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生示意另外一個刑警將在張揚家拍的照片給張揚看,隻不過張揚看了一眼之後,就大罵起來:“操,這是我家的啊,怎麽那麽多死人啊,怎麽回事兒?”

張揚的眉毛都豎了起來,似乎他憤怒了。

劉小淇看到這裏的時候,心裏又感覺不是個滋味了,應該不是張揚做的案了,如果是他,他為什麽當時不跑?還眼巴巴的等著警察來抓?

還有,他應該沒有同夥,所以說,他一個人也不能殺了那麽多人吧?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能告訴我嗎?”張揚聲音變得清冷起來,似乎他對院子裏發生的一切,根本不知道。

“好吧,張先生,今天晚上,我們警方接到報警,稱你家裏有打鬥的聲音,等我們警方趕過去時,在你家院子裏共發現了九十三具屍體,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你是不是應該向我們解釋一下,這種血案為什麽會發生在你家院子呢?”趙長生現在隻是按程序審問的,並沒有開始動刑呢。

眾所周知,如果警方抓到什麽疑點的話,會千方百計的從疑犯嘴裏掏出實話的,大刑可能沒有,但變向的折磨恐怕少不了。

張揚狂吼起來:“我怎麽知道?”

“那好,我問你,你今天回來後,衣服脫到了哪裏?為什麽我們在你家裏沒有發現你今天晚上脫下的衣服?”趙長生開始刁難。

“我不知道。”張揚冷著臉的搖了搖頭。

“嗯,還有,你看這張相片。”趙長生舉起一張相片道:“這張相片上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你家院子裏發生了血案之後,有人進行過淋浴。同時,我們還拍到了幾張腳印,向著你臥室方向行走的腳印。”

“這個,你應該可以回答了吧?”趙長生的一雙劍眉也豎了起來,一時間審訓室的氣氛緊張起來。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房間睡覺了,要知道外麵發生了血案,我早就報警了,那是我家院子啊,我能讓我家院子裏有死人?還死了……死了九十多個?除非我瘋了,你們也瘋了。”

“好了,張揚,不要做戲了,把你的其它同夥說出來吧,你要知道,坦白後,我們會從寬處理,但你負隅頑抗的話,後果會很嚴重,嗯,你先自已考慮一下,我們稍後再過來問你!”趙長生對著劉小淇等人使了個眼色後,直接開門出去了。

同時,專案組成員也立即組織召開案情分析會,主持人是市局一把手。

“老趙,你談談你的看法吧。”會議一開始,局長就讓趙長生談看法,畢竟趙長生是專業的,而且他也負責審問張揚。

“好,那我就談一談。”趙長生習慣性的點上了煙道:“咱們先不談凶手是誰,先說一說,為什麽會有九十三個人,手持刀具,身懷功夫,還有一些外國人,進入了張揚家的院子。”

“他們這九十三人是不是同一夥人,還是幾夥人!”

“如果是同一夥人的話,他們來幹什麽?是殺人?還是和另外一夥人火拚?而火拚的目地又是什麽,導火索是什麽,怎麽會有外國人的屍體?”

“這一點,我很疑惑,不知國安方麵有沒有查出其它人的具體身份?”趙長生看向了坐在他對麵的,公安部派來的國安人員。

那個國安人員也是四十幾歲,點了點頭道:“基本上已經確認所有死者身份了,除了幾個麵目全非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翻開了麵前的筆記本道:“根據我們國安的記錄和審查,發現這九十三人之中,隻有十二人是國內的,這十二人之中,有一位當年的武術冠軍,還有一個散打教練,有一些公司職員什麽的。但我要說的是其它人員。”

“根據我們檢查,其中有八十一人,拿國外的護照,是不久前進入國內的,他們有四十多人曾是在國外殺手網站上的殺手,還有一些人身份不明,等待進一步確認!”

“全是殺手?”趙長生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然後又皺眉道:“技術部門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一個女性的警員立即答道:“根據我們現場的堪驗,所有死者除一人胸口受到了撞擊而死外,其它人全部是刀傷,應該是很鋒利的短刀所致命,從傷口的情況來看,很可能出自一把刀,這是我們的鑒定結果,趙隊長過目。”這個鑒定人員把鑒定資料推給了趙長生!

“還有,其中有十幾人應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跪在了地上,後被人殘忍殺死!”這女的又補充了一句道。

“你的意思是,做案人是一人?”趙長生的眉毛就揚了起來,根本不可能嘛。

女鑒定官搖了搖頭:“無法斷定,而且現在有其它腳印,有很多打鬥過的痕跡,不可能是一人做案的。”

“嗯,那我就繼續說吧。”趙長生皺著眉頭道:“如果是國外來的殺手,那麽就顯而易見了,他們是來殺人的,進入張揚家的院子殺人,然後與埋伏在張揚家的另一夥人遭遇,雙方展開的械鬥,最後國外的殺手,包括國內的這一些人都死亡了,現場並沒有留下作案的刀具,有人逃跑。”

“而張揚呢,他的脖子上的確有受到重擊的痕跡,根據我多年的經驗推斷,這麽嚴重的重擊,會致使人昏迷,張揚也確實是昏了過去。”

“當然,還不能排除張揚也有作案的嫌疑,畢竟事情發生在他家院子中,這些人都聚在他家院子中,要殺的是誰?難道會是我嗎?”

“所以突破口還在張揚身上。”

“隻是現在難題出現了。”趙長生歎息一聲道:“張揚有幾大疑點。”

“第一,他說他是醫生,當然,我們在他家也的確發現了中藥的藥櫃等等,隻是他還說,為老首長看過病?這一點,希望局長從側麵考證。”

“第二,他未睡覺之前,聊電話的人是張醒坤,也是中海張書記的公子。所以我們要不要帶張公子回來例行詢問,還要局長定奪。”

“第三,他的身份,有待具體考證。”

“第四,這個卷宗上記載著,他於四年多之前,在北京傷了人,而後入獄,但案卷上的被害人隻是‘張某某’,為什麽當時的警方不用全名?而用張某某?這個張某某又是誰?”

“所以接下來我們的工作,第一,繼續突審張揚。”

“第二,另外一路人,馬上前往張揚所說的香港周氏珠寶、太極實業等等,考證真偽。”

“第三,要盡快與張醒坤接觸。”

“第四,查找當年張揚傷人案的負責人,揪出那個張某某的身份。”

“老趙,你等一下……”這個時候,局長大人似乎突然想起什麽一樣,道:“你把他的老卷宗給我看看。”

趙長生就把張揚當初傷人案的老卷宗遞了過去。

然而,局長大人隻看了一眼後,就瞪起了眼睛,喃喃道:“不會這麽巧吧?”

“怎麽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局長。

局長苦笑:“這個案子我知道,還是我吩咐當年的辦事警員,不要寫出當事人的身份的,這個,不好解釋,這個張某某也確有其人,不過和這件案子無關。”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其它同誌有補充的,可以補充一下。”趙長生聰明的沒有多問,顯然那個當初的張某某可能是個大人物。

“就安趙隊的命令行動吧,沒有補充。”公安部領導點了點頭。

“等等。”就在公安部這領導點過頭之後,突然之間,劉小淇有些怯怯的說話了,她似乎有點不敢看那個部裏的領導,而是看著局長說道:“局長,用不用通知張揚的家屬呢?或是通知他的律師?”

“這個暫時不必了。”不等局長回答,趙長生就揮了揮手,他這是在打時間差呢,爭取張揚的律師沒來之前,從張揚的嘴裏撬出東西。

“哦。”劉小淇點了點頭,不吭聲了。

而那公安部的領導則瞪了她一眼,不過二人似乎長得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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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張醒坤、張德海、楊梅等人全都收到了張揚被捕的消息。

張醒坤是第一時間就看以張揚被抬走的,當時就他躲在不遠的地方來著。

所以他嚇得立即又給他老子打了電話。

他老子張大書記還算沉穩,讓張醒坤給張揚安排律師,盡快見到張揚,同時他也連夜坐飛機飛向京城。

還有,楊梅也從劉伯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一切經過和真相!

她萬萬沒想到,自已的這個私生子跑到了加拿大殺她兒子,不過卻沒殺成,反倒讓曉丹受了傷,掉了半隻耳朵。

之後,加拿大的白家發怒了,所以派人來到了國內,要幹掉張揚。

當然,劉伯隻說了一個大概,而且把白曉丹和白曉鬆都摘了出去,稱他們是受害者來的。

“劉伯,立即聯係公司的律師團隊,我們馬上去市公安局,嗯,幫我聯係‘白雲天’,我要和他通話!”楊梅雷厲風行,竟然要和白雲天通天。

而白雲天正是加拿大白家的白老大,白家家主。

“小梅,不妥吧?”劉伯咪著眼睛道。

“沒有什麽妥不妥的,他們都要殺我兒子了,我兒子已經被關進了警局,我難道不裝作不知道嗎?我來和他談,告訴他們所有人,張揚是我的兒子,我看他們誰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