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被拐賣的女孩,5

聽到警察的疑問,安然的臉色蒼白,安父的臉色也很難看。

“警察同誌,我的女兒是一個雲英未嫁的黃花大閨女,如果這件事情宣揚出去,還會有人要她嗎?”被人拐賣上山不說,還生下了一個孩子。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巨變,“當時是我不讓她說的。”身為大學教授,安父還是具備了許多的人際交往的能力。

一番話,將一個父親內心深處對女兒深沉愛的顯露無疑。

安然聽到安父的話,失控的一直在落淚。

“好吧!現在告也是告的住,隻是你確定要起訴嗎?如果起訴了,那這個孩子,就要由你來撫養了。你可願意撫養?”孩子不能沒有父母,但是一個被抓到監獄去了,另一個就要承擔起教育孩子的責任。

安然看著警察所指的方向,臉色更加慘白了。

“我們養。”安父看了那個孩子一樣,這件事情鬧得這麽大,女兒想要嫁人是不可能了。現在唯一的結果,也隻能接受這個孩子了。

“我不要!”安父話音剛落,安然就激動的吼了出來。

“然然,這……”安父見女兒如此尖銳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她了。

“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雖然她知道,這個孩子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但是一看到這個孩子,她就會想起那些不堪的一幕幕。

她無法接受那些記憶,更加不會讓那些記憶的綜合體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

“那……送到福利院?”被父母都遺棄的孩子,那就隻能送到福利院了。

“不可以!”被關在臨時審訊室裏的男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連忙開口怒吼了一句。“你這個女人咋這麽狠心!你不要他就算了!咋能送到福利院去!”男人雙目赤紅瞪著安然,安然從來沒有看到男人對自己露出那副模樣,心裏有些懼怕。

也是因為長時間的在山上被他虐待給弄怕了,這幅殺人的樣子,實在太讓人心驚膽戰了。

“這裏是警局,你橫什麽!”見到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身為父親,自然無法忍受的。安父曆喝一聲,安父這樣的斯文人發火也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男人的腦袋縮了一下,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可是有父母的,送到福利院的話,很麻煩的。而且許多孩子,一般會被國外的人收養。屆時你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見麵了。”國內許多福利院裏的孩子被國外人領養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的事情了。這孩子一旦送到那裏,那就很可能意味著一輩子的都無法見到了。

這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

警察的話自然不會假,安然看了一樣囚禁室所在的位置,心如刀絞。

“安然!安然算我求你!強迫你是我的不對!但是你不能把我兒子送到福利院啊!”男人見安然看向自己了,開口苦苦哀求,“我是真的在乎你,才這麽不要命的抱著孩子出來找你的。娃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你的奶了,家裏沒有東西給他吃,都是喝米湯的。這些天到了城裏頭,有些好心人給他送了一些奶粉。這孩子還小,不能沒有媽媽啊!”男人開始打起了親情牌,一聲聲的開口祈求,試圖能夠軟化安然的心。

安然咬緊下唇,心裏陷入了無比的糾結中。

“這孩子我們還是收養了吧!一輩子呆在大山裏,能有什麽好出息。”至少在城裏能有良好的教育,絕對會比在山裏頭好上許多。

安然沒有再說話,她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我上個洗手間。”說完,她匆匆的離開了原地。去往了警局的衛生間。

像似逃難一般衝入了洗手間,安然撲向了洗手台,放出了一點冷水就往自己的臉上撲。她已經徹底的陷入了癲狂之中。

“生活讓你絕望了吧……”一道空幽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背脊一涼,她驚愕的抬起頭一不小心就對上鏡子裏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蛋。

但是和此時她驚愕模樣截然不同的時,鏡子裏的她一臉的冷漠和淡然。

“是……你在跟我說話嗎?”安然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難以置信眼前所發生的。

“就算你收養了這個孩子,你的名譽,也早就被那個男人給摧毀了。他毀了你的世界後,隻是隨意被關在監獄裏一段時間就能夠放出來。屆時他再用孩子父親的名義回到你的身邊。那時的你,恐怕已是人老珠黃無力去反抗他的要求。而孩子心目中,還是會惦記著自己的親生父母。到頭來,你還是他的妻子,還是無法擺脫這個讓你作嘔的身份。”鏡子裏的她每說一句話就好似一把利刃紮入她的心裏,她驚恐的跌坐在地上,已經完全沒有了主張。

“如果我是你,我會恨不得殺死那個男人!但是,就這麽殺死,讓他太輕鬆了。”讓安然沒有想到的是,鏡子裏的那個自己竟然從鏡子裏飄了出來,飄至她的麵前,“安然,知道今天的局麵是誰造成的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的善良,你的善良讓人步步緊逼,將你逼迫到了這樣的地步。”

“不!不是的!”安然不願意相信這句話,她不住的搖頭,試圖反駁對方的意思。

“承認吧!其實這一年的相處時間,你也拜倒在對方農民褲腿下,被他的能力給征服了吧?”嘴角勾起一絲邪惡的微笑,安然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能夠露出這樣的猙獰恐怖的表情。

“我沒有!這一年來我隻覺得惡心痛苦!”安然激動的反駁,這樣的反駁,越是激烈,越是顯得蒼白無力。

“我是你,你也是我,這一點,咱們心知肚明。如果我是你,我會殺死他!讓這一切都回到原點。”隻有殺死那個男人,這所有的事情,才能得到解決。

殺!

另一個安然的話猶如一道道魔音將她的神誌緊緊的纏繞成了一團。她的眼神越發的晦暗不明,漸漸的,好似陷入了一個魔怔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