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太婆和瘋子

歌曲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

似乎,無所不在,

又似乎,從未存在。

何歡看了看暈倒在地上的小男人,他沒有什麽異常,睡的正香。

兩位正式員工,還是站立原地。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喵嗚,

幾聲貓叫聲出現在現場。

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婆,踮著小腳,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她正是白天和這位婦人吵架的那位,肩膀上同樣趴著一隻貓。

不過這是個貓,不再是黑貓,而是變成了一隻白貓。

在農村,不論是白貓還是黑貓,都沒人在意它的顏色,隻要能抓到老鼠都是好貓。

老太婆的手中挎著一個小小的竹籃,竹籃當中放著一些針線剪刀之類的東西。

她來到了婦人的身邊,拿起了手中的針線。

十分熟悉的穿針引線,針線穿好之後,拿起剪刀在貓爪上剪了一下。

貓血一滴一滴滴落下來,老太婆拿出一個小小的酒盅,然後把穿好的針線,放到酒盅當中浸泡起來。

老太婆個子不高,勉強和木馬達到同一高度。她似乎需要別人的幫忙才,才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不過對於還立現場當中的張萌萌和李鴻儒,老太婆基本上是視而不見,甚至對於那個躺在地下的小男人,老太婆也沒有理會。

反麵,不緊不慢的,從竹籃當中拿出了幾根竹條,又抽出了幾張紙。

極其熟練的,在幾個呼吸之間,一個小紙人就出現在她的手中。

看到這個小紙人,何歡的眼孔忍不住一陣收縮。因為這個小紙人,他太熟悉了,之前自己剛剛燒掉一個。

不過,這個剛做出來的小紙人,並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和普通的小紙沒有什麽兩樣。

他,

沒有鼻子,沒有眉毛,沒有嘴巴。

同樣,嘴角也就不會翹到眉毛之上。

老太婆做好小紙人之後,那隱隱的歌聲,變得更加清晰了。

老太婆的嘴巴也同樣跟哼哼唧唧唱了出來,雖然唱得十分怪異,但是依然讓人感覺到,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吃人啦!

吃人啦!

老太婆的歌聲,終於被人打斷了。

瘋子不知什麽時候,站在祠堂的大門口。

和白天一個造型,手裏邊還是握著那標誌性的稀泥。

就是何歡也沒有注意到,瘋子是如何出現的。

他是從哪裏來的,

或者說瘋子之前就藏在祠堂中的某一個地方,由於他基本上被人忽略了,就是村民看到瘋子也不會在意。

吃人啦!

吃人啦!

瘋子一邊叫,一邊跑到了老太婆的跟前。

老太婆從竹籃當中摸出了一個雪白的饅頭,這饅頭很大很白,透露出誘人的光澤。

這可是正宗的饅頭,和之前那些沾染人血的饅頭不一樣。

見到饅頭,瘋子的眼睛亮了起來,從老太婆手中搶過饅頭,大口的吃了起來。

瘋子可不會講究什麽衛生,一手稀泥印在雪白的饅頭上,黑白十分的鮮明。

一個饅頭幾口就被他吃下去了,看起來他真的很餓。

一邊吃,他的嘴巴還沒有停止下來,不停的嘀咕著吃人了吃人了。

老太婆沒有理會瘋子,直到他吃完之後,指了指那個騎在木馬上的婦人,意思是吃完了就該幹活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就是瘋子也明白這個道理。

瘋子是個年輕而不力壯的男人,但是做這事,也難不到他。

翻身上馬之後,用剪刀剪開了婦人身上的繩索,然後把婦人從馬背上拔了出來。

是拔,而不是放!

因為在婦人的下身,有一道長長的,細細的事物顯露出來。

這正是木馬上最關鍵的地方,猶如畫龍,那最後一筆的點睛之作。

騎木馬,本身是一件正常的事。就好像大人小孩都愛坐的旋轉木馬一樣,可以體會到不一樣的情趣和歡樂。

木馬上麵都有一個扶手,細細的,長長的樹立在木馬的身側,那是為了安全考慮。

但是,這個木馬上,也同樣有一個細細的,長長的,不可明說的東西。

不過,所放棄的部位就十分有講究了,正是在馬鞍的中心。

而作為古代十分殘酷的,甚至是慘絕人寰的一種酷刑,就體現在這根細長的事物之上。

他高高的豎立在木馬的背上,上麵沾染了殷紅的鮮血,挺拔而傲然的刺向蒼穹。

在夜空之下,似乎在顯示著自己的雄姿。

在告訴看到它的人,什麽叫雄赳赳氣昂……

這,

才是真正的人間凶器。

瘋子把婦人放下來之後,老太婆極其熟練的拿起針線,把婦人的肚皮縫了起來。

那個小紙人,也被放入了婦人的肚子當中,十月懷胎哪有一朝成形來的快呢。

何歡此時見識了,一個新的生命是如何誕生的。

肉體凡胎中,竟然在附中孕育了一個小紙人。

這是如何奇葩的構思,就是那些最偉大的科學家,再奇妙的腦洞大開,也不會想到這種情況。

然而事實證明,一切皆有可能。

老太婆縫好肚皮之後,瘋子手中的那團稀泥,就被塗抹的傷口之上。

之前誕生的是生物史上的奇跡,現在又是醫學史上的奇跡誕生了。

婦人肚皮上那道巨大的傷口,雖然被針線縫合上了,依然顯得十分猙獰。

然而一會的功夫之後,竟然恢複如初。

這,

還是稀泥嗎,

簡直就是人間仙藥。

何歡忍不住咽口口水,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老太婆和瘋子絕對不是普通人,他們所做出來的一切,竟然是那麽神奇。

何歡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之前瘋子砸在他臉上的稀泥還有殘餘。

不過,這隻是一種心理現象而已。

見到這種情況,何歡依然沒動。

因為他發現,那兩位老牌鬼差,也同樣是新時代的快遞員,正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看戲。

此時,祠堂中已然安靜了下來。

火光依然明亮,一切清晰可見。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老太婆又從竹籃中拿出厚厚的一疊紙,然後用剪刀剪出一個個小紙人來。

這是一門剪紙藝術,就好像一些窗花一樣,心靈手巧的小媳婦老大媽,都可以用一張小小的紙,剪出各種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