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盈對他本就有股懼意,完全憑借種族的仇恨支撐戰意,聽到這雷鳴般的吼聲,更是心驚。

齊天陽一拳來的快速無比,掌擊張琦盈,正劈抗洪流,接著又拳砸張琦盈,雖說有先後之別,但三招僅在眨眼使出,張琦盈待要招架,已然不及,總算她武技深湛,本能生出反應,腦袋向後急仰,兩個空心鬥向後翻出,這才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萬斤一擊。

齊天陽獨鬥抗洪流、張琦盈兩人,出來幾招他還在適應身體,招數上還有呆滯,但數招之後,他完全變了個人,以抗洪流招數之精妙,也無法占到絲毫便宜,更遑論張琦盈了。

齊天陽沉聲喝道:“抗洪流,你與張琦盈合力對付本人,先前的威勢去哪了?”沉喝中,齊天陽猛的向地麵重重一踢,蘊含獸王法典的腿勁,赫然踢碎地麵,更把地麵裂開的一塊深達五尺的大坑、然後翻江倒海一般踢向正攻來的抗洪流。

來勢洶洶,勁不可擋,且腿風之快,更勝於抗洪流的速度,抗洪流避無可避,唯有挺腿相抗,然而以他功力遠遜於此時的齊天陽,要遏製蘊含獸王法典勁道的腿風澎湃來勢,當真談何容易,他不但不能遏製,反被腿風的勁力迫回了踢出的右腿,並被腿風推向山壁,眼看就要被這重腿壓成肉醬。

好無懈可擊的獸王法典,這腿勁之強簡直擋者睥睨,無堅不摧,試問誰能匹敵?

惟是,這個人間,還是有人……明知不可擋,卻偏偏要擋,就在腿風把抗洪流壓的無法動彈的時候,一根絲帶閃電破空而至,及時橫架於腿風與山壁之間。當場把腿風稍為阻退。

這是張琦盈以畢生功力凝聚在絲帶中的力道,但,即使絲帶稍微將腿風遏製,卻不能完全遏製,故!在同一時間,抗洪流也以畢生功力劈出一劍,兩人合力才將這恐怖腿風壓製回去。

齊天陽嘴角溢出一絲殘酷的笑意,腿風雖被破掉,但他絲毫不在意,雙手一合,再次攻向抗洪流兩人,對抗洪流手中的琉璃神鋒視若無睹。

抗洪流眼中寒光一閃,暗罵齊天陽狂妄,適才險些被壓成肉醬也讓他大為光火,握劍的力道猛的加深幾分,琉璃直刺齊天陽指縫,抗洪流手腕一翻,劍刃翻轉,中途變化攻勢,轉刺為削,朝齊天陽手指削去,眼看就要將他無根手指切掉,齊天陽的招數也隨之一變,食指與中指並攏,夾向劍身。

夾中之後,齊天陽兩指一扭,就要將這柄神兵碎成兩半。

抗洪流冷笑一聲:“找死。”力道猛催幾分,意在穿過齊天陽的手指,插向他的眉心,琉璃劍湛藍的光芒,齊天陽身上的紫芒,在摩擦中蹦出火花,這是抗洪流傾力一擊,劍身以緩慢的速度刺向齊天陽的眉心。

與此同時,張琦盈也和齊天陽交上了手,如果說抗洪流的手充滿魔力,那此時齊天陽的手就充滿妖異,也沒看他怎

樣動作,就完全封鎖張琦盈的攻擊,更有甚者,他穿過張琦盈的防守線,輕輕搖晃那枚鈴鐺。

鈴鐺每響一聲,張琦盈身體就晃動一下,但她緊要牙關,牙齒咬破的紅唇,鮮豔的血液自口角溢出,留至下顎。另一手的絲帶忽然抖個圈子,以束衣成棍的功夫將絲帶抖成一根筆直的長棍,狠狠的插向齊天陽的心髒。

抗洪流與張琦盈兩麵夾擊齊天陽,而齊天陽兩條手臂也被兩人鎖住,想要避開長棍的襲擊,必須騰出一條手臂,但這種時候不論他動哪一條手臂,都勢必成為抗洪流兩人**的破綻。

琉璃劍和絲帶越*越近,抗洪流忽然詭異一笑,他突然鬆開了琉璃劍,停止了搖晃鈴鐺,身體一個淩空後仰,又在半空中一個急射,竟憑空消失了。再次出現時,已穩穩站在兩米開外。

抗洪流和張琦盈臉色立即恐慌起來,前麵的敵人驟然消失,那麽這代表他們傾力一擊的招數要攻向摯愛了,兩人急忙收勁,但畢竟是全力一擊,哪裏說收就收的,兩人不但沒能收回力道,反而因收縮的勁力與丹田的內勁相互碰撞,兩人同時大口吐血,可這也為兩人爭取一定的時間,無須任何眼神的交流,抗洪流的劍往右一歪,張琦盈的絲棍往左邊插去,兩人剛好擦身而過。

盡管避開了致命一擊,但兩人也因內腑受創,縈繞在他們周圍的彩色光線暗淡少許。

看著兩人擦肩而過,齊天陽又露出殘酷的笑意,身體再一次晃動,憑空移動到原來的位置,照著兩人的背部狠狠印了一掌。

抗洪流和張琦盈再次吐出大口鮮血,就像斷了線的紙鳶無力的撞向山壁,齊天陽時機把握的剛剛好,就在兩人想要收攏腳步的時候,給予重重一擊,回收的力道加上齊天陽的巨力,造成硬碰硬的比拚功力。

那些彩色的光輝終於黯然退場,抗洪流的身軀裝在山壁上,頓時身子凹了進去,然後跌落地上,碎裂的石塊也正好砸在他的身上。

張琦盈被撞的更遠,身體還在空中飛馳,齊天陽已看好她下落的方位,全力衝過去,他所作的一切,隻是為了誅殺這個輔助師作鋪墊。

淩揚責怪的看了眼張琦盈,因為這位強者飛落的方向竟是自己所在的位置,如無意外,她的下降點很可能是自己的腳下。

淩揚和齊宣飛速的對視一眼,同時相互點頭,對比起齊宣的猶豫,淩揚的決心就堅定許多,他隨手抽出擎天棍,展動‘幽冥步’甩手照著齊天陽劈出一棍,指望這出其不意的一招令齊天陽受點小傷,將他的士氣打壓下去。

一刹那,齊宣手中的鎖鏈也射向了齊天陽,她的心情很矛盾,就個人而言,她很不想和齊天陽動手,因為這個人,在幾百年來一直是獸王門的驕傲,此刻竟要向自己認定的圖騰出手,她的心情複雜到極點。

右手鏈射向齊天陽,

左手鏈飛向張琦盈,以巧妙的手法化解張琦盈的衝力,雖然她早有準備,但還是被這股巨力震退幾步,射向齊天陽的右手鏈也因為後退被帶了回來。

麵對淩揚這不光彩的偷襲,齊天陽僅是不滿的哼了一聲,身子一歪,避開重棍,身形連晃幾下,快速回到原來的位置。

齊宣立即移到淩揚的左側,和他並肩對敵。

齊天陽冷笑說:“小輩,終於肯出手了?”

淩揚咧咧嘴,他事先有想過和齊天陽幹一場,但後來考慮到差距,這個想法就夭折了,他甚至想轉身逃走,但後邊還有刀驚鴻的威脅,所以隻有硬著頭皮希望齊天陽趕快將兩人斃了早早離開,對前翻想拯救世界的想法,也不幸夭折了,他隻期望別讓齊天陽發現他,但事與願違,張琦盈竟照著他們的方向飛來,大大破壞了淩揚的計劃。

淩揚幹咳兩聲:“魔君大人,原來你早就發現我們了呀,還以為剛才您那不經意的一瞥隻是我個人的錯覺……”

齊天陽盯著兩人目光中閃過詫異,他也是現在才看清淩揚和齊宣的麵貌,雖然開口叫小輩,但也沒想到兩人是如此的年輕,他淡淡的說:“你們還這麽嫩,就擁有如此強悍的力量,真是太遺憾了。”言下之意,他已將淩揚和齊宣視為死人了。

淩揚牽了牽嘴角,心中暗想:“您的同胞敦煌莫在不久前也說過這樣一句話呢……”

淩揚握緊了晴天滾,臉上充滿親切的笑意:“魔君大人,您的力量高的離譜,輩分也高的離奇,應該不屑和我這樣的小輩動手吧,不若,今天的事兒就算了?我想您也累了,回家休息休息……”

借著說話的空隙,淩揚瞥了下正在盤腿坐地調息的抗洪流,又看了看身後慢慢站起的張琦盈,因為齊宣為她卸掉部分力道,她的傷反不如抗洪流嚴重。

齊天陽冷笑道:“本人就算想罷手,爾等又肯放任我的離開嗎?小輩,剛才那位抗洪流先生說的話太冷,你的話可比我說的更冷啊。”

齊宣知道淩揚在拖延時間,等待抗洪流的複原,她將氣勢僅僅與淩揚靠攏,並用目光鎖定齊天陽,免得他突然出手斃掉抗洪流,她輕笑說:“魔君大人真會說笑,我和同伴螢火之光哪敢與日月爭輝呢。”齊宣指了指淩揚,又說:“不如接受他的建議,大人回家休息吧。”

“回家?”齊天陽冷聲說:“我這個樣子能回獸王門嗎?哼,你們又會不將我擁有魔族的血統公告出來嗎?而今的小輩越來越滑頭了。”

對於齊天陽的評論,淩揚再次咧了咧嘴:“感謝您中肯的評價,不過小弟真的是想請您回家呀,我拿神的頭顱起誓,肯定不將今天的所見所聞說出去,這下您該相信了吧?”

齊天陽再次冷笑,拿神的頭顱起誓,誓言再惡毒也是應驗到神明身上,淩揚又不會損傷毫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