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揚說:“不認識很奇怪麽?哦,我這人整天忙的要死,沒認識幾個人。”

小喻看了看淩揚,微笑說:“我可以坐下嗎?”

“坐唄,華大又不是我家開的。”

“嗬嗬,你這人真有意思,你的朋友有這樣評論過你嗎?”

有意思?不會啊,他們都含蓄的稱呼我流氓,你比他們更含蓄呢。淩揚若有所思的想著,嘴角隱隱笑說:“當然。”

小喻大方的走到淩揚左側坐下,然後奇怪的大量淩揚,似乎對他的坐姿很疑惑。

(這個不用再解釋了,小楊哥受到重傷,坐姿當然會奇怪,但小喻不了解情況,我私底下跟她說說。)

淩揚知道小喻在奇怪什麽,畢竟他的坐姿很奇怪,幾乎是弓著身體,縮著頭,嘴唇不經意間間會抽搐一下,但他隻有保持這種姿勢,才能減小疼痛。

小喻微笑說:“你好,我叫肖瑜。”

向肖瑜這種巨星人士,理該不會對淩揚假以辭色,但他知道淩揚是周詩涵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心理上也覺得很親近,更何況欣賞過淩揚強橫的武技之後,她更不覺得自己有哪裏了不起,一個領域的強者,不是靠著拍拍戲唱唱歌的藝人能睥睨的。所以她放下以往冰冷的姿態,有說有笑的和淩揚攀談。

淩揚禮貌的回應:“淩揚。”

小喻輕聲說:“我知道你的名字,一個武技遠高於平輩人強者……”

小喻注釋著淩揚,似乎驚詫於淩揚的散漫,但這種散漫是隻有朋友相處的時候,才會流露的。

一般而言,散漫這個詞是貶義的,其實吧,也可以充當褒義,一個散漫的人給人很舒適感,少有人會排斥散漫類型的人,因為這種人不管你承不承認,他都是可以信賴的摯友,不會因一些事情和你多做計較。

淩揚是這種人,大偉同樣是這種人,正因為兩人性格相同,所以他們才會成為好友,記得那日鬼樹林,大偉義無反顧的幫助淩揚脫險,地下冰河他們攜手抗敵……

淩揚笑說:“小姐,你的容貌很漂亮。”淩揚剛開始並沒有看到小喻的長相,因為所處的位置背離光線,昨天又因為她帶著墨鏡,沒有一覽全貌,閃光燈轉動到這個位置,淩揚才真正看清她漂亮的臉蛋。

“謝謝。”小喻淡淡輕笑,無數人曾誇他容顏絕世,她也習以為常了,在無數個夜晚中,她捫心自問,如果沒有這副長相,能成為首屈一指的國際巨星嗎?恐怕未必吧……

小喻微笑說:“剛才聽到你唱歌……”

“聲音不好聽是吧,嗬嗬,這我早就知道了,隻是剛才有個朋友用他那更糟糕的嗓音刺激了我,所以才會哼兩句。”

小喻搖頭說:“你唱的很好聽。”

淩揚不禁咳了幾聲,有點狼狽的笑了,自家妹妹多次諷刺自己五音不全,他都虛心的接受了,至今為止都沒人誇他唱歌好聽。其實也不是他五音不全,隻是把握不了音律的節奏

,唱著唱著就跑調。

小喻看到淩揚的窘迫,淺笑說:“香港的經典金曲我也喜歡,尤其是他們用粵語唱,更有種在心靈回響的感覺。”

她微微一頓,須臾唱道:你依然無語是分離讓你變冷漠。

說出你的愁別再皺眉頭……

原諒我的迷感不得已傷透了你的溫柔宿命的風注定隨季節不停的飄泊受傷的翅膀繼續向前飛向命運微笑說再見不會再淚流……

小喻模仿王傑特有的嗓音,略帶些沙啞與難以割舍的悲傷,更難得的是她明明用女聲吟唱,淩揚竟有種王傑親臨的錯覺。

這不能不說小喻唱功妙到毫巔,臨摹的惟妙惟肖。

淩揚聽完不禁發呆,似乎回想自己是否那宿命的風,從獲得力量之後,就不得不隨著季節漂泊,跟隨領域的腳步漸漸離開平凡的都市。

(小作補充一句:王傑的每一首歌都讓我聽上一整天不覺得膩,特有的旋律,獨有的漂泊感,是那麽的讓人癡迷,現在他過氣了,還有人仍喜歡他的歌嗎?)

淩揚默默的歎了口氣,王傑的嗓音並不好模仿,除非遭遇和他相同的人,才能唱出那種感覺,小喻一個青春少女會有如此滄桑的經曆嗎?

淩揚說:“幸好你的聲音不大,否則會讓嘉賓們以為是王傑突臨華大,舉行演唱會呢。”

小喻笑嗬嗬的說:“哪有那麽誇張……知道嗎,王傑的聲音我一直模仿不好,看到你之後突然讓我有種漂泊感。也正是因為你,我才成功的模仿出來。”

淩揚歎了口氣,自己總結的學術真讓受傷的自己感性了不少啊,沒想到受傷還能帶來好處……淩揚考慮要不要經常去拜訪劍我行,讓他把自己揍個半死,那樣就有望成為哲學家了。

小喻慢慢起身,對淩揚笑說:“我要走了,朋友還在等我,期待和你的下次見麵,更期待你為我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淩揚苦笑著搖頭,小喻有暗示自己去找劍我行的傾向啊……看著小喻緩緩走向人潮,他捏了捏鼻子,無所謂的再次趴下。

小喻走後不久,淩揚便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自己,接著一把甜甜的微笑響起:“老公。”

淩揚回以微笑,周詩涵太熱情了,公眾場合叫自己老公,他回過頭看到周詩涵迷人的微笑。

周詩涵輕輕坐下,牽上淩揚的手,笑說:“你這家夥真會找地方,我翻遍整個華大才將你找到。”

淩揚:“這個位置不是我找的。”

“那肯定和你同樣喜好偷窺的家夥選的。”

“喂,熟歸熟,胡亂說話同樣會告你誹謗的,我哪有偷窺。”

“緊張什麽,難道說你真的有偷窺癖?”周詩涵狐疑的說。

淩揚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周詩涵又爆出一句:“你不會默認了吧?”於是淩揚更沒好氣了。

周詩涵哈哈一笑,神色卻慢慢凝重起來,她凝視淩揚的麵孔,竟發現額頭蒙上一層淡淡

的汗珠,麵容蒼白的毫無血色。

周詩涵遲疑的問:“你受傷了?”

淩揚苦笑著點頭。

周詩涵皺眉沉聲問:“劍我行?還是羅斯福?”

她很聰明,知道整個華大,能傷到淩揚的隻有這兩個人,玉璞安當然也有能力,但她不認為和善的大教主會欺負小輩,他是那麽的和藹可親與慈祥。

“是劍我行那個老家夥。”淩揚輕聲回答,腦袋還四處看了看,唯恐劍我行突然出現取他的小命。

“他……是為烈焰複仇的嗎?”周詩涵抿了抿嘴唇,她將淩揚的手握的更緊了:“你……有機會嗎?”

淩揚仰頭看天,煙花還在綻放,群星依然璀璨,但腦海裏不由播放那道死亡的金光,被劍我行持在手中的龍劍幾乎令他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

淩揚閉上眼睛,緩緩搖頭:“除非他不動用那柄神兵,否則一成把握都沒有,當他拔出龍劍的時候,你沒看到我狼狽的樣子,被他追的連滾帶爬上躥下跳,卻依然反手無力。”

淩揚苦笑一聲說:“別驚慌,我想劍我行還不知道烈焰死在我手,劍我行隻是好奇我的武技。”

淩揚簡略的說了下他與劍我行的對白,又說了劍我行是如何的無恥卑鄙,他用想的到得犀利言辭攻擊著第一強者。

周詩涵冷靜思考片刻,沉吟說:“我想他未動用全力,甚至沒有對你產生殺意。”

“怎麽可能。”淩揚不顧背後的傷勢,大聲叫嚷:“那狗日的一劍狠過一劍……”

“是直覺吧。”周詩涵對淩揚辱罵劍我行的言語不置一詞,繼續說:“他在你離開之後,對你甚是推崇,還把你說成最有希望晉級神域的高手,是將來對抗侵略者的重要人選,結合你的描述,在參照劍我行不敗的神話,我不認為他要殺你,應該手下留情了。”

看到淩揚的不以為然,周詩涵解釋說:“劍我行名揚領域千年不衰,其三位師弟也是難得的強者……這些是領域眾所周知的事實,但有一點你不清楚,劍我行想殺的人,不會輕易逃掉,就算逃掉,以他的個性也會矢誌追殺,直到對手死亡。”

淩揚暗暗回想和劍我行對決的情景,特別是最後一擊險些把自己掛了,這樣也是手下留情的話,他寧願太陽是打西邊升起的。

周詩涵撫摸淩揚的臉龐:“先忘記劍我行吧,早晚你和他還會爆發生死對決,提升實力是關鍵。”

“恩。”淩揚重重點頭,烈焰的死亡真相被劍我行獲知的話,不管基於什麽理由,他都會義無反顧的追殺自己,也許真如周詩涵所說,直到自己死亡,劍我行才會罷手吧……

周詩涵笑笑:“有個朋友來到華大舉辦演唱會,我要去給他打氣,很快回來。”她從包包裏取出一個做工精巧的盒子,交到淩揚的手中,笑說:“這是大教主送給我的,有神奇效用,並聽他說,隻要不是重傷垂死的人,此藥都可以將人從死神的手裏奪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