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齊與牛複明再次進行了緊急磋商,看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決定用炸藥炸門。他們從背包中拿出包裝嚴實的炸藥塊,用膠帶紙粘在石門上,又接上雷管和電線,讓大家疏散,準備引爆。

我忽然靈機一動,脫口說:“或許不用炸門呢。”大家聽我這話,一齊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轉過頭來看著我。我說:“我看這門中間並無縫隙,像是整體一塊。如果是這樣,它似乎應該是向兩邊滑動,就像是我們現在的推拉門一樣,直接向前推,是推不開的。”

我這一句話讓張振齊和牛複明臉上同時綻開了春花般的笑容,連鄧薇和許小楓也是一幅崇拜的樣子,他們明白,這太有可能了。七手八腳,把雷管拆下來,大家又重新站在門前。這次每個人側著用力,首先向左推動石門,仍然沒有動靜。換個方向,向右推時,石門終於響起了沉悶的聲音,一點點動了。

張牛二人興奮得就差喊出聲來,呼喝著讓大家用力。隆隆聲中,石門被推開,待容得人進入時候,我們停止了動作。張振齊擦了一下汗水,拍拍我肩膀說:“早就看出來小李子不是普通人,看來雇你當向導真是雇對了,好好幹啊!”我心裏暗自冷哼了一聲,臉上沒有帶出表情。

石門後麵的洞更是漆黑一片,手電光照進去,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什麽也看不到。一股陰冷、腐臭發黴的味道從裏麵湧出來,令大家措手不及,每個人都美美深吸了一口。鄧薇當時就發出了嘔吐的聲音。張振齊從包裏拿出蠟燭,點燃了放到洞裏,看燭火燃燒情況,認為空氣含氧量夠我們用的。

用一些方法做了試探,覺得洞裏沒有什麽危險後,大家魚貫進入。雖然試探沒有危險,但每一個人都沒有放鬆警惕,畢竟在這種地方什麽都有可能發生,一點點大意或許就會造成可怕的後果。

進得裏洞來,在狼眼手電照射下,我發現這個洞卻比外麵那個通到湖邊的洞大得多。轉身看鐵門時,發現這石門高有一丈,寬有一丈四五,厚約半尺。如此巨大,怪不得我們這麽多人合力推動,才勉強把它推開。

門的滑槽隱入山壁內,看不清有多長。我們害怕石門複原,把我們關在裏麵,而從裏麵又發動不了機關,因此找了些許石塊把門固定住,然後轉身向裏麵去。

洞有兩三丈寬,高也有兩丈。兩側山壁及洞頂均看似天然形成,無人工斧鑿痕跡。洞底和外麵的那個洞一樣,非常平整,行走起來很舒適。外麵的大湖已經被洞壁隔開,看不到了。整個洞身很幹燥,無水漬痕跡。

鑒於趙四爺敘述及劉永勝小冊子中後麵那段幹渴的經曆,我提議大家檢查飲水情況,一定要帶足飲水,以免走得遠了,前麵長時間無水。張振齊誇我心細,想得周到。我對他的誇獎不以為然,已經認定了他們一夥非我族類,自然從心裏就會生出些許抵觸情緒,但是不能表現出來。

經過檢查後,眾人攜帶的食品及飲水非常充足,完全可以用幾天時間。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邊觀察四周邊往裏麵走,一切未知,任誰也不敢大意。我不知道這個洞內有沒有被人布下奇門遁甲陣術,反正張振齊他們每走到一處山洞拐彎,形式變化處,都會在壁上做出記號。這些記號有時候是圓圈,有時候是方塊,也有時候是三角,我不懂得其中的意思。

這樣走了有一裏多地,地形依然沒有變化。我心裏疑惑,不知道這裏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就連古圖上都沒有任何標記。從道路的坡度來看,看不出來大體向上還是向下,這與劉永勝他們進的洞很相似。

鄧薇靠近了我,小聲說:“這洞沒完沒了的,難道要一直這樣走下去呀?”她的問題我回答不了,我隻有說:“你們那麽興奮要進洞,我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閉了口,不再說話。

再向前走時,洞身出現了奇妙的變化,每隔二三十米,兩邊洞壁上就會出現相對的兩個凹陷,其高度約有兩米,寬一米左右,很像是麵對麵站崗的哨兵位置。從生成的痕跡來看,明顯是人工所為。我很是奇怪,不知道這是做什麽用的。張振齊和牛複明也站到位置裏仔細看了半天,最後誰也沒有說話,繼續前行。他們的表現也讓我摸不著頭腦。

再向前走不遠,麵前居然出現了一道大鐵門。所幸鐵門雖大,卻並未關閉嚴實,隻是虛掩著,在我們推動下,吱吱咯咯地展開。

按照常理來說,外麵有衛兵把守,這裏又出現了大鐵門,應該要見到東西了。然而我們進了鐵門,向前走一段後,前麵居然又出現了一道大鐵門。

鐵門同前一道幾乎沒有不同,但是這道鐵門上麵掛了一把巨大的鐵鎖,鐵鎖之大,讓我們吃驚。居然有半尺見方,厚也有兩寸。大姆指粗的鎖環已經鏽跡斑斑,鎖在鐵門巨大的門環上,顯得堅固不容侵犯。到了這裏不用說,裏麵一定藏著極其重要的東西。否則,不至於用就算大象從裏麵也無法弄開的大鎖鎖住。

在這道大鐵鎖麵前,我們停住了腳步,大家都開始思索起來。從張振齊牛複明小聲商量就知道,他們在考慮怎麽打開這道大鐵門。我認為,絕大多數人與他們考慮的問題是相同的。然而我想的是:這裏為什麽要弄這麽大的一把鎖?從門和鎖的形式來看,並不像是古時代的物品。這把巨大的鐵鎖非常像我小時候家裏用的那種能夠彈開下部的鎖,隻是尺寸大了許多倍。做這把大鎖如果是想讓外麵的人不能進去,外麵那麽多的哨兵位,似乎說不通。如果是想鎖住洞裏麵的人不讓出來,那麽,這鎖未免太大了點。不用說人,我想,任什麽動物從裏麵也弄不開。然而真相並不是我們能夠想像出來的,事實是,這樣巨大的鐵鎖就擺在這裏,我們進還是不進?

許小楓和鄧薇悄悄走到我身邊,用征求的眼光看著我。我眼角餘光看到,春兒也同她們一樣,在用眼光征求我意見。我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是這個團體的核心了,看來遇到重大問題時,他們都會聽從我的決定。

我隱隱有種預感,裏麵藏著巨大的危險,這把大鐵鎖沒準正是想鎖住裏麵的東西,不讓其出來。我想,張振齊他們也不是傻子,定然能夠想到這一點,且看他們怎麽說吧。

其實不必考慮,到了現在,張振齊這些人必定會進去。本來他們就是帶著目的來的,這點同我也是一樣。這條探險之路充滿了危險,極有可能把我們全部埋身在此。然而如果怕危險,不往前進了,那我們又何必來呢?

果然,我聽到張振齊與牛複明小聲說:“這麽大的鐵鎖,我們怎麽把它弄開啊?”牛複明沒有說話,在仔細觀察著鎖身。他取出一個細細的簪子樣的東西,伸進鎖孔裏一邊輕輕扭動,一邊用耳朵聽,想把鐵鎖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