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洪流微微一驚,齊天陽竟把他賴以抗衡的兵刃扔了,他是要棄械投降嗎?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抗洪流否定了,先不說齊天陽的身份不允許他投降,但是他投擲兵刃的神情就絲毫沒有認輸的意思。

抗洪流輕輕側過身,兵刃呼的一聲飛到通道中,接著是沉悶的落地聲,從聲音可以聽出通道似是個深深的無底洞。

在抗洪流側身的瞬間,齊天陽立刻挺身上前,接連拍出兩掌,各自攻向抗洪流和張琦盈,兩人連忙抵擋,但抗洪流拍掌之後卻快速退後,肩膀晃了晃,突然晃出三道身形,然後瞬間合一。

齊天陽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急,最後他竟然雙腳一軟半跪在地上,這一幕不但抗洪流和張琦盈驚詫,連淩揚和齊宣也在驚惑不已,難道齊天陽先生在這重要時刻突然發病了?那也太不會找時機了吧。

淩揚默默為齊天陽哀悼兩秒鍾,齊宣卻已抖出鎖鏈,隻要抗洪流兩人有不利齊天陽的行動,她的鎖鏈立即會射向兩人。

他們還沒從疑惑中解脫,齊天陽又有了驚人之舉,隻見他身體逐漸轉為深紫色,而且閃耀光輝。

淩揚忽然想到一個時髦的詞:進化,他不禁捅了捅身旁的齊宣,低聲問:“你們的武技練到哪種境界才可以獸化呀?”

在這樣的時機問出這樣的話,齊宣都不知道怎麽給他解答,但她目光中的神色卻清冷起來,鎖鏈也被纏繞在手臂。

在紫光的閃爍下,齊天陽用力抬了抬頭,發出一聲尖銳的咆哮,正緩慢靠近齊天陽的抗洪流兩人急忙收攏腳步,在他們的內心裏,齊天陽太會耍手段了,剛才玩了個假逃亡,險些弄死了抗洪流和張琦盈,未免他再次搞出陰謀,兩人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齊天陽。

強烈的紫光過去,他們看到一幕詭異的畫麵,齊天陽放佛變胖了,對,就是變胖了,他的衣服慢慢崩裂,然後看到他的皮膚也在裂開,不但是皮膚,甚至整個身子都在裂開。

從一個完整的人,轉變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隻有短短十秒鍾,但這十秒對眾人來說就是一個考驗,對齊天陽來說更是個考驗,因為皮膚的龜裂的時候,他的人也在嘶吼,詭異的畫麵加上尖銳的咆哮,使所有人頭皮都在發麻。

片刻之後,齊天陽重新站起,但他已全身是血,渾然是個血人,整個人都被血液包裹,而血流的速度也快的驚人,讓人不禁懷疑,保持這樣的速度,血什麽時候會流幹?齊天陽什麽時候掛掉?

齊天陽晃了晃身子,比起先前的身高,他此時完全可以說的上魁梧,估計比姚明都要高,但他並不因為增加了身高就顯得怪異,反而更有魅力了,這種感覺很怪異,但卻是如此。

血流的速度終於放緩,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把目光集中在齊天陽的胸膛,因為那裏刻畫一條雙頭龍,他們的眼神漸漸

銳利起來。

淩揚也終於知道為何齊宣會收回鎖鏈,因為齊天陽竟是該死的魔族,誰能想到這樣一位絕世強者,竟是魔族安插在人類的奸細……想到這裏,淩揚又苦笑起來,前麵他們剛遇到一個神域高手,也是魔族,他的名字叫敦煌莫……

抗洪流和張琦盈更顯得吃驚,他們身為神域強者,如何不知道魔族的存在,但幾百年的平靜下來,整個人類世界再也沒有看到他們的蹤跡,很多人都以為是劍我行和刀驚鴻兩人將魔族連根拔起,但事實卻不是這樣,刀劍雙子神雖然是強者中的強者,但魔族同樣有高手,人魔雙方的實力最多持平,應該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怪不得齊天陽來的來曆在領域中是個謎,誰也不知道他師從何處,原來他竟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魔,也許那件人皮是他從活人身上生生挖下來披在自己的身上……

張琦盈搖了搖手腕上的鈴鐺,音符也帶上了顫音,她協和的語調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齊先生,難怪你的實力如此強橫,看到您身上雕刻的龍紋,我才知道你是魔族的王者,擁有強橫的力量也讓我釋然了……”

抗洪流冷聲道:“琦盈,你還稱他為先生,這個該死的侵略者,竟在人類世界潛伏上百年……”

淩揚在角落裏握緊了拳頭,雖然沒有經曆千年的戰火,但作為人類的子嗣,作為一名新時代的傑出青年,他覺得有必要為人類產出禍害,然後眾人為了感激他這個人類英雄,獻出大把的鈔票……

齊宣眼中閃過悲哀和茫然,無論怎樣,她對獸王門都有一定的感情存在,從小聽聞齊天陽是如何守護家族,如何為了一個承諾終生不離不棄,這樣的一個勇士已被記載在獸王門的曆史,注定他要被後人景仰,但這樣一位人傑,竟還有一個侵略者的身份……

張琦盈的鈴聲經過時間的緩衝漸漸平緩,顯示出她傑出的接受能力,她冷淡的說:“魔君,我們的仇恨延續了千年,今日要做個了結,但你隱藏人類世界多年,究竟存的什麽心?就是為了等待今日搶奪重寶嗎?”

齊天陽冷冷的看了張琦盈一眼,沉聲說:“人類就是廢話太多,並且隻懂得懦弱和彷徨,剛才我蛻變的時候,假若你們上前進攻,本人早已死去多時,但你們隻會驚詫,驚恐,平白錯過了這個機會,真是可惜了……”

齊天陽的語調完變了音,換成一把沙啞且尖銳嗓子。

齊天陽又冷冷的笑了笑:“人類雖然有缺點,但創造的武技確實非同凡響,可你們不知利用,就太愚蠢了,縱觀千年來的強者,也隻有繆繆三四人達到真正的巔峰,你們所謂的鼻祖地下有知,也會為你們感到悲哀啊。”

抗洪流目光閃過冷傲:“魔君,你潛入人類如此之久,原來是為了盜取人類武技,哼,今日我便為獸王門追回獸神的法典。”

好大的口氣。”齊天陽冷聲說:“你自認有這個能力,不妨來試試。”

抗洪流當然感覺出齊天陽變身後,整個人的實力提升老大一截,但他怡然不懼,眼中閃過決絕,琉璃一引,斜步衝向齊天陽。

張琦盈也隨著抗洪流衝向齊天陽,但她的速度卻明顯快了幾分,幾已和抗洪流平分秋色。

齊天陽冷冷看著衝來的兩人,忽然沉聲說:“無論你們相信與否,我已將自己當做一名人類了,在我心中,我一直不認為自己是魔君,我和你們一樣,願意為守護人類世界撒上自己的熱血……”

抗洪流冷笑說:“夠了,魔君,你的花言巧語太粗鄙了,而且這是我聽過最冷的笑話。”

齊天陽淡淡的看了抗洪流一眼,繼續說:“若不是這次任務關係到祖師的道元,你們又想知我於死地,我是絕對不肯泄露自己的身份的……”

這時,連張琦盈也聽不下去了,她;冷笑打斷:“魔君,你不覺得你的廢話太多了嗎?”

齊天陽眼中掠過悲哀,他淡淡的說:“即將毀掉兩名神域,迫不得已感慨幾句罷了。”

抗洪流怒極反笑:“鹿死誰手,尚未可料,閣下言之過早了吧。”、看到抗洪流和張琦盈越來越靠近自己,齊天陽往前踏了一大步,沉聲說:“兩位,事先聲明,經過我的觀察,獸王門的絕技配合魔族的血統更能發揮實力,我對你們的實力已經了如指掌,但你們對我毫無所知,這已經是勝負的關鍵了。”

淩揚看了看齊宣,低聲問:“是這樣嗎?”

齊宣搖搖頭,又點點頭,輕聲說:“獸王門的開派祖師名叫天羅,身位鼻祖的他,身上流淌著獸人的血液,力量偏向於狂暴,也許配合魔族的血統當真可以更完美的發揮也說不定。”

抗洪流更不發言,琉璃連環刺出,盡數攻向齊天陽的要穴,這幾劍刺出的方位既然準且狠,齊天陽縱聲長嘯,呼的一掌拍向張琦盈,雖然他功力大幅度的提高,但誅殺張琦盈還是他首要目標。

張琦盈領教過他的神力,心下頗有顧慮,但一想到齊天陽是魔君的身份,這份顧慮立刻被拋到九霄雲外,鈴鐺猛烈搖晃,纖手遞出,全力抵禦。

齊天陽順勢一帶,將己彼二人的掌力都引了開來,正麵劈向抗洪流。

抗洪流招數最妙,那雙手幾乎可以查知到對方招數中的破綻,然後施以反攻,但齊天陽一招挾著二人的掌力,力道太過雄渾,同時掌力急速回旋,實不知他擊向何處,勢在無法牽引,當即凝運內力,長劍遞出,同時向後飄開了三丈。

齊天陽身子微側,避過抗洪流的劍氣,大喝一聲,猶似半空響了個霹靂,腳步急踏兩步,右拳轟向張琦盈。

齊天陽身材魁梧,比張琦盈足足高出大半個身子,這一拳打將出去,正好砸向她的頭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