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想明白後舒了一口氣,但是心中卻是更氣了,就連這些個小嘍囉居然也打起了雲家的主意了,看來爹爹還是太過於低調了,否則怎麽會容許這些個小人囂張!

她定要揍到這些人哭爹喊娘!

“應該就是這裏了。”蘇昱看了一圈,對著長平說道:“我們分頭行動。”

“好。”長平點點頭,並不多話,直接朝著西院奔去,兩人找了一圈什麽都沒有發現,長平心下漸沉,臉色發黑轉而又朝著慘白的方向發展。

“平兒……”蘇昱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道:“你先別急,或許我們還有什麽地方沒有找到。”

長平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手中是一把泛著青光的劍,沒有理會蘇昱的安慰,直接一腳踢開中院的門,門框脫落發出一聲巨響。

“誰誰啊。活得不耐煩了不是?!”一男子罵罵咧咧的坐起身來,語氣中確是有些顫音的,長平長長的劍尖直抵那男子的下頜厲聲道:“說,我弟弟呢?!”

“你誰啊?!”

“你個不長眼的狗東西!”長平劍尖一挑,男子一縷發絲落下,長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姑奶奶的名字也是你能打聽的?”長平劍尖拍拍那季班主的臉頰,又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將我弟弟給交出來。”

“師父?”幾個大漢跑了過來,看到長平一腳踩在季班主的肩膀上全都驚愕的瞪大眼睛。

長平大大的眼睛中滿是凶狠,恨聲道:“叫我弟弟,姑奶奶考慮留給你們給全屍!”

“哪來的黃毛丫頭,給我上!”另外一名男子看到隻有一個嬌滴滴的丫頭和一名男子,頓時膽子大了一些,招呼一聲,全都衝了上去。

“住手住手!”季班主忙大喊,“你們都給我退下!”長平踩在季班主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使勁的擰了一下,惹得那季班主疼的大叫起來,臉上甚至出現了冷汗。

“班主~~”那男子有些遲疑的看了看班主,又看了看長平他們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道:“班主,我們好歹都是大老爺們,卻被一個小丫頭拿捏住,以後還怎麽在北街混?”

長平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劍尖一抖那季班主的臉上頓時鮮血淋淋起來,在加上那鬼哭狼嚎的*音,倒很是滲人,長平涼涼的說道:“原來你這班主也不過如此嘛。”那語氣,那神態,活靈活現的將鄙視這一名詞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的姑奶奶啊,您手下留情啊。”季班主哭嚎著,長平又使了使勁,道:“還不快說,你們把我弟弟藏哪裏了?!”長平倒是不留情麵,順手抄了東西朝著那個大個子砸去,撲通一聲跌跪在地上,蘇昱倒是施施然的走過去,三下兩腳的將幾人撂趴下後,將他們綁了扔在長平跟前,長平一腳踢上剛剛那個囂張的男子的下頜上,頓時男子臉色猙獰的跌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血色,長平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蹲下身子,捏住他剛剛受挫的下頜,一巴掌扇了過去,斜挑起眉間笑的妖嬈,“你剛剛不是很囂張麽?嗯?”說著又扭了一下,嘖嘖兩聲,說:“我弟弟去哪了?”

“你這妖女!”那男子嘴上說話漏風,長平也不與他們廢話,“既然你不想說,以後都不要開口好了。”說著使勁一捏,那男子眼睛瞬間瞪大,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

長平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冷冰冰的,仿佛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蘇昱看著她的動作,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她需要發泄,她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男子不過是被卸了下巴,已然是好的了。

“你們呢?”長平扭過頭,看著其他幾人,那幾個大漢,說話都有些結巴,他們平時仗著自己有些拳腳功夫,在北街橫行慣了的,誰人不給幾分臉麵的,卻不想今兒徹底的在了跟頭。

“我說,我說。”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往前跪撲了幾步,“他們在後院角落的柴房裏!”

長平看了蘇昱一眼,暗自琢磨著,弟弟是被他們剛擄來的,還沒過夜,應該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麽事情的,示意蘇昱看著他們,長平倒是直接去了他所說的那個柴房。

這柴房居然是在茅廁後方的,難怪剛剛沒有發現,真不知道這是誰設計的院落!

推開門,卻是沒有人的,長平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好啊,居然在她眼皮子下耍手段,隨意的掃了一圈,卻在柴堆上看到了一個荷包,長平認得那個,卻是自己繡的呢,看來弟弟果然來過這裏的,又仔細的看了一圈,在後方一個麥垛處有些雜亂,像是被人刻意弄成那樣的,長平走過去,腳尖敲了敲那處,神色有些奇怪,蹲下來扒拉開稻草就看到一塊石板遮掩的地洞。

長平眼中有了一絲欣慰,看來弟弟這是逃了,他們該是還沒有發現弟弟的逃跑的,又想到了那趙小四該是和弟弟一塊的,同樣是雜耍班,對於北街該是熟悉的吧。

就在這時,前麵傳來一陣喧嘩聲,長平跑了出去,就見蘇昱和阿綺跑了過來,後麵還跟著一對官兵,頓時將小院團團圍住。

“蘇少爺……雲……雲小姐……”那位大人隻是一個小小的亭長,卻是負責北街與水巷的,沒有多大的權利,基本上與這裏達成了和平共處的良好相處方式,卻不想卻是有人得罪了雲家,這位祖宗,隻要是朔城的沒有不聽說過的,雲家寵在心尖尖上的大小姐,脾氣囂張霸道,最是難相與的。

“柳大人,您看……”長平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位胖乎乎的大人。

“這些人在北街為非作歹,霸占民宅,雲小姐可是為我們北街除了一大害了。”那胖乎乎的柳大人雖然說話結結巴巴的,行事作風完全就是長平最是不待見的一類型人了,但是今兒這話,長平聽著就是個舒坦,自然也不吝嗇自己的笑容。

長平留下阿綺應付那柳大人,自己則和蘇昱離了人群,來到那柴房。

“看來元兒是跑了的。”蘇昱看了看地洞,得出結論,“這下你該是放心了吧。”

“還沒有找到,我怎麽能放的下心來?”長平皺起好看的眉頭,看了看蘇昱道:“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他們。”

蘇昱點了點頭,安慰似的拍了拍長平的頭,低歎道:“丫頭啊。”那聲音似是呢喃,有著無盡的意味,“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謝謝。”長平眼眶發熱,語言在此刻又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最後,卻隻能是一句謝謝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嗬嗬,我們之間沒必要說謝謝。”蘇昱揉了揉她的腦袋,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跟著我。”說著蘇昱率先下了地窖。

長平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放下他伸過來的手中,順著他的力道跳了下去,不管怎麽說,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弟弟,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母親交代,紀元終究是她的弟弟,血脈相連的弟弟!

本以為這不過隻是一個貯存東西的菜窖,卻沒想到卻是一個地下通道,這地道並不好走,坑坑窪窪的,狹小黑暗,長平走的有些艱難,好幾次差點都被絆倒,縱使被一雙手溫柔的拉住,這才免得尷尬。

在黑暗中難免有些接觸,長平感覺在腰間的那雙有力的臂膀,臉頰卻是慢慢的發熱起來,暗自罵了自己一聲,這才拉回飄飛的思緒。

“看來是有人幫了弟弟呢。”長時間的沉默讓長平有些尷尬,說起了弟弟能逃走的關鍵,“那麽一大塊石板,弟弟他們怕是沒有能力搬起來呢。”

“嗯,這院子原是劉家的,那劉阿牛是個憨厚之人。”蘇昱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他很早就接手了蘇家的產業,知道的自然是要比長平多一些的,“剛剛那些人中沒有劉阿牛。”

長平聽他這麽一說倒是明白了,想了一下大致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