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臨街一麵輕輕推開窗戶,翻入屋裏,又把窗戶從裏麵插好,上床睡去。

躺在**,所有事情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子裏一幕幕浮現出來。事情太離奇了,原本平平淡淡的我,一下子讓我自己都感覺陌生起來。我多次做的在山洞中穿行的夢,相信是祖先劉永勝在向我發出召喚,希望我早日進洞,揭開事情真相。

然而我目前身單力孤,無一技之長,有什麽能力進入到深山野域,尋找到被巨石埋下的山洞,並進入其中,戰勝所有艱難險阻,順利尋到柳軍師他們?更甚者,找出將要帶來大災的原因,把大災消於無形?

思來想去,實在無力為之。且待解我血脈的藥丸發揮效力,血脈通暢後看有何等異能出現吧。

想著想著,頭腦漸漸迷糊起來,困倦像是一塊極強的磁鐵,吸得我直欲睡去。恰在這時,窗外“嘎嘎嘎嘎”一陣怪笑掠過。我一哆嗦,又清醒過來。細想處,應該是一隻貓頭鷹,怪笑著飛過。這種鳥發出的聲音極其怕人,所以每每讓人當成不吉祥的鳥兒。

被鳥叫一嚇,精神起來,再無睡意。翻來覆去,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早晨起來時,已經8點了。一夜沒睡好,沒精神。胸腹之間,仍有一物卡在那裏,並未化開。這使我感覺非常不舒服。心中念道:“莫不是趙四爺年紀大了,出現了幻覺,不知道從哪裏給我弄了一個藥丸來。是藥丸還好,不管有沒有作用,好歹得消化掉吧,現在卡在這裏,不上不下的,著實令我難受。”跳躍幾下,仍無收獲。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打開窗戶,把裏外都用布擦拭一遍,防止昨天翻躍的地方留下痕跡。出門到院子裏洗漱時,剛好碰見鄧薇和許小楓從外麵回來。倆人一身運動裝束,看樣子是晨跑去了。

見到我洗漱,許小楓笑我:“這麽晚才起來呀?好懶!嘻嘻!”鄧薇也說:“這麽好的天氣,空氣幹淨清爽,應該早起鍛煉身體。”我嘴裏有牙膏,含混不清地說:“唔唔,知道了。”她倆嘻嘻哈哈回屋去了。兩隻小白狗已經與她們混熟,興奮地在她們腳邊來回亂轉。

早飯吃罷,許小楓偷偷問我:“今天要做什麽事啊?”我說:“我也不知道呢,一會看情況。怎麽了,有事嗎?”她說:“如果沒什麽事,給我們當向導,去爬山!”

我暗想,怎麽誰都來找我呀?這樣下去,我成專職導遊了。於是非常堅定地回絕道:“恐怕是不行,不知道我姑姑有何安排,而且,還有一位生病的朋友需要去看一下。你們倆自己去玩吧,注意安全就是。”許小楓老大的不樂意,轉身拉著鄧薇到一邊滴咕去了。我知道,假如她們去找姑姑,姑姑又會大公無私地答應她們,讓我陪著同去。所以,在她們得出一致意見之前,我縱身竄出門外,溜之乎也。耳輪中就聽得她們嘰嘰喳喳在說我什麽,反正也管不了了,由得她們去吧。

我方踏出門口,一個孩子老遠向我跑了過來,是石頭。他和我說:“趙四爺回來了,去找他吧。”我心裏一陣感動,這麽小的孩子,卻是對別人之托認真負責。我拉著他來到街邊的店裏,給他買了一些糖果,他愉快地吃著跑開了。

我來到招待所裏的時候,明媚的陽光中,高野在栓子的攙扶下,正在院子裏走動。林緒微笑著在旁邊看。見到我來,他們不約而同和我打招呼。我笑著說:“這張中醫真是不得了,看來還是要重視我們自己的國粹啊。”

高野說:“等我徹底好了,一定上門和張中醫好好學學中醫醫理。這些年,我們國家的醫院基本上已經全部被西醫籠斷了。對於百姓來說,花錢又多,還治得不怎麽樣。當然,一些透視、針劑等中醫不能涉及的不說。我們的中醫,被擠到了一個小小的角落。唉,社會啊!”

他說的是事實,我們無言以對。時下有句最流行的話是這麽說的:沒錢,生什麽病啊?隻有有錢人,才有資格生病。嗚呼哀哉!

感覺院子裏很清靜,我不由奇怪,問林緒:“張教授他們呢?”林緒說:“他們早上六點就走了,說是去勘察。今天不一定回來呢。”正說笑間,忽然從外麵進來兩個人,正是鄧薇和許小楓。許小楓嘻嘻笑著戲謔道:“原來是跑這裏來了。怪不得不跟我們去玩呢。”林緒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她倆一會,目光停在了鄧薇身上。鄧薇沒有說話,也在看林緒。

一會,林緒轉開目光,對我說:“還帶朋友來了,到樓上去坐坐吧。”

我一臉尷尬,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裏怪鄧許二人,怎麽尾隨我來到招待所裏。沒想到鄧薇大大方方向林緒伸出手說:“鄧薇,很高興認識你!”林緒一愣,然後也伸出手說:“林緒,很高興認識你!”鄧薇說:“林緒,名字很聽,人也漂亮!”

這下連許小楓都愣在了一旁,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很快,林緒恢複了常態,笑笑說:“謝謝,鄧薇,你的名字也好聽,人也漂亮。”許小楓不服氣地說:“我呢?我叫許小楓!”她這樣一說,卻讓大家都笑了出來,氣氛緩和下來了。我這時才回過神來,給他們互相介紹。高野也做了自我介紹,大家便在院裏閑聊。

說到鄧許二女邀我陪她們去爬山時,林緒看了我一眼說:“祝賀你呀,你要成職業導遊了。嘻嘻!”我大窘,不知道說啥好。沒想到許小楓實在可惡,看出我的窘態,窮追不舍道:“你怎麽了啊?表情那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啊?現在早晚與中午溫差大,你可要多注意身體,別著涼感冒了。”林緒接口說:“看你多幸福啊,人家這麽關心你,你還不快謝謝人家!”

高野表情複雜,我知道他在想什麽。而鄧薇雖然含蓄,卻再也忍不住,哈哈一串,笑出聲來。

問題既然無法解決,何不拋在一旁,轉而言他。我說:“看高野的狀況,已經能走路了,不如我們到河邊走走,反正也不遠。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這個提議得到所有人讚成,我們一行六人,浩浩****出了招待所門,往河邊進發。

高野自受傷以來,頭一次出去。我們來到空氣清新的河邊,麵對著大自然的美景,他也心情暢快起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在清淺的水灣處,林緒和大家說:“告訴你們一種好吃的東西,保證你們百吃不厭。”大家好奇地看著她。她得意地從卵石間拔起一棵嫩綠的香菜般大小的植物,正是那水芹菜。她向我暗示,讓我別說話,然後讓大家猜。高野拿過來看了又看,又放到鼻前聞了一會說:“像芹菜,可是又比芹菜清新。是什麽呀?”

栓子受了我上次的教誨,這次並不說話,隻是看著。我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覺得這遠房表弟悟性極高,將來很有前途。

待林緒發揮得差不多了,我才說:“大家采上一些,回去招待所炒了來嚐嚐。”到這時,高野才反應過來,大聲說:“這不就是咱們上次吃的菜嗎?”我和林緒同時大笑起來。鄧薇和許小楓莫名其妙,不知道我們在說啥。隻有栓子,目光平靜地直射遠方,一幅高瞻遠矚的偉人模樣,令人好不敬仰。

鄧薇看著四周的景色,衷心地說:“這麽藍的天,寧靜的水,清新的空氣,美妙的景色,真是好地方。我喜歡這裏!”

許小楓又逗笑說:“那你就永遠住在這裏吧,哈哈!幾家歡喜幾家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