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裏說了,是早晨要甜美的笑,而妳每天見到我都已經是中午了。」說到這,他忍不住補充,「覓覓,雖然現在是放假,但妳也不能天天都賴床,早睡早起有益於身體健康,而且我偶爾還可以陪妳出去晨跑、吃早餐……」

「這是你說話的重點嗎?」

「當然不是。」夏承斌扯回話題,「所以我覺得,妳應該和我一起睡,我可以在第一時間笑。」

「可是……」藍覓有些猶豫。

「妳也不想我一直都糾結在這一條上吧?如果不這樣,我可能會!直笑不好,那麽我們的合約就會無限延期,耽誤的也是妳的時間,對不對?更何況,我們早就睡過了,再睡在一起又會怎樣?」

他騙完,便等待著藍覓的答複。

不出她所料,藍覓同意了,不過要住她那。

當晚夏承斌就抱著被子來到了她的房間,彼時藍覓正坐著**看書,一見他進來了,往床下一看,「你就睡這裏。」

夏承斌提高了聲調,「妳讓我睡地上?」

藍覓垂著眼,「不想睡可以出去住啊,反正那麽多女人想和你開房間。」

夏承斌詫異,她竟然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也意識到自己似乎一直忘記和她好好解釋一下了,「妳看見的那些女人,我一個都沒有碰。」

他沿著床邊坐下,大手按在藍覓的膝上,「那時候我不敢碰妳,但又特別……所以就想,或許找個女人就好了,可我嚐試了很久,才發現除了妳以外,我不想再碰任何女人了,妳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把那些女人都叫來,妳來問問,我到底有沒有碰過她們。」

真是的,他為此不隻一次被她們懷疑有「問題」。

藍覓詫異的神色散去,似乎是相信了,「我才不見她們呢……」

夏承斌偷看了她一眼,歎氣,「那時我覺得自己比妳大這麽多,配不上妳。」

藍覓聽他憂鬱的口氣,猶豫的看了他一眼。

夏承斌再接再厲,「我馬上就三十三歲了,體力也不行,睡地板什麽的……」

藍覓又別過頭去,「不喜歡你就回房間去住,笑不出來就一直笑,反正我等得起。」

夏承斌拿她沒辦法,默默想著,好吧,妳贏了。

遇到了藍覓以後,夏承斌的底線就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可是什麽事一旦開了頭,就很難停止,已經改變這麽多了,再退讓一下又怎樣呢?就在這種無下限的退讓之中,夏承斌的人格也變得越來越……甜美了。

不過美人在側,以他的作風,不幹點什麽簡直天理不容,而且他沒有說謊,自從遇見藍覓後,他根本就不再接觸其他女人了。

可是藍覓總不讓他碰,於是他憋得相當難受,所以深夜過半,藍覓熟睡的時候,夏承斌偷偷摸摸的潛上了她的床。

房間裏開著冷氣,藍覓穿了一條白色睡裙,身上隻搭了一條絲被,夏承斌一黏上來,藍覓立刻就難受的嚶嚀了起來,用手肘推他,「好熱……走開。」

夏承斌安撫的吻了吻她的後頸,大手輕鬆的掀開睡裙,探到了她的**,然後當藍覓再度喊熱的時候,曖昧的說:「可是妳身上好涼,摸起來好舒服……不過,這裏好熱。」他撥開了藍覓的**,探進去,粗糙的指很有耐性的在細縫外劃來劃去。

藍覓被他從後麵摟住,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他一隻手臂摟著自己、一隻手在下麵搗亂,他熾熱的唇也在她的耳邊打轉,不吸吮也不啃咬,和下麵慢條斯理磨蹭的手指一樣,給人一種隔靴搔癢的感覺,藍覓漸漸的熱了起來,從裏到外,皮膚上覆上了一層細汗。

夏承斌笑起來,「怎麽全身都濕了?」

藍覓懊惱的沉吟了一聲,把頭埋到了枕頭裏。

夏承斌不再折磨她了,手指輕輕撥開細縫,愛撫濕潤的花 核,唇舌也湊過來,封住了她的小嘴,開始霸道的進攻,藍覓就這樣側著頭、攏著雙腿、弓著嬌軀、雙手抓著他在自己體內橫衝直撞的手指,然後在越來越激烈的挺 進之中泄了他滿手的愛 液。

夏承斌抽出手指含在唇中,然後湊過去吻住藍覓,「嚐嚐,都是妳的呢。」

之後便是一夜繾綣,臨近破曉方歇。

藍覓在累極之中睡過去,夏承斌則是抱著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此後夏承斌便以「方便微笑」為由,大剌剌的入駐了藍覓的房間,無論如何都趕不走。

藍覓受不了他夜夜的折騰,便在某個清晨,看見他抽搐的甜美微笑之後,有違良心的說出了一句:「合格了,你很甜美!」之後這才把夏承斌從房間裏趕走。

第一回合就此結束。

最後的贏家似乎是既沒微笑成功,又占足了便宜的夏承斌。

合約第二條,請乙方為環保出力,每日騎車出行,直至甲方滿意。

如果說第一條是在家裏丟人,那麽第二條就人丟到外麵去了。

雖然為了藍覓,夏承斌空出了很多時間,能在家裏做的工作一般都在家裏做,但他還是有很多夜店、酒吧、KTV需要打理,偶爾也必須去巡視一次,如果讓堂堂的禦人騎著腳踏車去巡視的話……夏承斌捂住了臉,「就不可以換一條嗎?」

「沒得商量。」藍覓否決。

夏承斌顫抖的歎了一口氣,「那麽我要沒有前後車籃的那種。」

自此,司機放假了,幾輛車也停進了車庫,夏承斌開始了他的環保低碳生活。

給足了司機封口費以後,夏承斌決定這件事絕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了,於是他在幾處需要巡視的地方附近都找到了隱蔽的停車地點,需要來工作的時候,他就悄悄的把車鎖在遠處,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進去,如果有人問「車呢」,那他就說讓司機先走了,當然,夏承斌的威信還在,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沒人願意去跟他提這種無聊的問題。

打好了如意算盤,夏承斌開始行動了。

於是每天清晨人們都會看到這樣一個奇怪的景象,某成年男子穿著昂貴的手工剪裁西裝,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到腦後,表情冷酷地在騎……腳踏車,雖然不是天天都有,但時間長了,這無疑也成為了一道風景,一傳十、十傳百,許多人都知道了這條路上總會出現這麽一個怪咖帥哥,有些閑極無聊的人還會特意出來逛逛,看能不能遇到這個人。

藍覓在艾佐和葉景心的建議下製定了這個合約,但沒想到他真會做。

剛開始那段時間,在夏承斌出門的時候,藍覓還會偷偷跟上,本來心裏料定他會在某個拐彎處坐上轎車的,可是她坐著出租車跟了好久好久,卻隻看他西裝筆挺的騎著一輛自行車,直到拐進需要巡視的酒吧不遠處的巷子裏,再出現時,又變成了那個氣質凜冽、表情森寒的夏承斌。

藍覓關上了車窗,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麵。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小姐,在這裏下車?」

藍覓回神,說:「不了,原路返回吧。」

夏承斌真的做了,甜美微笑、環保低碳,這些奇怪的要求,就算是以前的阿承哥也不一定會對她百依百順的做,可這個已經被歲月磨礪得冷酷、陰暗的夏承斌卻一一照做了。

藍覓雖然喜歡夏承斌,卻始終對他缺少了一份信任感,即使他之前無數次強調,他現在的女人隻有她一個,而她看見的那些他也一個都沒有碰,但藍覓卻不相信,因為她膽小,她寧願隻做他的妹妹。

藍覓有些失神的回到公寓裏,抬眼看了看裱在牆上的條約。

阿承哥……你真的也是,喜歡我的嗎?

藍覓不想再為難夏承斌了,她決定讓第二條就此結束,就當她已經滿意。

但就在她開口之前,一直將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夏承斌還是露餡了,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夏承斌騎車拐進了巷子,然後翻身下車,準備鎖車時,身後傳來了疑惑驚恐的詢問聲,「夏先生?」

親近的手下會稱呼他為老大,不親近的就會稱呼他為夏先生。

聽到這個詢問,夏承斌手一抖,車鎖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他的手按在車座上,緩了好一會兒的神才極為緩慢的轉過身來,他的臉一點一點的曝露在陽光之下,映射在對方不斷擴大的瞳仁之中。

那人張大了嘴巴,見鬼一樣看著夏承斌,然後在某個瞬間忽然回神,立即閉上了嘴,連連後退幾步,「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說完,就飛快的離開了。

夏承斌站在原地,抬起手,緩緩的、緩緩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第二回合結束。

雖然藍覓破例讓他過關,但他在手下麵前丟盡了臉,所以這回合,夏承斌完敗。

合約第三條,在企業內部實行人性化管理,不準以血腥、殘忍、暴力的手段對待下屬。

有了這一條規範的存在,所以看見夏承斌糗樣的人才保住了命。

而之所以第二回合夏承斌敗得這麽慘,全都得怪一直住院的廖淳!如果他還在,那麽巡視的工作可以分他一半,夏承斌也不至於騎了這麽多次的腳踏車。

而在第三回合開始,廖淳出院了,並且在藍覓的指派下,在此回合中擔任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因為是否苛待下屬,是需要有人監督的,藍覓無法參與他工作的事,但廖淳卻可在醫院聽說了夏承斌最近被整的事之後,廖淳對藍覓的崇拜更是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並且以他的眼色,已經很明白的看出了現在誰才能作主、誰才是老大,於是廖淳痛快的答應了這份工作。

與他相比,夏承斌就不是那麽高興了,臭著臉說:「為什麽偏偏是他?」

藍覓不假思索,「因為他大嘴巴。」

夏承斌無奈,「好吧,但是,這次妳也要答應我的條件。」

藍覓癟了癟嘴,「什麽條件?」

夏承斌表示,「不準叫他廖哥哥,當然,什麽雷哥哥、郝哥哥也不行。」

藍覓不解的問:「為什麽?」

夏承斌說:「妳說我的妹妹隻有一個,可是妳為什麽要有這麽多哥哥?」

藍覓覺得他說的有理,「好吧,我答應。」

夏承斌的條件還沒提完,「現在天氣也不這麽熱了,妳就不要穿得這麽少出去閑逛了。」

在藍覓正準備張口反駁的時候,他又說:「妳現在放假,出去也就是去葉景心那打工,而那家店位於信義路,是我的地盤,妳穿得這麽少,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就要由我來收拾,而我收拾的時候,免不了就用到了我的手下,既然妳要求我善待他們,那麽就不要給他們找工作做。」

藍覓又覺得夏承斌說的有道理,「好吧……這個我也同意。」

夏承斌首次覺得自己其實是可以去做律師或者辯論家的。

雖然他提的條件都被采納了,但他也要履行自己的承諾,善待下屬。

盡管狼王府已經不是低級的黑幫,它的成員素質也較高,但其中也不乏脾氣火爆的激進份子,這種人你不打,他是不服氣的,總想著自己做老大,所以要讓夏承斌善待下屬,這確實有點難度,但夏承斌還是很努力,效果卻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