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緒過來抱住我,再不放手。王若溪和許小楓側臉看了一下走開了。靈玉守在我身邊,無論如何不肯遠離。她告訴我,她隻要在不是在極晴的天出到山洞外麵還是可以承受的,這點讓我非常欣喜。

絲竹怪及其屬下被牢牢鎖定在箱子裏,運往北京做研究。

中轉站並沒有損毀,他們受了牛複明蒙蔽,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後來實在感覺不對勁,才向政府報了案。派出所及縣裏、鎮裏正準備組織搜索隊進山搜索我們時,由北京傳來命令,此事不讓他們插手。

中轉站的人說某次經過我們搭建的鬆木橋時,忽然有長達十米的巨鳥從隙中飛過,翅膀扇得他們差點掉下裂隙。我想這也就是張振齊那兩個被日本鬼殺害的手下當初受到驚嚇,向張振齊匯報的內容。

張振齊死了,絲竹怪攻擊的時候。他為了保護大家獻出了生命。他將永遠不會被作為盜墓賊而埋於塵下,他是個好漢,是個英雄,他將與別人一起被記入豐碑。

王鬆林也死了,死於我的攻擊下。我也不會被當成殺人犯而受到審判,我會受到公正的對待。牛複明卻活了下來,他向我們講述了一切,當然,是在他非常不舒服的情況下說出來的,否則,他也是個死硬派。

王鬆林,他祖上便是聞名而來的大盜。當時的盜墓工作一直沒有進展,但又不想放棄,便在這裏定居下來,一代代繁衍,慢慢成為了這裏的土著人。但是他們沒有一天忘記盜寶,王鬆林便是這大盜的後人。害死趙四爺的正是他,襲擊我的也是他。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寶圖可能埋在我家老宅裏,當初他想以鎮上名義買下我家老宅,以方便尋找寶圖。後來寶圖被我挖出,他便沒有再提購買我家老宅的事。再後來他發現隻有通過我才能獲得寶物,便一路跟蹤我們進入山裏。

當初我的感覺是對的,確實有人在暗中跟蹤我們,這個人便是王鬆林。

張振齊他們剛從洞裏出來時,那個與我們一起同日本鬼作戰的中年漢子感覺到有人在後麵跟蹤,想潛回去觀察,結果正好碰上王鬆林。一戰之下,他被王鬆林擊殺,屍體被拋入山岩深隙中。

後來王鬆林感覺沒有幫手,勢單力孤,難成大事,便主動聯係牛複明,欲和日本鬼聯手,假如事成,依他老奸巨滑的手段,再想辦法從日本鬼手裏奪走成果。

後來軍方介入,憑借強大的火力和高科技,以及軍中異人合力,剿滅了日本鬼。二人感覺末日盤旋,甚是不安。他們無意中遇到了絲竹老怪,被其收服,想借絲竹怪的力量對抗軍隊。

王鬆林在軍隊進攻前擊傷了朱待言,搶走了林緒,逼我就範。然而終究被我找到了巢穴,一戰亡身。當然,這些都是牛複明說的。

一切明了,戰況也收於勝利,很快,國家便接管了這裏,所有事都歸於平靜。至此,還有幾件事需要我處理。一是鄧薇祖上的遺骸,也就是那個會發摩爾斯碼的死人中野英男。他的屍身被找到,在我強烈建議下,火化成骨,我包成小包,與鄧薇放在一起。

朱待言又失蹤了,他已經離開了當初養傷的山洞。我心中一直存著一個謎團:是誰讓朱待言把無憂綠萼交到我手裏的?或許是他自己吧,並沒有人讓他這樣做。希望朱待言一切安好。

許小楓離開了,她沒有提出帶鄧薇的遺骨走,這點與我想的一致。我在附近的山上選擇了一塊背靠高山、麵臨大河的風水寶地,把鄧薇、柳軍師、方四和賈李逵的遺骨及靈牌都安葬下了。有這些忠貞仁義的俠士們陪伴,不會有人來欺負鄧薇。她那麽弱小,膽子也小,受不得驚嚇。然後我通過鎮上同意,把趙四爺的墳塋也遷了過來,讓他與這些他敬重的人永遠相伴,圓了他一生的夢想。

鄧薇祖上中野英男的遺骨我找了一塊不起眼的地方,悄悄做了一個小丘。他雖然是萬惡的日本鬼子,但鄧薇萬裏迢迢來到這裏,孤身一人,身邊有個親人會好些。希望中野英夫的靈魂受鄧薇影響,慢慢變得善良。

安葬他們的那天,我一整天沒有說一句話。

張振齊,國家給予高度表張,表揚他為了祖國的地質事業獻身荒山。鄧薇,淹沒於曆史中,似是不曾出現過。這是根據我的意見決定的,我不希望她再被打擾,隻希望她安靜、平和地在天國生活。

春兒受到許多獎勵,要直接榮升為鎮長,希望他帶著鎮民走向繁榮昌盛。而他百般拒絕了**,一定要尊從母命與我在一起。

林緒我們一直在一起,但是感覺她心裏有了許多顧慮,不像以前一樣單純地笑了。在她眼神迷朦時,假如回頭看,靈玉便在眼前。靈玉這個姑娘對我寸步不離,她認為隻有我是她的親人。

這種情況下,林緒氣也不是,開心更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有一點我清楚,我的愛人隻有林緒。

從姑姑、姑父、妹妹口裏知道,單位給我打了許多次電話,說有工程了,需要我馬上返航。然而我已經不能受自己控製了,國家安全機關及部隊完全接管了黑鬆林鎮,每一個人出入都不是自由的了,尤其我,是整個事件的中心,自然倍受保護。班是上不成了,我隻有撒個謊給科長,反正我也不是主要人物,就算不去也影響不了整體。

時間這樣過下去,中間沒有發生什麽變化。靈玉,林緒、王若溪都住我家了,人雖然多,也並不顯得擁擠,每個人都井然有序。王若溪本來應該離開,她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她最終也沒能從方誌心中拿到錢。

我想,按照王若溪的條件,她這樣來賣命賺錢,最有可能是有人等著這錢救命。從她口中我得到了證實:她媽媽身患絕症,治療需要天文數字的費用,她無奈,選擇了這條路走。我雖然同情,卻也無力幫她。看著她內心淒苦又裝出一幅堅強的樣子來,我心裏很是不好受。

某一天,靈玉從她隨身攜帶的東西裏不知怎麽翻出幾粒黃豆大很像玻璃的小石子。她並不知道是什麽,,隻是覺得漂亮,拿出來讓我看。我一看之下立刻驚呆,這些是珍貴的鑽石!問她做什麽用的,她說隻是撿來玩,並無用途。

我激動之下,問她能不能給我兩粒。她不假思索地說:“你都拿去吧,於我沒什麽用處。”我不好意思全拿,隻取了兩粒,然後找到王若溪交給她,告訴她出去後換成錢給她媽治病,但永遠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鑽石來源。

王若溪呆在那裏,淚水真的像小溪一樣長長流下來。

她走了,臨走時告訴我,她將把我姑姑姑父當成她的親生父母,隻要有時間就會來看他們,直到她自己老得走不動了。

齊天峪仍然矗立在那裏,從半空壓著我們。姑姑姑父對我是嚴加看管,不讓我離開他們視線半步,他們害怕我出危險。但是從他們眼光中,我也看到了無奈,他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還會離開他們,去搏生死。因為齊天峪還在那裏,威脅所有人的東西仍然沒有被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