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各有所求

盧俊昭點了點頭,讚同道:“阿晚你說得對,我聽你的。”

林晚倚在盧俊昭懷裏歎了口氣,眼底的笑意卻仍舊流動著,揚聲叫了玉竹和朱槿進來將踏上的書細細收拾了,又讓外頭的丫頭們擺了飯。

歇過午覺,盧俊昭又出去了。林晚讓人服侍著梳洗了,又被邢嬤嬤盯著吃了半碗藥膳,這才帶著人往正院衛王妃處去了。

正院裏,溫氏正笑著跟衛王妃說著話,見林晚進來了,忙站起來迎了過去。

“弟妹怎麽過來了?這天又熱。”溫氏笑得和婉,拉著林晚的手到衛王妃跟前坐了,又抿嘴笑著打量了林晚好一會兒,語氣戲謔地朝衛王妃笑道,“有弟妹在聽風院,二弟這些天往家裏都天天往家裏跑,可算是把二弟給栓住了,也省得母親天天念叨。”

林晚臉色微微紅了紅,卻仍舊大大方方地看著溫氏笑道:“大嫂盡會打趣人!爺是在外頭做事的,這些天也是天天往外頭跑。這天又熱,辦完了事不往家裏走難道還去曬太陽?母親也要擔心了!”林晚語氣裏帶著些俏皮,攤著手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得衛王妃也笑了起來。

“昭哥兒又出去了?”

林晚忙笑著點了點頭。“爺說出去辦事,我也沒細問。說是晚間回來用飯。”

“也好也好,總算知道屋裏有人惦記著。”衛王妃臉上笑容和藹,帶著幾分感慨,拉著林晚歎道,“昭哥兒向來不大愛說話,如今成了親倒好些了。才剛你嫂子說外頭送了好些野味和活魚過來。回頭讓人送些到你們小廚房去,你吩咐人做一些,昭哥兒愛吃,清蒸的就行……”

林晚一一應了,又細細問了做法,這才點著頭連連笑著。

溫氏看著林晚紅潤的臉頰和眼裏飛揚的神采,心裏冷笑,鄙夷中又夾著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臉上卻仍舊笑得溫婉。

衛王妃交代清楚了林晚,又笑著囑咐了溫氏一句:“一會兒你讓人送些到聽風院去吧,讓他們自己做去。”

溫氏忙點著頭應了,又挽著衛王妃的手,感慨地搖著頭歎氣:“母親就知道偏疼二弟和二弟妹,我這個當媳婦兒的。您好歹也疼一疼!”

“瞎說!你二弟妹年紀輕,你還跟她吃味?”衛王妃笑著點了點溫氏的額頭,嗔道。隨後又似想起了什麽。忙又囑咐了一句,“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你二弟不喜用丫頭,還專程到我這兒說了話。算了,他既然不喜歡,你也甭給他安排了。”說著又朝林晚笑道,“好在你身邊丫頭不多,邢嬤嬤也說那些丫頭都懂事勤快。昭哥兒也沒嫌棄,他就是那性子,你別跟他慪氣。”

林晚忙笑著搖頭。臉上帶了些羞赧,嘟囔道:“爺也挺好的。”

衛王妃和溫氏都笑了起來。

溫氏拉著衛王妃笑得拍手:“弟妹性子好。待人也和善。我怎麽看怎麽喜歡。母親這回可不能偏心,讓弟妹也管管府裏的事,我也好喘口氣!”

林晚心裏微訝,看著溫氏眼裏諷刺的笑意,暗自笑了起來,有些為難地看著衛王妃。遲疑著討著主意。

“母親,我年紀輕,又沒怎麽管過事……”

衛王妃臉上的笑意散了些,目光在溫氏身上停留了一瞬,拍著林晚的手,朝溫氏笑道:“她年紀輕,小孩子家家的,能管好聽風院就行了。你往年可不都是管過來了,這會兒跟我喊累?”衛王妃笑著嗔了溫氏一句,“你是當大嫂的,也不知道疼疼弟妹。”

溫氏笑著不依。

婆媳三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外頭婆子來回差事,溫氏這才笑著告了辭。

林晚看著溫氏的背影,心底微微歎了口氣。

衛王妃拍著林晚的手,笑著安慰道:“你年紀輕,回頭又要跟昭哥兒去北邊,府裏的事就顧著昭哥兒,顧著聽風院就行。你放心,你大嫂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你藥膳吃了沒有?都是滋補身子的,你這身子得好好養養。快些回去吧,昭哥兒說了要回來,你趕緊回去。”

“嗯,我知道。”林晚笑著應了,也帶著邢嬤嬤幾人回去了。

晚間,盧俊昭早早地回了聽風院,林晚讓小廚房將做好的魚端了上來,朝盧俊昭笑道:“母親一直惦記著你愛吃魚,你去過母親那兒沒有?”

盧俊昭嘴角上揚,點了點頭。“去過了。母親說大嫂讓你管家?”說到此,盧俊昭眼裏的笑意有些凝滯,隨即冷笑著哼了一聲。

林晚一邊替盧俊昭夾著菜,一邊嗔道:“那畢竟是大嫂,你哼什麽哼?母親都替我推了。各人所求不一樣罷了。”

盧俊昭蹙了蹙眉,拉著林晚在自己身邊坐下了,想了片刻,沉聲道:“大嫂是聖上指的婚。父親其實不大滿意。溫國公府這一輩襲爵後就得降爵,溫家人如今想靠著大皇子。”

林晚訝異地挑著眉問道:“父親和大哥知道?沒表態?大嫂畢竟是盧家的人,再怎麽樣,溫家底蘊還在,大哥對大嫂又敬重,父親和母親也不是看中這些的人。大嫂還擔心這些?”

盧俊昭握著林晚的手,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人心不足。大嫂跟大哥提過兩次,想讓父親去聖上那兒提一提。”

林晚也跟著無奈地歎了口氣。“大嫂畢竟姓溫,她同大哥這麽些年也沒個子嗣,心裏必定有疙瘩,也怪不得她多想,替溫家說話也是情理之中。”

夫妻兩個一道用了晚飯,又梳洗幹淨了,懶懶地躺在竹榻上,低低地說著閑話。

“快月底了,你要回北邊,朝廷那頭?”林晚靠在盧俊昭身上,慢慢地捏著盧俊昭的手指,低聲問了起來。

“北邊流匪猖獗,幾次圍剿不利,消息已經遞進朝廷了。”盧俊昭耐心地跟林晚柔聲解釋道,“這事兒得鬧一鬧,先前我遇刺滿京城皆知,如今也是鬧得越大越好。周明他們都還跟著你。”

林晚點了點頭,仰頭吻著盧俊昭的唇角,聲音軟軟地低喃道:“你別擔心我,我這幾天不出去。隻要你好好的就行。我隻盼著咱們都能好好的,家裏也好好的。”

盧俊昭滿心柔軟,臉色溫和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林家那頭你別擔心。大伯父做事向來本分,別人一時也顧不得崇安侯府。我挑個時間過去跟大伯父說說話,你去見見嶽母?”

林晚心裏漫開一層細細的柔軟甜蜜,雙手勾著盧俊昭的脖子,輕輕地吻了上去,聲音含糊地呢喃道:“嗯,好。”

盧俊昭抱著林晚,任由林晚吻著,心裏柔柔軟軟的,氣息漸漸粗重,掐著林晚的腰肢,急切地回吻著林晚,兩人一齊倒在了榻上。

林晚悶哼一聲,盧俊昭護著林晚的頭,舌尖舔舐著林晚的唇角,微微抬起頭,小心地看著林晚嗓子沙啞地低喃道:“阿晚,你摔疼了沒有?”

林晚胡亂地搖著頭,眼波柔媚迷亂,伸手勾住盧俊昭的脖子,身子貼上去,重又吻了上去,貼著盧俊昭的唇角一直吻到了脖子,手指柔柔軟軟地劃過盧俊昭的胸口,將那薄薄的衣衫也扯了下來。

盧俊昭低吼一聲,一把抱起林晚,一邊褪著林晚和自己的衣服,一邊**著身子壓了上去。

屋子裏一時春光彌漫,呻吟聲高高低低地一起一伏,情動而纏綿。

第二天一早,盧俊昭神清氣爽,眼角帶著飛揚的笑意出了門,一路往梧桐院尋了世子盧俊卿,兄弟兩個到書房裏關著門不知說了些什麽。

直到半晌午,盧俊昭才離了梧桐院。盧俊卿看著盧俊昭的背影,笑著搖著頭,心裏欣慰的同時又有些低落。二弟也長大了,成家立業,他們盧家的繼承人羽翼也在漸漸豐滿……若是盧家再有孫子輩的就更好。

想到兒孫,盧俊卿的目光暗了暗,自嘲般地笑了起來。

五月末,京城裏的各處茶館酒樓到處都傳著北邊流匪猖獗,上次刺殺鎮國將軍的流匪還沒圍剿清的話。聽說西寧王在朝堂上跳了腳,鎮國將軍卻沉默著沒表態。各家說書的繪聲繪色地說著故事,這傳言越傳越離譜。

西寧王的暴脾氣滿京城皆知,眾人紛紛猜測著,沒準兒是有人看西寧王府不順眼,在使絆子。後頭也不知誰大著膽子這麽說了一句,這流言越傳越開,還傳得有模有樣,連北燕和南疆都扯了出來,連帶著先前同北燕打仗糧食告急,西寧王滿京城籌糧的事也硬扯了上去。

禦史台的幾位老大人聞見了苗頭,也跟著紛紛上書,暗暗指責負責流匪一事的武將失職,懇求嚴查。

成明帝盛怒,劈頭蓋臉地斥責了京兆尹魏朗和禦史台的幾位禦史。

西寧王跳著腳,也跟著罵了起來,說禦史台都是白吃飯不幹事的!最後還挽著袖子叫囂著要親自去北邊,被眾人勸了下來。

沒幾天,平梁府知府向朝廷遞了折子,說北燕同草原八部大軍對峙,原尋城守將尉遲敬德帶了兵,到了元江一帶,卻直逼到尋城邊上來。

消息一傳回來,滿城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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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晚了些。

第二更在下午五點左右。

今天有三更,第三更會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