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帶頭,效果就是不一樣,全班的男生幾乎在同時站起,非常有默契的抽出書本,扔向老幕。

老幕尚沒回過神,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生疼,卻是陸清則以巧妙的暗器手法將書的拐角砸到他的前臉。

老幕暴跳:“我要上訴校方,我要上訴校方……”

聽到這句話,兆匡胤那廝舉起了桌子,老幕嚇的魂飛魄散,一溜煙跑出教室,他就不明白了,以前在和往屆的新生說自己的國籍,他們也沒有兆匡胤他們表現的那麽火爆啊……

陸清則來自徐州,他母親是南京人,從小就是聽南京大屠殺長大的,怎麽可能不憤恨日本人。

兆匡胤憤恨日本人沒什麽原因,就是打心眼裏討厭,恨不得日本早點沉海,富士山早日坍塌才好。

泄憤之後,一幹同學繪聲繪色的描述剛才那一幕。

“哈,我剛才砸中老幕禿瓢了。”

“哥們強啊,我才砸中他老二。”

“那還是你夠強啊。”

“哪裏,哪裏!”

……

淩揚也在混亂投中幾鏢,但那幾下都沒有陸清則那一記狠,老幕的臉估計得掛彩,嚴重的話還會破相。

柳顏皺眉說:“我們是不是太過了?他畢竟是老師啊。”

陸清則冷笑:“華大墮落了,竟然找個鬼子做老師。”

淩揚不禁愕然,陸清則給他的印象一直是溫文爾雅富家公子哥,根本想不到他還有如此暴力的一麵。

兆匡胤不以為意的說:“不過分,鬼子敢過海,就要做好被抽的準備。”

淩揚淡淡一笑,他突然對兆匡胤改觀了,原來兆匡胤也不是那麽討厭啊。

林雪說:“他剛才說要去上報校方……”

龔樂打斷說:“上報就上報,誰怕誰啊,我就不信學校為了個鬼子,會把全班同學開除。”

……

說到開除,全班人突然靜了下來,除了個別家庭較有權勢的,都平白擔心起來,能升入華大不容易,要付出十多年的心血,僅為了一時的衝動就被開除,那太不值了。

陸清則說:“大家不用擔心,事是我挑撥的,後果全有我負責。”兆匡胤也說:“算我一個。”

淩揚又吃了一驚,他現在完全對兆匡胤改觀了,真沒想到他竟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但轉念一想,就淡淡的笑了,兆匡胤是地藏門未來的繼承人,得罪一個鬼子算什麽。

張清輕咳兩聲,示意兆匡胤注意說話,他們此行的任務是接近柳顏,而奪取她的芳心,不能因小失大。

但兆匡胤正在興頭上,哪裏會在意張清的忠告,趙高和六子兩個狗腿子非常適宜的大拍兆匡胤馬屁。

張清生氣的看了兩人一眼,賭氣的坐在位置上,淩揚好心過去安撫,但被不領情張清一巴掌拍回座位。

淩揚班級的轟動,驚動了左右兩個班,他們看熱鬧般的出現走廊上,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討論老幕被砸的事

件。

不一會兒,老幕帶著兩個教導主任,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他囂張的指著陸清則、兆匡胤和淩揚,對教導主任說:“就是他們三個帶頭的。”

那兩個教導主任淩揚見過,就是上次分係的時候,對他進行檢查的家夥,一個眼鏡男,一個老學究。

眼鏡男橫了三人一眼:“學生手冊熟讀了嗎?”

三人異常整齊的說:“沒有。”

“那看過沒有?”

“沒有。”

“哦,那算了,所謂不知者不為罪,下次注意點就行了。”眼鏡男笑盈盈的說,轉過頭詢問老學究的意見。

老學究說:“恩,我也這麽認為。”

眾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兩個教導主任,公然毆打老師就這麽算了?看剛才他們氣勢洶洶的表情,還以為有什麽重罰呢,原來是雷聲大雨點小啊。

老幕哇哇怪叫道:“不公平,不公平,我要上訴,我要控告華大。”

眼鏡男冷哼一聲,反手扣上老幕的上衣,把他拖到外邊:“幕老師,你最好識時務些,不然華大也保不了你。”

“什麽意思?”老幕更憤怒了,白挨了一頓打,還被眼鏡男恐嚇,世道都不分青紅皂白了嗎?

眼鏡男冷笑:“打你的三人中,一個叫淩揚,一個叫陸清則,一個叫兆匡胤。”

老幕怒視眼鏡男:“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眼鏡男加深了冷笑:“那你知道這三人各代表什麽嗎?”

老幕憤怒的說:“我管他們代表什麽,總之他們打了我,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醫藥費,勞累費……”

“嘿嘿,你做夢吧。”眼鏡男深沉的說:“兆匡胤,下一代地藏門的領袖;陸清則未來的徐州城城主;淩揚,校方重點的培養對象,同時還是現任地藏門門主的次子。幕老師,你在華大呆了兩年多,想必也聽過中國的幾大門閥吧?”

老幕身子一抖,聽到地藏門的時候,老幕已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以地藏門的實力,絕對可以抗衡日本忍者,更何況還加個徐州城,淩揚就更不必說了,華大是比地藏門還要恐怖的存在,就算所有忍者出動,也未必能撼動華大一根毛發。

眼鏡男知道什麽是適可而止,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的道理:“幕老師,地藏門和徐州城,我們華大惹不起,你同樣也惹不起,勸你最好還是給他們三個道歉,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還是別帶班主任了。當然,校方也會補償你的損失。”

老幕展示了什麽叫能屈能伸,他非常痛快的跑回教室,深深鞠了一躬:“各位同學,我向你們重重道歉,希望你們原諒我的無禮,同時更希望淩揚、陸清則、兆匡胤三位同學的原諒,本人自知才疏學淺,馬上就會辭掉班主任的頭銜……”

瞬間的變故讓淩揚感到匪夷所思,他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陸清則淡淡接過話說:“道歉就不用了,地球人都知道鬼子口是心非,收起你虛偽的歉意

……”

老幕眼裏閃過狠辣,他再次深深鞠躬,緩緩退出教室。

眼鏡男對老學究打個眼色,意思讓他出去給老幕做思想工作,老學究皺了皺眉,說心裏話,老學究對日本人的痛恨,比誰都強烈,他就是在鬼子侵華苟活下來的,非常仇視日本人,讓他去給老幕做思想,那比殺了他還難受,親眼看到同胞慘死與鬼子的刺刀下,讓他對日本產生了濃烈的憤恨。

眼鏡男拍了拍老學究的肩膀,也不多說,主動走出教室,他很了解老學究的心情,也暗暗後悔說出那番話,給老幕做思想還是他去吧。

看著眼鏡男走出教室,老學究換了張笑臉:“同學們好。”

眾人齊喊:“主任好。”

老學究:“同學們做的好哇。”

“為人民服務。”

老學究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說:“丫的,你們這些崽子還有當兵的潛質啊,看來我有必要向校方申請新生軍訓啊。”

淩揚陪著笑臉說:“走走形式,走走形式,主任別在意哈。”

老學究明顯記得淩揚,當日一席話,讓老學究收獲良多,他微笑說:“小同學,改天我還得找你聊聊,那天聊的不盡興,我有許多想法都沒人傾訴,你願意當我的傾訴者嗎?”

“願意當我的傾訴者嗎?”這話聽著客氣,其實說白了就是讓淩揚當垃圾桶,聽他嘮叨。

也不怪老學究,人家活了一輩子,光榮了一輩子,至今還穿著中山裝,跟一般的老頭老太太不同,人家是真的有學問,也有不少垃圾要倒。

如果淩揚是好好學生也就答應了,問題是淩揚和好學生搭不上邊,要真答應了,耳朵就遭罪了,最後弄個未老先衰,這就得不償失了。

淩揚隻好很誠懇的說:“主任,您見諒啊,我才疏比老幕更學淺,給不了您靈感,隻會讓你的垃圾,哦,不,是思想帶來轉變,還是惡性轉變。”

老學究很認真的說:“小同學,謙虛是美德,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了啊,這點你要切忌,能發言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是好事,可也不能自貶啊。”

淩揚感到頭大,眼前的老頭是那麽的正派,又那麽的囉嗦,比起淩爸的爸都不是一個檔次的,他爸的爸隻會抱著淩揚講些狼來了的故事,可老學究將的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不是淩揚不愛聽,他現在還沒那個心境去聽。

不是有人說過麽,年齡到了一個層次,就會轉變一種思想,淩揚現在還是十八歲一少年,哪轉變的那麽快啊。

老學究衝淩揚招招手,示意他走過來,表情就像看到一件珍惜的古董,可淩揚是人啊,和古董沾不上邊,他不情願的挪著步子走過去。

老學究很有深意的打量淩揚:“我決定把你調到華大最有實力的科係,以後就跟著學校做實驗吧。”

淩揚馬上想起周詩涵說,校方要邀請自己加入造神實驗,他沒想到是以這種方法邀請,此老言辭不著痕跡,讓人生不出拒絕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