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叵蓉出現,大夥兒皆是屏住了呼吸,生怕弄出個什麽動靜來打擾到她,雖不能確定現在的叵蓉是不是在夢遊,但大夥兒心裏都清楚,倘若是的話,一旦將她吵醒,那便極有可能害了她的性命。

來到孤墳前,那裏果然有著一塊平整的無字墓碑,借著月光,隻見這塊碑石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暈,閑的靜謐而有奇特,但無奈卻是看不出這碑到底是什麽質地,劉萍低聲說道:“這墓碑到底是什麽,蓉妹妹每天晚上刻的碑文又是什麽呢?”

王長貴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叵蓉,再聽了劉萍的話之後,他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倘若能解開這兩個謎團,想必我們便也就明白事情的真相了,但那幕後之人顯而不想我們知曉……”

繼而,“鏗……鏗……”的聲音傳來,叵蓉已經坐在那孤墳前,悶頭篆刻了起來,很快,一行行詭異的字符出現在了那質地古怪的石碑之上,雖相隔甚遠,但以劉萍等人的眼力,還是能夠看清楚這些碑文的形狀,隻不過在她們這些人中,卻是沒有一個能夠看得懂的。乃至對古文字頗有研究的王長貴都無法參透。

大家夥兒躲在暗處觀察了許久,始終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智者也並沒有出現,雖然靈惞說智者的氣息自始至終都不曾消失,但倘若他不願現身出來,劉萍等人也是無計可施的,就這樣過了許久,王長貴輕歎了一口氣道:“諸位,看來眼下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了,那智者既然不肯與我們相見,我們就算是在這等一夜也沒用,依我來看,大家還是回去歇著罷,想必蓉丫頭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眾人皆是點頭,王長貴說得不錯,以現如今的情形看來,叵蓉的行為雖說古怪,但背後控製她的那個人似乎並沒有害她的意思,所以與其在這荒野間耗著,倒不如回去睡覺。

眾人打定主意後,便一同離開了林子。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劉萍見叵蓉正在房內酣睡,也不知夜裏是何時回來的,總之她安全無事便好,沒去多想,劉萍獨自一人離開了村子,徑自去了青山鎮……

來到那韓先生的住處前,輕輕的叩了幾下門,不多會功夫,隻聽裏頭傳來一句:“找誰?”

劉萍應聲道:“青天依舊!”

頓時,門被打開,一個青年男子探出身來,在巷子左右打量了一番後,低聲對劉萍說道:“進來吧。”

來到宅子內,那男子將劉萍帶進了堂屋,此時韓先生真在吃早餐,見來者是劉萍,神色先是一愣,隨機欣喜道:“是……劉姑娘!怎麽樣,是不是有什麽進展了?”

劉萍點頭道:“嗯,那個徐雲德確實頗有來頭,隻不過他防備之心很高,短時間內我們也套不出什麽話來……”

“哦?那姑娘你今兒一早來找韓某又是所為何事呢?”那韓先生似乎有些費解,一邊放下手中的筷子,一邊擦了擦嘴,起身走到劉萍身邊。

劉萍道:“韓先生,昨天我曾說過,倘若我們答應幫你的話,那麽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這件事?”

韓先生應聲笑道:“當然記得,敢問劉姑娘是否已經想好了呢?”

劉萍道:“是的,我今早來找你,就是為了此事。”

韓先生道:“劉姑娘請說,隻要在韓某的能力範圍之內,那麽韓某自會替你辦到!”

劉萍笑著搖頭說道:“這件事不是替我辦的,而是……替你自己辦的!”

一聽劉萍這話,韓先生似有不解地問道:“替我辦?不知劉姑娘此話何意呀?”

劉萍道:“韓先生,贖我冒昧的問你一句,當下的情形與你們組織到底是利是弊?最後的交鋒,你們的勝算又有多少?”

韓先生自然不會想到一個尋常女子竟然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一時間他心裏有些懷疑,眼前這個貌美的女子到底是什麽身份?

見韓先生半晌無語,劉萍嘴角輕揚道:“怎麽?韓先生是不願意說,還是……”

自知有所失態,韓先生急忙打了個哈哈道:“劉姑娘,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反過來問你一句,你是誰?”

劉萍雙眼緊緊盯著韓先生的眼睛,過了少許後,方才緩緩開口道:“我是誰不重要,但你隻需明白,我是能夠幫你的人,這便夠了!”

一聽此話,韓先生由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想道:“這女子絕非尋常,她定然知曉自己的身份,如此還能用這等口氣跟自己說話,足以見得她來曆非凡!”稍作考量之後,他說道:“實不相瞞,眼下的形式,對我們十分不利,要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去打探徐雲德這個亦真亦幻的勢力了……”

劉萍點頭道:“既然韓先生如此坦誠,那麽我也不妨跟你實話實說了吧,我這個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每每夢見的事情,遲早都會發生!關於這一點,不論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今兒我是把話放這兒了,昨天晚上我夢見你被你的敵人擊斃,身上被打成了骰子,死的異常慘烈……”

“你!”聽了劉萍這話,韓先生有些微怒,但他畢竟是條老狐狸,心知眼前這女子定然不會簡單到僅僅因為一個夢,便大清早的跑來跟自己說這些話,壓住心裏頭的怒氣,他開口說道:“哦?劉姑娘的意思是……我會死在這青山鎮上?”

劉萍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隻不過你若是能夠信我,並按照我所說的去做的話,那麽你便可以逃過此劫。”

韓先生聞言後,沉默不語,劉萍見狀,心知前奏已經做的差不多了,隨即她刻意的清了清嗓子,說道:“韓先生,實不相瞞,你要我們調查的人物徐雲德,就是我的大哥,雖非親生,但勝似親生,所以對於他的勢力,我們自然是一清二楚,此事說來也巧,沒想到你們會找我替你們做這件事!”

那韓先生自當是萬萬沒有想到,劉萍跟徐雲德還有這麽一層關係,頓時有些語塞,搖頭感歎道:“天意呀天意!劉姑娘,說句實在的,上頭交給我這個任務至今,我心裏一直很迷惑,這徐雲德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為何組織上說,隻要得到了他的幫助,那麽便可以擺脫目前的這種困境,更甚至可以扭轉乾坤呢!”

劉萍道:“也罷,既然韓先生這麽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也無妨,徐雲德有一個綽號,叫做屍王,不知韓先生有沒有聽聞過?”

姓韓的點了點頭道:“組織上的人早就跟我說過此事,但對於這屍王的實力以及勢力有多強、又有多大,我們還是一無所知啊。”

劉萍說道:“所謂屍王,在外人看來,無非就是盜墓界公認的老大,實際則不然,韓先生你細想一下,自秦漢以來,華夏大地便盜墓成風,經過這千百年的發展演變,盜墓界有多少人、多少高手可想而知,不僅如此,盜墓者經常打交道的還有一些黑商、走私商、海外商人、黑幫勢力、土匪強盜等等,更有一些大家族的人與之相交密切,由此可見,盜墓界可謂是藏龍臥虎,而要想成為這些人的領頭人,他手上的力量便不用我多說了吧,另外我再向你透露一點,東北的朱家,跟徐雲德交往甚是密切,除此以外,還有西藏我紮西一夥……”

聽了劉萍的這一番解說之後,姓韓的徹底震驚了,他萬沒想到,組織竟然派自己調查這麽一個大人物!倘若那徐雲德當真如眼前這女子所說這般強勢的話,那自己派人去暗中查他底細,這豈不是等同於自殺?這也難怪這女子剛才說夢到自己被亂槍打死!

未等韓先生從震驚之中回過神兒來,劉萍再一次語出驚人地說道:“另外還有一點,徐雲德跟你們的敵人早已搭上了關係,並且,這層關係還非同一般!也就是說,你們的敵人早就得到了他這股強大的助力,因此你們想要挖這個牆角的可能性,是零!”

一聽這話,韓先生更加冷汗之流,他道:“劉姑娘,剛才你說你是可以幫我的人,不知此話是否當真?”

劉萍自知目的達到了,心中竊喜,但表麵上卻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輕聲道:“這就要看韓先生你的抉擇咯!”

那姓韓的在青天白日組織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當下便意會了劉萍的意思,隨之說道:“劉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韓某雖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奈何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幼子……我願意與貴方合作!”

劉萍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過,韓先生你也無須擔心,大小適宜我自會替你打點妥當,至於你要做什麽,在必要的時刻我會主動聯係你!好了,我先告辭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說罷,劉萍當先伸出了手。

韓先生則沒有半點遲疑,急忙伸手與劉萍輕輕一握。

離開青山鎮後,劉萍也算了了一樁心事,今兒她之所以要來找這姓韓的,實際也並非心血**,而是因為她昨夜真的做了一個夢!事情是這樣的,劉萍夢到兩大勢力大決戰之後,雖說孫季的組織獲得了勝利,但這姓韓的最後卻咬出徐雲德曾是他們的戰略合作夥伴,雖說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僅僅隻是他姓韓的信口雌黃,但因正處於敏感時期,因此還是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來,為了防止這類事情的發生,所以她決定還是先發製人,以絕後患比較穩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