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揚低笑說:“我們早將神褻瀆過無數次了,恐怕惡魔也無法接受我們的信仰。”

齊宣輕輕掙脫開了淩揚的手,說出了她內心真正的聲音:“淩揚,我需要好好想想,到底是你適合我,還是師哥更適合我……”

淩揚頹然歎氣,他明齊宣的意思,與自己接觸了半天,她對自己了解的不多,再是一見鍾情也沒到一見脫衣的地步啊,而她心裏肯定也有大偉的位置……他善感的觸覺立即感覺到了齊宣應該是第一次,誰也不會希望自己美好的第一次是在教會發生的,當然,淩揚除外。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能再次重逢,實在令人感到愉快!期待著我們下一次的見麵!淩揚,保重了!”齊宣也歎了口氣,微微躬身行告別禮,毅然轉身走出了房間。

聽著齊宣關門離去的聲音,淩揚長吐了一口氣,頹然坐倒在神官的位置上,動人的手感仍在手心中緩緩遊**,他皺了皺眉,口中喃喃的說:“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的確不能再教堂胡來呀,要不然,那不就侮辱了自己神聖的第一次了嗎?小師侄謝謝你啊……”

但他心底立即升起了另一把反對的聲音:“靠,這種爛到掉渣的借口你也能想到……”

齊宣走後,淩揚前前後後又麵對了好幾個人,全部是各個家族的重要人員,但心不在焉的淩揚無心應對,一心想著該如何溜出去,口中就以“神會給你一塊屬於你的地方,讓神永遠在你心中”,“在這靜靜的呆一會吧,孩子,向神祈禱!”等諸如此類的廢話敷衍著罪人們。

直到後來有一個貴婦說:“神官大人,我的丈夫背叛了我,神會懲罰他嗎?”

淩揚打著嗬欠,心不在焉地回應:“是的,夫人,神將會懲罰他!”

“神官大人,我的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神會教育他嗎?”

“是的,夫人,神將會教育他!”

“……”

“神官大人,家族的生意越來越差了,再這樣下去,我將會在*勞和憂鬱中死去……”

“是的,夫人,你應該去死!”

“什麽?!”

麵對貴婦人無比驚疑的問話,淩揚才清醒了一點,費了一番口舌才說服了那位夫人為何要叫她去死後,淩揚一陣疲憊,自己到底是何苦呢,這麽美麗的一個下午,竟然跑進這個黑漆漆的地方來活受罪……

又是一段漫長漆黑的等待,淩揚終於找到了他久候了的脫身機會。

來人進門時腳步相當輕,這說明了這應該是一個偏瘦人,他進門時卻發出了相當輕微的摩擦聲,這說明他很可能帶著帽子。.要知道,進第一間懺悔室的人都是那些超級貴族,一個個養得又肥又胖,要冒充他們離開實在艱難,難得遇上一位瘦子,最妙的是他還戴著帽子,沒什麽比這更令淩揚期待的了。

“神,罪人前來聆聽

您的教誨!”那人一出聲,淩揚差點就開心得笑了出來,原來竟是兆峰副門主。

兆峰的身高體形都與淩揚相差不遠,最難得的是他肯自己送上門來。

“孩子,坐下來吧,神與你同在!”淩揚模仿著老神官的聲音,已經開始盤算從什麽角度將兆峰間擊倒了,想擊倒兆峰對淩揚來說並不難,難得是達到一擊必殺的目的。

兆峰沉聲說:“神官大人,我很困惑,請不要讓我偏離正道。此刻的我,正在黑暗中蹣跚獨行,請為我指示那光明之路。讓我的內心得到安寧,讓我的心魔得以解脫。”

淩揚也懶得去計較平常狡猾陰險的兆峰此刻到底有幾分虔誠,他輕聲問:“孩子,你此刻是否帶著一頂寬邊貴族帽?”

“……”兆峰顯然沒料到神官大人一開口竟是先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老實回答說,“是的,神官大人,你的睿智令我歎服。”

淩揚滿意的笑了,心想老子不但知道你戴著帽子,還知道你是因為昨夜激戰時頭部受過重創,所以才要找頂帽子來將頭上的傷疤來給遮掩起來,不然有幾個貴族來懺悔不除掉帽子的,那會顯得很土氣的……

淩揚又問:“孩子,你帶了幾個隨從前來啊?”

“……”兆峰本是低垂的頭稍稍提了點起來,看了看麵前那厚厚的布簾,心想閬中的神官大人為何如此奇怪的,但他還是回答說,“神官大人,我一個隨從也沒有帶來。”

“哦,那就實在太好了……”淩揚想起殺手死士被全滅的事情,兆峰現在人手不夠,身邊剩餘的隨從大概全部外派了吧。

什麽?”兆峰再次抬頭,這位神官大人的思維好獨特啊,難道這正是閬中神官接待懺悔者的特別之處?

“沒什麽,孩子!”淩揚重新沉住了氣,柔聲說,“我的意思是,能有緣與你見麵,實在太好了。”

兆峰說“是這樣嗎,那謝謝你的眷顧了,神官大人!”他輕咳了一聲,又說:“神官大人,我此刻感到十分的困惑和彷徨。”

“孩子啊,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困惑和彷徨的時候,這要看我們如何去麵對了。你的困惑和彷徨是什麽呢?敞開心扉吧,孩子,神正與我們同在,聆聽著你的聲音。”淩揚已經在布簾後做準備運動了。

兆峰並未懷疑,他皺了皺眉,想著自己的心事,緩緩地說:“神官大人,我一生中做過許多可怕的事情,犯下過不少的罪行,麵臨過無數的困惑和彷徨,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那樣令我感到不安的……”

“孩子,閉上雙眼,將事情慢慢說出來,我將代表神引導你的靈魂走向正道!”淩揚一邊活動著手關節,一邊柔聲回答。

兆峰的精神顯然處於疲憊狀態中,他依言閉上了眼楮,卻不知危機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近。

他緩緩地說:“我所在那個家族的領頭人並

非人才,將家族管理得一塌糊塗,每況愈下,我一直想取而代之,最近有一個良機擺放在我的麵前,但卻因為一件令人無法預料的事情,我的計劃很可能要擱淺了,我想……”.兆峰哪裏想到在懺悔室中也會有人會伏擊自己,在警惕心放到最低的時候,一道強烈的風聲迅速已從正麵閃電般地向他*近。

兆峰為之一驚,首先湧起的第一個念頭是:不好,神官大人要偷襲我。他也沒來得及去分析這個念頭到底有多荒謬,身形已迅速往一側閃去,淩揚的手刀正正砍在兆峰的左肩上,一股陰柔的力量頓時滲進兆峰體內,令他整個左半身也麻痹了。

兆峰驚恐之意更甚了,此人的武技好驚人,恐怕已到了神域強者的級別!他哪敢應戰,右腳往下一個蹬踏,就要繞過椅子,撞門而出,後麵的掌風又已追至,顯然清楚的把握住了自己的意圖。

兆峰咬關一咬,將剩下能動的右手往後一揮,希望能借到力氣撞到門外去,豈知這位神官人大竟完全把握住了他的招式變化,未卜先知般地迎上了他的右手,就像兆峰專門將右手送上去給對方扣住一樣。

右手立即一陣劇痛,兆峰沒來得及慘哼出來,那陣如同鬼魅一般的掌風已延著右手手臂拂到他臉上,兆峰隻覺臉一麻,身形已往後傾去,他倒地前最後一個意識是:這個神官大人的實力太可怕了,竟然在出手前就能預料到我會如何閃躲的所有變招了……

淩揚一邊將兆峰的衣服剝下來,一邊親切的微笑說:“副門主大人呀,你當天陰我簽訂合同,我到今日才能回報你一二,你不會怪我吧……”

走出懺悔室,淩揚低下頭,將帽簷壓到最低,模仿兆峰的聲音對守護在外的禮儀人員說:“神官大人說他有點累,請下一位懺悔者稍作等候。”

禮儀人員哪裏知道麵前這位兆峰副門主已經調包了,他謙恭的點頭說:“是的,大人,我會作出恰當的安排。”

靈魂殿堂外,坐著幾排虔誠的貴族,人人都微微低頭,不發一言的排著隊,淩揚在其中發現了柳顏她們,趕緊加快腳步,繞開他們,在教堂深處找一個安靜的房間將兆峰的衣服脫下,恢複原來的衣裝,才施施然地走出,重新往靈魂殿堂的方向走去。

麵對柳顏她們關切的問候,張清怒視著的質疑,淩揚麵不改色地說自己前麵上洗手間迷路了,然後好害怕、好害怕,幸好有神的指引,他才能幸運地與諸位重逢。

張清當然不會相信他這套鬼話,不過眼前這樣肅穆的氣氛下並不是盤問的最好時機,她皺了皺眉就忍下來,負責接待他們的黃翔倒是長長鬆了口氣,溫言安慰了淩揚幾句,又對身旁的隨從吩咐幾句,大概是將正在外麵搜尋淩揚先生的保鏢給召喚回來吧。

淩揚忽然歸來的這陣小小的喧鬧很快就安靜下來了,但並沒有安靜多久,更大喧鬧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