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血魔來犯

血骷髏幫與菩提山的天玄宗雖然積怨頗深,但近些年來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相處的還算克製。但今天突然發難,讓菩提道人和天玄宗內的眾入室弟子,倍感疑惑不解。

菩提道人示意本尊莊遊斂起茶壺仙府的防護禁製,將軒陽仙府收了起來。爾後,他催動混沌之力灌於雙掌,朝著菩提山所在方向的虛空伸出去,做出了撕裂的動作。

隻見虛空**起陣陣漣漪,一道能容人進出進出的裂縫呈現在了眼前,菩提道人麵色凝重的施展一念千裏之術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占據紫袍肉身的耕天法王和無塵終於將玄聖道人送到了鶴雲宮山下。隻有在這裏,元力護教大陣的範圍,玄聖道人才能自由施展飛行術離開。

無塵和紫袍跪在地上目送玄聖道人騰空而起,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際間,他們才站了起來。

“師弟,你放心。等咱們師父回來,肯定會帶你去找玄聖老道討回公道。現在咱們技不如人,隻能暫時低頭。”無塵看著紫袍已經包紮起來的傷口,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

紫袍麵色淒然的笑了笑,說道:“師兄,丟隻耳朵,就能把命留住,說起來還算公平。我跟玄聖那個死老道過往的師徒情分算是扯平了。以後,再遇上,他隻能是我的師伯。若是再對我出手,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給他留個教訓。”

無塵轉過臉去望了一眼玄聖道人離去的方向,心中暗自對紫袍今日表現出來的態度高看了一分。但他又覺得與以前自己認識的紫袍不太一樣。究竟哪裏不一樣?他沒有深究下去,因為他現在就是鶴雲宮的山大王,沒空推敲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師兄,你先回鶴雲宮吧。我去附近的山上采集點草藥。這耳朵沒有保住,別再引發破傷風,把小命丟了。”紫袍說著話,還轉動著腦袋往四周打量了一眼,裝模作樣的選擇著采藥的方向。

無塵點著頭笑了笑,指著他身後的那處棲鳳仙境的絕地,說道:“師弟,那邊是風絕崖,應該有你需要的藥草。唯一的不足就是那裏地處絕地,可能有未知的危險。所以,你把柳泉送給你的掛飾留下來,我暫時替你保存。”

耕天法王的元神想到此前紫袍對自己說的話,當即明白了兩截教從教主混靈金仙到下邊的入室弟子,都是視財如命的主。

於是,他操控著紫袍的肉身笑了笑,從氣海內調集出一道摻雜著黑色幽力的元力光束結出了防護禁製,灌入了那件玉質掛件中。

“師兄,等我從絕地采藥回來,你可得把掛件給我啊。若是我回不來了,這件掛件就給你留個念想吧。”

看到紫袍將玉質掛件設置了小型的防護禁製,無塵禁不住有些惱火,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他從心裏暗暗詛咒紫袍葬身風絕崖,好讓掛件成為無主之物。

但他想不到自己的想法會傳遞到耕天法王的意識中。等紫袍心知神會的抬起頭,無塵從他的眼裏發現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殺意。

“師弟,瞧你這張烏鴉嘴。你吉人自有天相。別忘了咱們可是去蒙洛帝國做過暗諜的人。那些修仙者都沒能拿咱們如何,就別說在棲鳳仙境了。這可是咱們兩截教的地盤。”無塵說著話,還從儲物腰帶裏取出了一塊元力信符塞到了紫袍的手裏。

紫袍拿著那一塊玉質元力信符,舉到無塵的眼前晃了晃,然後裝作不知的問道:“師兄,這是你的元力信符?”

無塵伸出手拍了拍紫袍的肩膀,說道:“師弟,你是我帶進來了。我不罩著你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再說,現在那些掛在師父名下的師兄都不在教內。我現在代師父行使教主職權,你若有事,我也不好向教內弟子交代。”

紫袍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走到無塵身邊,跟他來了個熊抱,然後就催動元力施展步虛遊往風絕崖所在的方向掠去。

看到紫袍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無塵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他想,給你一塊元力信符就激動成這樣,若是送你一把玉劍,你還不得給我端茶倒水啊。

就在無塵給紫袍打上沒出息的標簽時,他已經疾掠到了風絕崖的上空。耕天法王的元神極為警惕的釋放出心識探掃了一下周邊,確定沒有修仙者監控此方區域,就操控著紫袍的肉身朝著崖底暴掠而去。

此時,鳳來大陸菩提山所在的道源殿大殿中,金元子正與他的師弟們商量著應敵之策。麵對來勢洶洶的血骷髏幫眾人,金元子擔心他們撐不到菩提道人趕回來的那一刻。

“水元子,等一會兒你帶著五師弟和小師弟去往玄月洞,讓他們暫避風險。若是咱們撐不住,也好給天玄宗留點翻本的本錢。”

金元子聽著菩提山下不時傳來的擂鼓聲,眼中掠過一抹狠色。雖然現在還不到命懸一線的節點,但他不得不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將損失降到最低。

話說回來,他們這些入室弟子哪有一個怕死的。即便是後來入門的雲遊子依舊不肯聽從金元子的勸告,堅持留下來守住道源殿。

“大師兄,你是不是對我們太過殘忍了。你的心意我和雲遊子心領了,但我們絕不會躲去玄月洞苟活於世。就是你們當師兄的能放過我們,我和雲遊子的良心也不過去。我們誓與道源殿共存亡。我就不信血骷髏幫的人不怕死。”

土元子挪動著有些肥胖的身體,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著潑,還不時給雲遊子遞眼色,讓他加入自己的行列,爭取戰鬥的權利。

雲遊子似乎沒有看到土元子遞來的眼色,衝著金元子抱拳施了一禮就往殿門外走去。對此,殿內的眾入室弟子頗有些意外的看著雲遊子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裏。他們沒想到雲遊子竟然如此懦弱和現實,連點表示都沒有,就自己往後山玄月洞方向而去。

金元子看著還坐在地上耍賴皮的土元子苦笑了一下,說道:“也好。能活著就是識時務的主。五師弟,你和小師弟平時關係不錯,他缺少個下棋的對手,依我看你還是去寢室裏拿著棋盤和棋子上山吧。”

土元子有些惱怒的瞪了金元子一眼,卻沒有把憋在肚子裏的話講出來。不是他不敢,而是他看到了拎在金元子手裏的鐵戒尺。

自從被菩提道人收為入室弟子,他和雲遊子可沒有少過與鐵戒尺的親密接觸。也就是近兩年年,當二師兄的木元子看到土元子和雲遊子二人長大了,不比當年年幼時,才勸說金元子放棄了打他們屁股的體罰。

“大師兄,我這就去還不行嗎?你至於拿出那把鐵片子嚇唬人嗎?”土元子胖嘟嘟的臉上泛濫著哀求之色的說道。

看到土元子從地上爬起來的窘態,木元子和水元子相視而笑。即便是他們都不敢違逆大師兄金元子的意思,就別說土元子和雲遊子了。他們可都是金元子和木元子一個當爹一個當媽看著長大的。

“大師兄,你說雲遊子真的會去後山的玄月洞嗎?我怎麽感覺他好像騙了咱們。這不像是他平時的脾氣和性格。”木元子看著土元子一步三回頭的可憐模樣,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個時間,從山下傳來了陣陣喊打喊殺的**動聲。水元子伸耳一聽,禁不住臉色大變。他從不時響起的破空聲中,聽出了他們天玄宗的陰陽五玄訣。

“大師兄,是小師弟。他與血骷髏幫的人幹上了。我去瞧瞧。”水元子神色惶急的衝著金元子說了一聲,就欲催動元力離去,卻被木元子搶了先。

就在此時,大殿的虛空中傳來了陣陣強橫的元力波動。金元子極度戒備的調集元力灌輸到了手中所持的鐵戒尺中,準備應變。

他看到從虛空裂縫裏走出來的是菩提道人的身影,提到嗓子的心才落回了肚子裏。他未等菩提道人喘勻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師父,徒兒們不孝,把您從棲鳳仙境叫回來。現在血骷髏興師動眾的討伐我天玄宗,卻說不出個緣由。小師弟不聽我的勸,私自與他們交上了手。您既然回來,那我就去搭把手了。”

金元子說完話,爬起身就想走,卻被菩提道人揮出的元力光壁攔阻了下來。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橫阻在身前的元力光壁,不知道當師父的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糊塗,你這樣冒冒失失的去,就能把雲遊子救回來。這一次血骷髏幫傾巢而出,我沒有看出他們的真實意圖,但肯定想到了對付你們師兄弟的方法。你留在這裏,看護好道源殿。”

菩提道人訓斥了金元子幾句,取出軒陽仙府交到他手裏,不等他回話就憑空消失而去。

還未近前,菩提道人就看到雲遊子被血骷髏結出的耕天滅元陣困死在其中動彈不得。情急之下,他隨手接連揮出幾道混沌之力,準備強行破開那道散發著灰色光芒的能量光束。

“轟轟——”

接連兩聲爆炸過後,那道維持陣法的光束不僅沒有碎裂,反而將轟向它的混沌之力一吸而盡。有那麽一點將外力化為己用的味道。

菩提道人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看了一眼相繼與血骷髏幫眾人交上手的木元子、水元子以及土元子,連忙出聲提醒他們後撤,並催動混沌之力結出了以他為中心的混沌八卦圖陣。

將這些看在眼裏的血魔自然第一時間通過體內的耕天神印,把菩提道人現身結陣的情況傳遞給了遠在棲鳳仙境風絕崖的耕天法王。

此時,耕天法王的元神操控著紫袍的肉身畫地為陣,吸收著風絕崖周邊的天地元氣,並催動黑色幽力構建了傳送通道。他準備借助血魔體內的耕天神印,操控著血魔與菩提道人一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