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後,張中醫用銀針為我刺穿封印,再加上前麵趙四爺給我的藥丸,讓我在不可思議的時間內恢複健康,並且擁有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這力量除了在夢裏對著火龍一試外,再沒有試過。假如真的達到劈開火龍頭的程度,那真是太好了!

這一夜,再沒有發生別的事情。隻是隨著夜深,溫度慢慢降下來,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寒冷。

畢竟,在這深山老林裏,寒氣非常重,好在我們都喝了一些烈性燒酒,能抵擋得住。當然,我不喝也沒問題。不知道鄧薇和許小楓能禁受住不。如果受不了,那正好,明天與返程的毛驢支隊共同回鄉。

又過了許久,終於沉沉睡去,周圍的一切,似乎離我遠了,淡了。然而,我的右手,不自覺中,始終處於最佳發力姿勢。許是人自我保護的本能吧。

天光亮時,大家亂烘烘起來洗漱收拾,分組準備各自行程。七點鍾,吃過早飯後,大家要分開了。

在分開前,所有人站在一起,聽著張振齊最後一次安排各隊,甚至到每個人的工作。他安排完後,問大家還有沒有疑問,如果有,現在提出來。

沉默了一會後,趙長青,也就是五個牽毛驢的人中的隊長開口說:“張教授,你給我們的報酬我們不能說少。這每一趟來回,至少相當於我們兩個月田裏種禾的錢。按道理說,我們不能多說什麽了。可是有些話,我們不說,也沒有人替我們說。今天這樣吧,我代表這四個跟著我的兄弟,把話說開。然後你如果想用我們就用,不想用就算了。你說行不行?”

張振齊並沒有驚慌,相反,像是早有預料的一樣,麵色不變,沉靜地說:“那好吧趙隊長,你盡管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我們來商討。如果談成了,我們繼續合作。如果談不成,你完全可以不給我們工作了,我也可以找別人來。”

趙長青聞言一頓,當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說:“張教授,這裏凶險與否,用不著我說了吧?”張振齊聞言臉微微轉向了一邊,並不作答。趙長青接著說:“齊天峪,自古沒有人敢來。走到今天這裏,是我們這些人從來沒有過的。”

他這話我相信,因為我從小在這長大,無論是誰,從未聽說走到過這裏。隻有我小時候一幫孩子尋找野山參和靈芝,來到過這裏。

張振齊說:“那又如何?”

趙長青不由動了氣,恨聲說:“張教授,請問你知道我們這裏人為什麽不敢來這裏嗎?”張振齊說:“山高路遠林密,沒有事來這做什麽?”趙長青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半天才說出來一句話:“因為這裏鬧鬼!”

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如此眾多的人員,配備著精良的設備,甚至於武器。我沒有想到,趙長青這句話,還是讓在場的人後背生出一股寒意。

進山後一些異像大家雖然經曆了,但是誰也沒有說出來。畢竟,藏在心裏未被別人證實,就可以當成一場夢一樣。假如一旦被證實,情況就不一樣了。

現在就是這樣,趙長青一句話,讓大家都回憶起了進入山裏那些恐怖的經曆。誰也不說話,隻有趙長青與張振齊二人四目對視。

片刻,張振齊哈哈一笑說:“趙隊長爽快,我就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心裏有什麽決來。我跟你說啊,咱們這裏太欠缺文化教育了。許多生活中正常的東西,在你們眼裏都成了神啊仙啊的。我來問你,你把你聽到、看到、想到的東西都說出來吧,我來用科學給你解釋。”

趙長青顯然沒有想到張振齊居然如此沉著,一時語塞。想了一會後說:“那你來給我們說說,前天晚上”他說到這裏,臉上不由變了色。他不必說出來,我們都知道他想說什麽。他還是由於恐懼,話沒有說完。

誰知道張振齊立刻接過了他的話頭說:“前天晚上,像是笛子和二胡聲音的音樂是不是?”這下不光是趙長青,我們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張振齊非但聽到了,而且聽得特別明白。

趙長青呆了一下說:“正是。你說這是什麽原因?”張振齊哈哈一笑說:“大家看著,我來給你們演示一下。首先,請大家全部閉上眼睛。”每個人依其言,都閉上了眼睛。

然後,稍等了幾分鍾,大家耳中忽然聽到了一絲音樂,正是那江南絲竹之樂。吃驚之下,眾人睜開眼時,才發現在百米遠的空中,一架小小的飛機正在張振齊操縱下,迅速飛近我們。隨著接近,它上麵傳出了江南絲竹音樂。

小飛機接近很快,音樂聲也像半夜聽到的一樣,迅速接近。

片刻,小飛機被張振齊接入手中,他從機身上拿下了一隻小小的音響設備,哈哈一笑對大家說:“看到了沒有?前天晚上的鬼音樂就是我弄的,我隻是試飛一下我的航模,將來用它拍照或者用在別的我們去不了的地方。

眾人又是一齊呆住,半晌才噓口氣出來,許多人說:“原來是這樣啊,嚇死我了,以為鬧鬼呢!”

張振齊非常高興,揮手製止住大家說:“知識才是力量。我們山區貧困,許多東西得不到科學的解釋,就歸於怪力亂神,這是不可取的。我覺得,應該大力發展我們農村的基礎教育,讓孩子們都上得起學,讀得起書,多學文化知識。這樣,我們的國家才能迅速發展,才能富民強國!這次考察結束後,我決定極力邀請我的朋友、親人,大力支持你們這裏的教育,讓這裏的孩子都免除一切費用上學,將來,每一個考上大學的孩子,重重獎勵!”

我沒想到張振齊有這樣的號召力,看著被他說得熱血沸騰的人們,我閉住了嘴巴,什麽也沒有說出來。但是我在想:80年前我們國家是不是就已經有了航模了?為什麽航模上的音樂聽起來平和自然,而半夜聽到的絲竹音樂那麽的陰森、恐怖呢?

趙長青還想再說什麽,張振齊打斷了他說:“這一路行來,確實險遠,你們都很辛苦。這樣吧,我把給你們每次的報酬再提高百分之二十。如果還不行,那我隻能另請別人了。你們商量一下吧,然後給我答複。”

憑他居高臨下的姿態,我知道,在他心裏早已經穩操勝券。果然不出我所料,五個人隻是把頭在一起紮了一下,幾乎沒說話,就由趙長青宣布了五人毛驢支隊的最終決定:完全同意張振齊的提議。趙長青還想說幾句不是因為錢之類的話,被張振齊右臂有力地一揮而夭折於腹內。在這一瞬間,我直覺認定,趙長青,不是那個暗中潛伏的人。

分完工後,大家依依不舍地告別。看得出來,許多人是出於真心。這一別,或許要許久才能相見了。如果算上張振齊沒有告訴大家的潛在危險,或者,對有些人來說,這將會是永別了。

上午九點鍾,毛驢支隊及一個張振齊的隊員起程返回。另外幾個人留守中轉站的人跟要往前方進發的人們告別。

我忽然之間感覺到,在這深山老林中,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下,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