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鬥空靈蛇

莊遊睜開眼睛往四處瞧了一眼，黑暗中雖然什麽都看不太清，但從後脊背上傳過來的疼痛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在他掙紮想坐起來的時候，藏在他體內的玄芒劍竟然不受他的意念控製，自行飛出並懸在了空中。

“咦，怎麽會這樣？”

這是莊遊自龍潭獲得玄芒劍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劍體自行飛出的情況。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玄芒劍黝黑的劍體突然放出了火紅sè的光芒。在微弱的光亮下，洞內的情形盡收莊遊的眼底。他和小巴獸正在正一個水平鏡麵的平台上，視線所及的前方有一道透著古樸氣息的石門緊緊閉著。

“鴻蒙洞”。

看著石門上方震懾心魂的三個古sè古香的遒勁大字，莊遊的眼睛不敢再多做逗留。就剛才掃了那麽一眼，從字體上透出來的殺伐劍意都讓他氣海內的元力有了臣服膜拜的跡象。

這或許是一位得道高人曾經用來修煉居住的府邸。莊遊如此想著，人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把目光轉到鴻蒙洞洞門一側的石凳石桌上，好像受到什麽感召的玄芒劍顫抖的發出了嗡鳴聲。

莊遊擔心玄芒劍有什麽損傷，試圖將劍收起來握在手裏。但他的手剛握住劍柄，玄芒劍就帶著他飛起來，並直奔緊閉的石門而去。

“不好。難道洞主人還在？”莊遊來不及多想，想著撒手卻發現無法鬆開。他的手像長在了劍柄上，怎麽分都分不開。

小巴獸怒氣衝衝的對著鴻蒙洞洞口狂叫了兩聲，然後連蹦帶跳的追了上去，想替莊遊抵擋一些危險。但它還未來得及跟上去，玄芒劍帶著莊遊撞開了石門飛進了洞裏。

“呯——”

一聲撞擊的悶響響過，小巴獸來不及刹車就被旋即關上的石門撞了個結結實實，並彈回到了洞前的平地上。片刻的喘息過後，小巴獸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歪歪晃晃的走到石門前不遠處，然後一個助跑，竟然毫不顧及的撞了上去。

這個時候，洞前的景物易換，鴻蒙洞石門連同小巴獸消失而去。伴隨著一陣陣震耳yù聾的轟鳴聲響徹空中，一條地下暗河繞著一座鍾rǔ石一樣的小山丘奔騰而過。隨著湍急的水流湧過來的那棵沒有樹幹的大樹，橫衝直撞的向小山丘撞去。

大樹還沒挨近小山丘的邊緣，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改變了方向，順從的向下遊飄去。隻是沿途中那些rì積月累形成的鍾rǔ石遭了秧，紛紛折斷落進了湍急的水流中。隨著一切剛剛歸於平靜，兩個散發著白玉光澤的光團追著被絞成殘枝敗葉的樹冠從上遊飛了過來。

隻見兩個人形光團朝空中一躍，借助著懸在洞壁上方的鍾rǔ石給予的轉場便利，他們穩穩地落在鍾rǔ石山丘上。

來人正是追殺莊遊的護神衛林丹和羅胡子。不等他們把氣喘勻，兩道rǔ白sè的元力光柱刺穿虛空直奔他們所站的位置而來。

“小心。”

林丹率先發現了偷襲他們的光柱，急忙出聲提醒羅胡子後，還不忘催動元力，凝成一道光牆護在他們身前。幾個呼吸間，那倉促形成的玉sè元力光盾出現了一條裂紋。隨著一聲爆炸聲響過，光盾碎裂，來不及躲避的林丹和羅胡子紛紛被炸了一個趔趄。

“何方鼠輩？”林丹穩住身體，忍不住怒喝出聲。

等了一會兒，石洞裏除了他們的怒喝聲的回音和暗河的咆哮聲，再無其它。自從突破到三品天師，成了護神衛，他羅胡子可從來沒有吃過虧。他脾氣暴躁的怒罵幾聲後，催動元力，對著剛才襲擊他們的方向轟了一拳。一聲巨響過後，鍾rǔ石的山丘上被炸出了一個大坑。

隨著大小不一的碎石落進湍流中，洞內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羅胡子無奈的再次從氣海裏調集元力對著可疑的地方亂轟了幾拳。但結果依舊和此前一樣。正當他和林丹自認倒黴的時候，一道叱喝聲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裏。

“人族的兩個小跳蟲還真聒噪。”

林丹正想循聲尋人，卻見鍾rǔ石山丘消失而去，映入他們眼簾的是先前莊遊和小巴獸呆過的水平鏡麵的平台。

“吱呀——”

散透著上古氣息的鴻蒙洞洞門從裏麵緩緩打開，一條水桶粗細且吐著信子的大蛇緩慢的從洞裏遊走了出來。

“空靈蛇……”

看著空靈蛇身上那層如翡翠一樣的鱗片，林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從蛇頭上凸起的那七個白sè晶體，他判斷出了這是一條接近成年的空靈蛇。按照常識來推算，這條空靈蛇早該化形了。

它為何以本體示人？林丹的心中冒出了一個不好的猜測，這是一條擁有王級血脈的空靈蛇。

“胡子，快退。這是王級空靈蛇。”林丹剛向羅胡子示完jǐng，還不等他有所動作，一股巨大的吸力結結實實飛過來，意圖纏住了身體。

羅胡子心下一橫，催動元力並祭出了他借以成名靈階法寶鬼煞神斧。一爐雙斧的鬼煞神斧散發著森森寒芒，對著鴻蒙洞前的空靈蛇的蛇頭和七寸飛了過去。空靈蛇不屑的笑了一聲，隻見它飛到半空，隔空甩出了流轉著綠sè光芒的尾巴。兩聲“啪啪”的脆響過後，鬼煞神斧爆炸成了碎塊，將就近的一些鍾rǔ石崩斷了。

羅胡子受到空靈蛇攻擊的反噬，倒著飛出的身體對著空中吐出了一口血，接連撞斷十多根大腿粗細的鍾rǔ石才停下身，掉進了暗河裏。

見此情形，林丹不敢再冒然造次。他收起再次凝結出的護身保命的元力光盾，準備任由空靈蛇處置。他算計過，若是和羅胡子一樣硬抗硬的奮力一擊，結局不會好到哪裏去。他不喜歡盲衝直撞，害自己白白蒙受損失。但真到了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他會瞅準機會狠狠的咬上一口，讓放鬆jǐng惕的對手得到致命一擊。在羅胡子出水前，他單膝跪在地上，向空靈蛇求情並解釋著進洞的原委。

“你這條人族的小跳蟲還有些眼力勁兒。”空靈蛇嘴裏雖然誇讚著，眼睛裏卻滿是不屑。

這時，羅胡子從暗河裏露出了腦袋，看到林丹不顧身份向一條蛇卑躬屈膝，禁不住心生出些不滿和憤怒。生氣也好，氣惱也罷，技不如人的時候，對他們這些做刀口營生的人來說，活下去比什麽都重要。他們始終信奉隻要活著將來就有翻盤的機會。羅胡子如落湯雞一樣飛到林丹身側跪了下來，一同向空靈蛇賠著不是。

“我有一個原則，見過我玄玄本體的，沒有一個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的。你們倆是相互幫忙還是自我解決？”

他們竟然被一頭沒毛的畜生給耍了。羅胡子再也壓抑不住翻湧上來的火氣，伸手從腰間的儲物腰帶裏摸出了一顆霹靂珠，準備與空靈蛇同歸於盡。可還沒等他動手，林丹催動元力，將他仗以成名的撒手鐧“方天絕殺”使了出來。隻見一把準仙階的方天戟法寶帶著可摧毀山嶽的氣勢，直取玄玄的七寸而去。

令他們絕望的事，方天戟被一層淡綠sè的光膜擋在了一丈開外的地方。比這更悲催的是，那層光膜竟然像跳跳床一樣極具彈xìng。在兩種元力的相互碰撞間，方天戟倒戈相向，奔著林丹和羅胡子腦袋就削了過去。林丹和羅胡子不敢怠慢，兩人催動元力結成了二神陣，將元力融在了一起，並cāo控著方天戟再次攻擊。

空靈蛇算準方天戟飛來的方向，對著虛空噴出了一道墨綠sè的妖力。妖力形成的墨綠sè空靈蛇刺穿虛空，連空氣都被震的躲遠了一些。在方天戟抵近的瞬間，妖力形成的空靈蛇張開血盆大口將它整個吞了肚子裏。隨著陣陣爆炸聲在蛇身裏響起，方天戟與林丹切斷了聯係，掉在地上成了一把廢銅爛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