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卻是說不清楚那種感覺,似乎互相牽扯著一般,不過卻也不覺得奇怪,很是舒服。

“爹爹?”長平瞪大眼睛,突然覺得玄幻了,她莫不是得了什麽寶貝,“這是怎麽回事?”若是仔細的看手中的玉佩,卻是和原先又有些不同了,似乎更加的透明,形狀也漸漸的偏圓潤了一些,隻有那荊棘中纏繞的花朵沒有變,長平愣愣的看著手中的玉佩,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隻聽雲華卓又道:“這玉佩是雲家先祖時期的東西了,通過嫡係的血液喂養出來的,聽說形狀也是各有不同的。”

“這這這怎麽可能呢?!”長平咋舌。

“爹爹也不明白這玉從何而來,聽說是早先族人在西涼之境的茂林中,用蠱蟲和鮮血凝結出來的這麽一塊。”雲華卓隻是笑了笑,“以後,你且要好好的收著。”

長平咋舌,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奇妙,或許她真的是見識太過於淺薄了,這個世界或許同自己想象中的有著很大的區別了,或許有一天,她能夠有機會好好的去看上一看的。

“小姐,大少爺過來了。”阿奴走進來輕聲說道,“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

“這……”長平皺了皺眉,其實她並不想同紀青又什麽衝突,但是如今這樣的雲家,讓紀青來承擔,又覺得有些不忍,倒不是她有多麽的聖母白蓮花什麽的,是真的覺得不值當的,紀青他心不壞,隻是有些自大罷了。

“平兒,你先離開吧。”雲華卓笑了笑說道:“這玉佩的事情還是莫要讓你大哥知道了。”說著又搖搖頭苦笑道:“否則又不知道該鬧出什麽事來了。”

“大哥不是那樣的人。”長平匆忙說道。

“他不是,可是老二呢?”雲華卓皺眉說道;“他是個心藏奸的,老大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如今說起來是老大把持著雲家,可背後還是老二在操作的。”

長平才自家爹爹的催促中,從另一條路離開。

雲紀青來到主院中,給雲華卓行禮之後,笑著說道:“爹爹何必這般小心翼翼?”歎了口氣說道:“妹妹既然回來了,爹爹留下了也就是了。”

“你妹妹觸犯家規,既已被你逐出宗譜,如今且是你當家,她自然是不能在留在雲家的。”雲華卓將靠枕放下,在紀青的攙扶下躺了下來,這才說道:“你做的很好,如今雲家正直多事之秋,倒是辛苦你了。”

“能得爹爹這樣一句話,兒子自當盡力的。”紀青眼中有些驚喜,自小他就不是個聰明的,爹爹從來沒有誇獎過他什麽,這次聽了老二的話將大妹妹逐出門去,他是有些心虛的,卻不想爹爹並沒有多說什麽。

“你是我兒子,自然是好的,你也莫要有太沉重的負擔。”雲華卓看了兒子一眼,忍不住說道:“有些事情,我不說,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曉得,你所做的事情,爹爹都是看在眼中的。”

“是,爹爹。”紀青腰杆卻是不由的挺直。

“現在的情形想必你也是明白的。”雲華卓皺了皺眉,說道:“你且盡快安排一下吧。”看紀青認真聽著,他又道:“如今我們有好幾處的鋪子已經沒了,就這雲府上的東西,你盡快換成銀票,找個信得過的人偷偷在別處先置個莊子。”

“父親?”紀青驚愕的瞪大眼睛,“我們已經上交了好幾個城的商號,如今還不行麽?”

雲華卓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總要先做些準備才好的。”

紀青臉色有些難看,卻仍然是點了點頭說道:“兒子省的了。”

“青兒……”雲華卓聲音有些低沉,看到紀青打算離開,這才叫住了他,從腰間拿出一枚玉佩,卻是他一直掛在身上的,雲家家主所佩戴的玉。

紀青呼吸有些急促,忍不住的叫道:“爹爹?”

“拿著吧。”雲華卓歎了口氣,說道:“這麽多年,你做的很好,這是你該的的。”

“父親!”紀青眼眶發酸,直接跪在雲華卓的身前,哽咽道:“對不起爹爹!我知道,您喜歡妹妹,可是卻仍然將她……”

“好了,莫要哭了。”雲華卓擺擺手說道:“我累了,你且先出去吧。”

“是。”紀青擦擦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又看了很是疲憊的父親,鼻腔發酸,忍了忍這才走出了主院。

卻說,長平離開雲府的時候,阿奴和芳卉也跟了上來,長平看到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的兩人,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道:“你們還跟著我做什麽。”

“小姐,您要丟下我們麽?”阿奴苦著臉很是委屈的抱怨道:“您去哪,我們就跟著去哪裏。”

“就是。”芳卉嘟嘟嘴,說道:“這些日子,我們呆在府上卻是什麽都做不了的。”

“小姐可不能在丟下我們了。”阿奴附和著說道。

長平莞爾,道:“如今跟著我,可是要受些苦頭的。”

“奴婢們不怕。”兩人齊聲說道,“我們要跟著小姐。”

“小姐一個人在外麵,可吃的飽?可穿得暖?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奴婢從來沒有離開過小姐這麽長的時間,可是要擔心死了。”阿奴皺眉說道:“總是做夢小姐吃不飽穿不暖還被人欺負。”

長平很是無語,滿臉黑線,幹巴巴的說道:“我有那麽差勁麽。”

“小姐很好,我們知道,可是卻不能不想啊。”芳卉湊上來接著討伐,“所以說,小姐也是要可憐可憐我們的。”

兩人一唱一和,直說的長平很是恨不得塞上耳朵,忙討饒道:“好了好了,兩位姑奶奶啊,我省的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行不行?”

“怎麽是不敢呢?”芳卉嘟著嘴巴,嬌俏俏的說道:“可是冤枉我們了。”

“好好好,是以後無論去哪裏總會帶著你們的成不?”長平翻了個白眼,改口說道。

長平帶著兩個丫頭回到了林中,就看到蘇昱略有些黑沉的臉色,直接質問道:“你去了哪裏?”長平沒什麽心力,臉上有些疲累,隻是說道:“我去瞧了瞧爹爹,他很不好。”說著眼睛卻是直直的看向蘇昱,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麽,卻隻見他鬆了口氣,道:“你也別太擔心了,世伯許是受了些驚嚇,慢慢的會好起來的。”

“希望如此了。”長平輕歎了口氣,突然說道:“對了,我回去的時候怎麽沒看到你?”長平裝作不甚在意的問道:“你走之後,我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這才追了去。”

“在府上碰到了你哥哥。”蘇昱臉上沒什麽表情,“你哥哥紀青說世伯身子有些不爽利,卻並沒有大礙的。”

“哦,這樣啊。”長平點了點頭,臉上扯出一絲微笑,道:“辛苦你了。”

“滾開!”院子中突然傳出的聲音,讓長平一愣,臉色一變,急忙跑了出去,就看到賀子文站在院中,揮開芳卉想要擋住的手,臉上氣憤異常,待看到長平出現之後,直接冷笑了兩聲,“好好好,你果然和他在一起了。”

“表哥!”長平連忙走上前去,說道:“你怎麽來了!”

“怎麽?”賀子文哼道:“我如何不能來?你聽聽,聽聽你們都傳了些什麽?你還記得你已經嫁入賀府了麽?!”

“表哥,你誤會了!”長平忍不住開口說道:“我跟他什……”

“好了!”賀子文怒喝一聲,嚇了長平一跳,“你還想要解釋什麽?!我親眼所看到的東西,你還想要解釋什麽?”賀子文笑容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你們你們……這麽長的時間,卻是從來沒有見你同我解釋一句!”說著拉著長平的胳膊就往外走,道:“如今卻被我親眼所見,堵在了一個屋子中,你還說你們沒有關係?”

“放開~~你弄疼我了!”長平覺得抓著自己胳膊的那隻手如同一塊鉗子一般,緊緊的捏緊自己的肉,甚至讓她有種麻木的感覺。

“疼?”賀子文冷笑一聲,“既然你是我賀子文的妻子,就該好好的呆在賀家!”

長平一下子心中就有種莫名的感覺,他還要自己回去?這是她所沒有想到的。

“你放開她!”蘇昱走了出來,說道:“你既然不珍惜她,又何必再讓她回去?!”

“你滾開!”賀子文直接上手推到,隻不過,他畢竟一介書生,怎敵蘇昱練過武藝的人,賀子文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說道:“那有如何,她是我娘子,自然會跟我回去。”兩人同時看向她。

長平內心想要尖叫,可是此時看著同時看向自己的兩人,抿了抿唇,看向蘇昱說道:“對不起。”說著就站在了賀子文的身後,輕聲說道:“表哥……我們走吧。”

她知道,或許回去後,賀子文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的,可是她是他的妻子,她們之間還有著婚姻關係,在聽到那樣的話之後,賀子文卻仍然沒有給自己休書,這讓她心中有些感動,這是她欠他的。

可是蘇昱,長平突然覺得有些東西慢慢的不一樣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同他相處,她麵對蘇昱的時候,甚至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了。

這讓她感覺有些許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