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薑小諾出現在自已麵前的一刹那,發覺被自已割了脖子這個人後,張揚瘋了。

他明白了一切,明白了到底是誰出賣了他,明白了為什麽白曉鬆會有這麽多高手保護。

他最後射出的五柄飛刀有兩把被王姓老者攔了下來,兩把紮進了擋在白曉鬆兄妹麵前的白鞋幫成員的額頭上,還有一把,破了白曉丹的相,從她的臉上劃了過去,割出一道深深的刀口,連帶她的耳朵,都被削去了半個。

白曉丹痛呼得尖叫起來的同時,王姓老者與其它白鞋幫的成員暴怒而上。

張揚到現在為止,殺了七個人了,沒錯,他殺了七個白鞋幫的成員,所以白鞋幫眾怎能不怒?

白曉鬆與白曉丹命大,二人被白鞋幫成員層層保護,所以他張揚的飛刀隻是傷了白曉丹而已。

張揚向前猛衝,白鞋幫成員與王姓老者也向前猛衝,雙方都要拚命了。

“小子,我要割下你的頭做酒器!”王姓老者眼珠子都瞪了起來,他們這麽多人打一個,還被他殺了七人,更可怕的是,他和自已的鄭師弟也都受了重傷。

沒錯,對於他們來說,刀傷和槍傷,都是重傷害了。

這是恥辱,是他們無法容忍的。

所以王姓老者即便大腿受了傷,但他也是第一個與張揚對撞在一起的,他的速度,快得如黑夜中的閃電一般。

張揚在半途之中,就再次被他攔了下來,而後,他的什麽‘引力’再次施展,張揚的體內真氣再次暴亂,一腳、一拳無情的擊打在張揚的身上,使張揚的真氣無法自抑的外泄,倒飛。

隻不過,張揚似乎也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王姓老者雖然又傷了他,但他也一樣傷了這個老頭。

因為他手中還有一把刀沒有鬆開,這把刀,在二人交手的瞬間,成功的紮進了王姓老者的肩膀之中,直至刀柄!

張揚落地吐血,王姓老者的這一腳、一拳可不是鬧著玩的,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一拳打在了他的額頭。

還有就是,他剛才真的中了傷,王姓老者雖然沒打過槍,但那一槍,也準確的打進了他的後背,似乎彈頭卡在了肋骨上。

所以這一次,倒地的他,已無力再起身了,勉強支撐了幾次後,最終氣泄,趴在了地上。

王姓老者再次後退,一隻手捂著溢血的肩膀,牙根咬得咯咯直響。

他這是真真的陰溝裏翻了船了,一個臨死一擊的人,竟然又把他弄得受傷了。這簡單是丟臉丟到加拿大了。

“操他媽,操他媽,我來,我來,我幹死他!”後麵驚魂剛定的白曉鬆終於罵了起來,五連發上膛,隔著老遠就要對張揚射擊。

“不要!”薑小諾全身還在顫抖著,她親眼目堵了自已的親哥哥被她所愛的男人殺了,無情的殺了。而且剛才那個男人似乎還想要殺她,那種眼神好可怕。

隻不過,這個時候,當白曉鬆舉起獵槍要徹底結束張揚的時候,她卻義無返顧的擋在了白曉鬆的槍口上。

這時候,她什麽都沒有想,隻是一種下意識的不想讓白曉槍再打張揚。

白曉丹的半邊臉還在滋滋冒血,她可能是嚇的,也可能是氣的,身體也在抖,手也在抖,眼睛更是陰鷲無比,她被破了相啊,耳朵掉了半隻,成他媽的黑貓警長裏的半隻耳了……

所以當她看到薑小諾攔在自已哥哥槍口時,她就猛的轉身,然後狠狠的煽了一耳光,打在了薑小諾的臉上。

“你……退後!”白曉丹冰冷道。

“丹姐……”薑小諾哭了起來,倔強的搖了搖頭道:“他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啊,不要再打了……”

“不,我還要割下他的頭,滾開!”白曉丹使勁推了薑小諾一把,把薑小諾推到了一邊。

薑小諾似乎沒了力氣,也沒有再去攔著那隻槍口,隻是無力的癱坐在地,哭泣不停。

“媽了個比,老子再打你五槍,看你還不死。”白曉鬆說完後,就舉起了槍。

然而,正在這裏,“biu”的一聲,黑夜中響起了子彈磨擦空氣的聲音,緊接著,白曉鬆就慘叫一聲,獵槍落地,他則捂住了手,痛呼起來。

“狙擊手,小心,掩護丹姐和少爺撤退,快!”王姓老者第一時間護住了他的金主、護住了白曉丹,然後就快速向別墅撤去,同時,其它人也擁促著白曉鬆向別墅跑。

狙擊手不知藏在哪裏,但開過一槍之後,卻並沒有再打第二槍。

同時,就在眾人退回別墅大廳,關了燈,陷入了一片寂靜之後,一個黑影拎著長槍跳進了院子,然後喝道:“裏麵的人最好別他媽的出來,老子手裏有手雷,詐死你丫的,媽的!”

不過他一邊罵的時候,也一邊快速移動,來到張揚身邊時,就直接把張揚扛了起來。

“攔住他,不能讓他帶走他!”白曉丹站在客廳中,下了死命令!

“是!”白鞋幫成員似乎都不要了命,得到白曉丹的命令後,再次衝出。

隻不過就在他們打開別墅大門的時候,外麵又傳來了槍響,兩聲槍響,似乎還有人在牆外埋伏著,分成了兩側,東西都有人。

扛著張揚的鴿子也楞了一下,他是沒有幫手的,可是這個時候,是誰在幫他?

很快,他跳出了圍牆,然後就看到了三個黑影迅速向他靠來。

“別開槍,我是張哥的兄弟,快走!”說話之人是穀少龍。

“你是穀少龍?”鴿子倒聽張揚說起過,加大拿有一個穀少龍,也是他去接的飛機。

“是,快走!”穀少龍沒有廢話,今夜,其實他就在不遠處的,他為了防止張揚有意外,所以提前做了接應的準備。

這也是做兄弟的本份了,這個才叫做兄弟!

一行五人,馬上開車,消失在夜色之中,穀少龍的兩個保鏢跟在後麵,穀少龍則開著鴿子的車,鴿子在給張揚止血。

“能不能死,給句話,別他媽的裝睡,你不是說你有九條命嗎?我幹你妹,幹你那一對大小狐狸精,給老子醒過來!”鴿子這廝也夠壞的,這個時候,還在反複不停的抽著張揚的大耳光,很用力的那種。

張揚有些迷糊,他真的失血過多了,還有,王姓老者的重拳重腳太有力了,換做別人,可能早就死幾次了。

“後肋下三寸,大約三公分,彈頭,幫我取出來,謝謝。”張揚被抽醒了,但說完這一句後,他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鴿子聽到張揚說話後,就哭了:“媽的,我就知道你沒這麽容易死,白曉鬆給你留著呢,他不死,所以你也別死啊,我求求你了!”

“這位大哥,我們現在去哪?張哥需要去醫院,我知道一家私人診所,不如我們去那裏?”

“去個雞-巴?你現在就下車,我來開車,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揚子交給我,我要帶他離開多倫多,你們也要加小心。停車。”

汽車帶起一陣磨擦聲後,穀少龍果斷的停了車,而後跳了下去。

鴿子已經簡單的幫助張揚止血完畢,現在他要帶張揚離開,到少離開多倫多後,他才會幫助張揚全方麵的救治。至於張揚會不會死,隻能聽天由命了。

下了車後,他用拳砸了穀少龍一下,罵道:“我替揚子謝了,等揚子真的不死,讓他以後報答你,走了。”

“救活張哥,謝謝了!”穀少龍深深的對著鴿子鞠了一躬,而後便登上了保鏢的車,迅速返回。

鴿子不敢在多倫多停留,一路先是向北,出了多倫多城區之後,又走上了一條小路,大約行駛了近四十幾公裏後,又拐上了大路。

終於,走了近兩個小時後,他才停了下來,在一處林子裏停了下來。

他是殺手,會急救,會打吊針,會取彈頭,當然,這個時候不是講究消不消毒,麻不麻醉的時候,所以他停了車後,從大拎包裏取出了生理鹽水,還有抗病毒的藥,手腳麻利的開始勾兌,然後在車裏,就給張揚紮上了吊針。

同時他也把刀子用生理鹽水洗了洗,又把一條毛巾塞進了張揚嘴裏,而後,他便一刀割向了張揚的後背彈孔。

這廝也狠,狠得沒了邊,大活人一個,他用刀子就這麽生生的割了下去。

張揚被疼醒了,但他沒喊沒叫,隻是狠狠的咬著毛巾,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

“啪”的一聲,卡在了肋骨之間彈頭落了下來,他的一條肋骨被打斷了,而彈頭再向裏麵半公分的話,他張揚就絕對活不成了,因為裏麵是他的肺!

“嘿,當年我記得我中彈的時候,你也是這麽幫我取的彈頭吧?咋樣?一報還一報,老子爽了,疼死你個王八蛋,別他媽哆嗦,不就是疼一點嗎?老子要縫針,幸虧之前老子有準備。”鴿子的急救包純是美國大軍的軍用急救包,裏麵針啊線的什麽都有,消毒水,止血鉗之類的也不少,他常年從事殺手職業,有時候甚至為自已取出彈頭的。

張揚疼得直哆嗦,他不吭聲,他腦海中卻閃過一段又一段的畫麵。

那個純潔的女孩,那個似乎帶著些許天真的女孩,那個已經被他認可,讓他有了保護她終生的女孩,徹底的背叛了他。

她接近自已,原來為的就是今天,報複他張揚,報複他張揚瞎了狗眼!

“咯咯!~~”不知是心痛還是肉痛,張揚在巨大的痛苦中,喉嚨裏發出了一聲聲陰森森的冷笑後,再次失血過多的暈了過去。

“揚子,別嚇我,你別嚇我啊,別他媽死,別他媽死,你一定能活的,這點傷算什麽啊?別死,求你了,你是爺爺……”鴿子雙眼淚流,緊緊的抱住張揚,因為他不知道,取出了彈頭後的張揚,能不能挺過這一段最危險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