沒有能力做這件事……”

李瑈一揮手，打斷道：“先別提當年的事，它與現在的事多半是沒有關係的！”

檀彥之點一下頭，道了聲“好”，然後又接著道：“那我們便隻說‘第二’……第二，壽王與步蘅初遇是在九華寺外，靈虛真人為步蘅觀相之前。他對步蘅一見傾心，無關其它，乃是真心的喜歡，因而他不可能指使人去殺她妹妹，否則他還怎麽見她！況且流芳姑娘於他也有恩，不是嗎？”

“不錯，當日在永寧的生辰宴上，李玹險些被李珝以比劍之名劍殺，還是流芳出麵擋下的。可是李珝心計深重，誰能看透他……”

檀彥之接著道：“正因為壽王心計深重，才更加不可能。以他的深遠計謀來說，事情若無法做到滴水不漏，是不會輕易出手的。蘇沁心刺殺一事，極容易被人推測出是有人想嫁禍於裕王，以他和壽王之間的恩怨來說，這個可疑之人便是壽王了！如此一來，他不僅會與步蘅反目成仇，還會被整個葉氏一族所忌恨！他母家被誅，在朝中本就孤立無援，再被葉氏忌恨，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瑈沉思道：“看來蘇沁心背後的這個人，其實是想一舉兩得，既打擊李玹，又把眾人的疑心引到李珝身上……手段真是高明啊！隻是這人既不是李玹又不是李珝，那會是誰……”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想了許久，麵上忽然一凜，抬眼盯著檀彥之，突然道：“該不會是你吧！”

檀彥之一對上他凝著如劍冷光的黑眸，猛然想到流芳在自己麵前中劍的樣子，還有她虛弱地懇求他時的情形，身上便是一顫！

她回去時，還有沒有力氣說話？又會和人說些什麽呢？檀彥之惴惴不安，不過很快將頭一搖道：“我更加不會……”

李瑈便又將頭一垂，自嘲道：“是啊……你都打算向她家提親了，若是這麽做，豈不是自己壞自己的事！”他揉了揉兩太陽，又頭疼又無力，“……不過這樣一說，倒像是我做的！為了嫁禍你，不讓你和步蘅在一起……”

檀彥之不禁發出一聲苦笑，其疑惑與愁苦已集了滿心，思來想去，卻更加鬱結。他便走過去，在李瑈身旁的地上坐下，幽幽地道：“她死在我麵前……”

“什麽？”李瑈沒聽明白他說的話。

“流芳……她大清早的來找我，我們雙雙中毒，使不出內力來，她當著我的麵，被人從背後刺了一劍……”

李瑈驚詫不已，側頭望著他，隻覺背後一片陰涼，難以置信地道：“你說什麽？！”

事到如今，檀彥之心頭已然明了，恨恨地道：“我亦遭那人算計了！”

“到底怎麽了，你快說清楚！”李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