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命運的棋子
“新的宇宙生命？居然一路闖到了神殿？到是好本事！還提前封定了我的身體？嗬，你們？是什麽族？”古寅神聲音中似有著一股讓人情緒放緩的魔力。
古寅神的聲音，穿透神殿，甚至傳到了神殿之外！
這古食之神特有的聲音，頓時讓外界蜂擁而至的古食族一頓。
“拜見古寅神！”無數古食族在殿外拜下。
同時，一個個停下了與嬴四海衝撞。
“呼！”一個半神飛在最前麵。
“古寅神，這群食材放肆，但，神殿不可輕犯，我等可要繼續出手？”那半神鄭重道。
在古食族，就算半神級親王，也不可對神殿不敬，此刻自然停了下來。
若沒有古寅神的聲音，親王們自然全力出手，此刻古寅神聲音傳出，卻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因為，在所有古食族眼裏，神就是一切！神無所不能！神醒了，眼前敵人也隻是眨眼睛飛灰湮滅！有神在，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麽。
哪怕一眾親王發現神殿四周有了大變化，卻還是等候古寅神的命令。
古寅神卻沒有理會外界眾人。
雖然被一百零八根定海神針定住了身體，但，依舊有血霧籠罩。
“不行，我的定海神針被他肉身卡住了，無法漲大，撼動不了他的肉軀！”蘇定方催動著定海神針臉色難看道。
“諸位不要急著動手，古寅神被定海神針鎮壓，無法動用自己的力量了，暫時處在一個平衡。別破了這平衡，讓古寅神脫困。稍等一會，我推演一番他的破綻！”伏羲四周，八卦浮現。
伏羲雖然自覺已經堪比神明，但，麵對古食之神，依舊不敢大意，神和半神，差別可是無數的啊，一旦一擊不能將其毀滅，反而讓其脫困，那才是最大的災難。所以，必須一擊將其毀滅！
“盤古族！”王雄開口回答了古寅神！
那血霧之中，隱約能看到古寅神的眼睛，那是一雙古井不波的眼睛，深炯的猶如宇宙星空般冷漠。
“盤古族？嗬！還帶回了我的女兒，古永恒？永恒，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古寅神神色平靜，最終盯向了葉赫赤赤。
“答案？嗬，古寅神？我該喊你爹吧？可是，我該喊這宇宙什麽？”葉赫赤赤眼中閃過一股難受。
“嗯？”古寅神盯著葉赫赤赤。
“宇宙蘊育了你，你們卻要毀了宇宙，當年的我是你抽取宇宙能量分裂出來的，我該站在哪一邊？你當年將我放逐，讓我好好想想，可是，我能如何想？其他古食族，已經被貪婪蒙蔽了雙眼，我還沒有，我能看到，宇宙因為我古食族的瘋狂攝取，在一點一點衰弱，當有一天，宇宙不堪重負的時候，那怎麽辦？”葉赫赤赤紅著眼睛盯著古寅神。
“宇宙不堪重負？”古寅神一陣沉默。
“沒錯，宇宙不堪重負，你們這是要將宇宙毀滅。
宇宙一旦毀滅，所有人都要毀滅，什麽長生不死？笑話！
長生不死的基礎，是建立在宇宙大道基礎上的，每一個宇宙紀元的生靈為何能長生不死？那是因為是宇宙大道賦予了其共存長壽，古食族在一個宇宙大道毀滅前，掠奪新宇宙生靈的長生之機，其本質，還不是與新的宇宙大道同壽？與宇宙共生？他們起初想的，就是活下去！我能理解！
可現在呢？變成永無止境的索取，特別是古食族十二神，你們已經強大到讓宇宙害怕了，強大到快要將宇宙崩碎了。宇宙毀滅，宇宙大道即將消失，那就算古食族，也將沒了長生之機啊！一樣會死啊！哦，或許，你們十二神會不死，但，我們都要死，都要死！”葉赫赤赤盯著古寅神眼中閃過一股堅決。
古寅神盯著葉赫赤赤看了一會，忽然間，那一雙漠視蒼生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嘲諷！
“所以，你要我們死？將我們這些年收集的所有力量，全部放歸宇宙？”古寅神冷笑道。
“是，隻有宇宙恢複了循環生機，我們才能……！”葉赫赤赤皺眉道。
“宇宙恢複了生機？就要犧牲我們？”古寅神冷聲道。
葉赫赤赤臉色一陣難看。
“我們這一代，你根本不懂！古永恒，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的心性站在了古食族對立麵，是命運對你的蠱惑吧！”古寅神冷聲道。
“我的心性，不是故意站在古食族對立麵，是古食族這般掠奪，本來就是錯誤！”葉赫赤赤倔強道。
古寅神卻是深吸口氣，露出一絲冷笑：“你知道命運嗎！”
“命運？”葉赫赤赤微微皺眉。
“冥冥之中，有著一股命運主宰著一切，比如主宰著你，讓你抵觸古食族，主宰著你們這群人，前來毀滅古食族，你們都是命運的棋子！”古寅神平靜道。
“你口中的命運，是宇宙的‘意識’？”王雄皺眉道。
“沙粒如何能體會星球的偉大？細胞如何能體會人的思想？你們和宇宙，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已經被‘命運’擺布操控了，卻不自知！”古寅神冷聲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兩個層麵，我隻知道，你古食族，在毀滅宇宙，就好像一個人，體內長了毒瘤，毒瘤一天天變大，若是不清除，這個人會死去，而人體內的所有細胞因為人死了，很快也將陸續跟著腐朽衰敗毀滅！”王雄沉聲道。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假若，你們滅了古食族！你盤古族人，將如何處置？”古寅神笑道。
“自然是不再為被吃而煩惱，吾眾永不為食，從此……！”王雄微微皺眉。
“從此什麽？過上幸福的生活？一直活下去？不，這宇宙的規矩，就是新舊交替，當宇宙大道更替的時候，你盤古族怎麽辦？聽從命運的安排，至此全部毀滅？走向滅族？”古寅神平靜道。
“我……！”王雄臉色一沉。
“想活嗎？不是你一個人，而是全族，是此時代所有宇宙生命，你眼睜睜看著它們毀滅嗎？”古寅神笑道。
殿內眾人一陣皺眉。
“你們是想要抗爭命運，保衛蒼生存活下去！還是聽從命運，全部去死？”古寅神平靜道。
大殿之中，眾人忽然一陣沉默。
“最惡的，不是我古食族！是命運，你懂嗎，是命運！你盤古族，現在覺得命運好，站在命運一邊！可等命運要舍棄你們的時候，你們就會覺得命運才是最惡的，到那時，你們就會明白我們的感受了！我們古食族，有錯嗎？我們不想死，我們想活！我們有錯嗎？”古寅神平靜的看向王雄。
大殿中，眾人呼吸一陣急促，包括殿外的嬴四海、白起。
古食族有錯嗎？
若是古食族有錯，那就算我們贏了，我們以後如何麵對命運？
“我古食族不屈命運，想要活下去，哪裏有錯了？若一味順從命運，那也不用去修煉了！那你要強大自己有何意義？生下來，等死，不就行了？”古寅神平靜道。
王雄沉默了一下：“我還沒想好你的問題，但，你古食族吞宇噬宙，吞吃所有宇宙生靈，就是大惡！不說保衛宇宙，就為了我的族人不做食物，我也不可能退縮的！站在我們角度，你，就是大惡之源！”
“站在你的角度？嗬，說得好！其實，你應該看看你身邊的那個人，他可是惡中之惡啊！”古寅神看向一旁的蘇定方。
“我？嗬，古寅神，你被鎮壓在此，是想要用言語惑亂我等之心嗎？”蘇定方冷眼道。
“惑亂你們之心？不，到了我這個高度，其實已經沒必要跟你們耍什麽心計了，我隻是太久沒人說話了，憋了太久，想找人說說罷了！我說你是惡中之惡，可沒有汙蔑你，我神殿牆壁上，可是畫著你呢！”古寅神平靜道。
“嗯？”眾人扭頭看向神殿牆壁之上。
果然，神殿牆壁上，好似雕刻著一個身穿戰甲的男子，男子容貌與蘇定方有些相像，四周飛舞著一根根棍子，而在遠處，好似大量古食族被這一根根棍子刺死鎮壓之中，而圍著戰甲男子的，有十二人，這十二人身上都刺入了定海神針，身受重傷一般，但，卻拚著受傷，抵擋著戰甲男子。
“那是……？”蘇定方瞪眼道。
葉赫赤赤也露出好奇之色，葉赫赤赤可是古寅神的女兒，一生也沒經曆過這一戰，看著那畫麵，可是無比的好奇，古食族什麽時候有過這一戰了？
“我若看的不錯，命運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將你的殘念都收集了，幫你凝魂，重新轉世成靈？哈，哈哈哈哈，命運？你也不過如此！”古寅神大笑道。
“壁畫中的他是誰？”蘇定方再度沉問道。
“現在是第十二宇宙紀元吧？”古寅神平靜道。
“沒錯，是第十二宇宙紀元，你古食族，是第一宇宙紀元的生靈！你們活了十二宇宙紀元了！不停的吞噬，讓宇宙即將走向毀滅！”王雄冷聲道。
“十二？又是十二？”古寅神冷笑道。
“你還沒說，這壁畫上的是誰？”蘇定方瞪眼道。
“他是誰？他不就你嘍？定海族的領袖！定！昔日的宇宙霸主！”古寅神冷笑道。
“定海族？定？宇宙霸主？哈，哈哈哈，古寅神，你想蠱惑我們，也找個好理由吧，我翻閱了古食族的所有典籍，十二宇宙紀元下來，根本沒有一個叫著定的宇宙霸主！都是你們古食族叱吒宇宙！”一旁伏羲冷聲道。
“不，我說的定，不是第一宇宙紀元以後的生靈，而是之前的！”古寅神平靜道。
“之前的？哈，古食族不就是第一代宇宙生靈嗎？古……！”蘇定方說到一半，眉頭一皺，再度看向那畫麵之上。
“猜到了嗎？”古寅神冷笑道。
“古食族，並不是第一宇宙紀元的生靈？前麵還有？我，我怎麽不知道？”葉赫赤赤驚訝道。
“古食族？原本隻是一個愛好美食的種族！並不是吞宇噬宙，直到有一天，忽然知道，有著一個沉眠中的定海族，要來毀滅我們古食族，才組織起了全宇宙生靈，前去抵擋！”古寅神平靜道。
“古食族之前的宇宙霸主，是定海族？”王雄瞳孔一縮。
“沒錯，定海族也是要活下去，所以，他要殺死每一宇宙紀元的生靈，然後奪其長生之機緣，一個宇宙紀元，一個宇宙紀元，一直霸占了十一個宇宙紀元的長生之機，直到第十二個宇宙紀元的時候，遇到了我們古食族！稱霸屠戮十一個宇宙紀元了，多少生靈死在他們手中！宇宙因為他們拚命掠奪，也陷入了一種即將崩潰的邊緣，我古食族被命運選中，奮起反抗，與定海族殊死搏鬥，終於，打敗了定海族！將他們掠奪的能量，全部放歸宇宙！讓宇宙重回生機！我們多享受了一個宇宙紀元生命，直到有一天，古食族有著一些分支，陸續有人死去，不在長生不死，我們才明白，我們又要被命運拋棄了！”古寅神平靜的講著一段悠久的曆史。
這一段曆史，讓殿中所有人都倒吸口寒氣。
“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麽我不知道這事？”葉赫赤赤聽的毛骨悚然。
“為什麽你不知道？嗬，因為那一戰，定海族與古食族，近乎同歸於盡。壁畫上是最後一戰，定，在最後一擊，殺光了殘餘的近乎所有古食族，隻有我們最後十二英雄活了下來！可是，我們活了下來！就剩下十二人了，僅剩下十二個了！哈哈哈哈！”古寅神冷笑道。
“十二個？十二神？”王雄臉色一沉。
“古食族、定海族，同歸於盡，宇宙得大量能量，再度恢複生機！宇宙大道重新蘊育了新的生命，而我們古食族作為幫助命運的英雄，隻剩下十二人，慢慢重新各自分裂後裔！本來在哀傷中重拾希望，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可，等了多年，等來的卻是絕望，我們要被命運拋棄了，有後裔陸續死了！死了？哈哈哈哈，說好的長生不死呢？與宇宙同壽呢？死？不，我們要活，要活！”古寅神眼中閃過一股戾氣。
一旁眾人聽了古寅神的複述，一個個臉色難看至極。
特別蘇定方，此刻死死盯著畫麵，很想駁斥古寅神，但，那壁畫可不是剛剛雕刻上去的。而是在從第一宇宙紀元就開始了。明顯，這是真的。
難怪，定海神針能克製古食族！原來，原來……！
“十二宇宙紀元一個輪回？”王雄臉色也是一陣難看。
“被命運選中的你們這些盤古族？哈哈哈，你們隻是棋子罷了，隻是傀儡罷了！說我們古食族是大惡，那定海族呢？是惡中惡嗎？哪怕你們今日贏了，等宇宙大道交替時，為了族人能繼續活下去，你們還願意繼續做命運的走狗嗎？哈哈哈，到時，你們是善良，還是大惡？會成為下一個古食族嗎？”古寅神露出一絲期待的對眾人靈魂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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