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是英國的首都、歐洲第一大城以及第一大港,也是歐洲最大的都會區之一兼世界四大世界級城市之一。

張揚是第一次踏上倫敦的土地,他對這個英國不感冒,或許也可以說,他對外國佬都不感冒,他認為外國人就他媽的沒好人。

進入倫敦上空後,這裏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大,高樓很多,綠蔭也很多。

外國人在環保方麵還是比較出眾的。

當然,他也沒有心情欣賞這裏的景色,沒有多餘的心思了解這座城市的曆史。

他是來救人的,不是他媽的來旅遊渡假的。

倫敦再好,也不是他的家,不是他家鄉。英國佬可以說是最早侵略中國的國家之一,他們占了香港,發動了鴉片戰爭,最後又聯合七國,組成了八國聯軍,占了北京,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中國有多少文物,有多少傳世之物大多被英國人掠了去,聽說當年的圓明園內,連房柱子上都貼的金,他們八國聯軍的士兵把金柱子上的金子都刮了下去。

最後又一把火給燒了。

他張揚也是個憤青來著,這也得於他的爺爺穀大山。

他爺爺活了整整一百歲,八國聯軍進京城那時候,他還在京城呢,目睹了所有一切。後來穀大山抗日,打鬼子等等,他們爺倆相依為命的時候,他爺爺沒少講那些老故事。

他爺爺講過:“城破之日,洋人殺人無數。”“但聞槍炮轟擊聲,婦幼呼救聲,街上屍體枕籍。”“北京成了真正的墳場,到處都是死人,無人掩埋他們,任憑野狗去啃食躺著的屍體”。

他爺爺講的最真實,也最令張揚氣憤的一件事就是當年的一段話,到現在為止,張揚還記憶猶新,一字不落的記在心裏。他爺爺說:“他親眼所見,洋人常將其所獲婦女,不分良曲老少,僅驅諸裱褙胡同,使列屋而居,作為官妓。其胡同西頭,當經設法堵塞,以防逃逸。惟留東頭為出入之路,使人監管,任洋人等入內遊玩,隨意奸宿。”

他爺爺家的同僚大學士倭仁的妻子已經九十歲,被侵略軍百般侮辱而死。許多人不甘侮辱,含冤自盡。國子監督酒王懿榮不敢被辱,全家投井自盡。

他爺爺說的是真的,而這些也是有據可查的。

那時候張揚還小,他爺爺總講這些老故事,所以他記在了心時在,恨在了心裏。

洋人,外國人,在張揚眼裏,都是王八蛋,他沒有好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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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的記憶收回,飛機也緩緩降落,張揚一聲不吭,臉色陰沉的帶著老郭和餘天下了飛機。

也許是回憶起了爺爺講的老故事,此時他憤怒的情緒又湧上了心頭。

雖然曆史過去了百年,世界也他媽的和諧了,但是他張揚的心裏和諧不了。

他沒有做官的命,如果他當了大官的話,一定會是個戰爭狂人的。

不過即便不做官,但是現在他也要幹點什麽了。

六月份將會有一大筆錢到手,高老五說讓他建立一個組織,這未償不是一個好辦法。

出站大廳內,有人舉著牌子,寫著張揚二字,是兩個華人,一男一女,年紀三十左右。

“你好,我就是張揚。”張揚帶著老郭和餘天,快步走到這二人麵前道。

“你好,張先生,我們是‘fosa’先生的私人助理,‘fosa’先生是香港蔣先生的朋友。”

“英文名字?”張揚就皺了皺眉頭,道:“fosa先生是誰,外國人?”

“不不不,fosa先生是華人,張先生也可以稱他為‘佛’先生,具體信息我現在不便透露,張先生與fosa先生見麵後再談不遲。”

“佛先生?”張揚啞然失笑,這個人竟然敢自稱為佛先生,當真是真真的膽大包天了。

“好,走吧。”張揚現在對倫敦兩眼一摸黑,連警局大門衝哪個方向開都不知道,所以還是需要和這位‘fosa’先生,見個麵打個交道再說,同時他也要看看這個蔣天安的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

“華青幫”,英國最大的華人社團,以唐人街為據點,社團非常龐大,團員眾多,從事非法活動,生意經營等等。

華青幫的少當家就是‘fosa’先生,外國人叫他‘fosa’先生,也有一些人叫他為佛先生,同時,他也有一個綽號,叫佛殺。

與‘fosa’同譯音。

而佛殺的意思是,他信佛,他要殺人時,就叫佛殺,這個名字挺狠的,也夠猖狂的。

當然,華青幫有多大,具體都從事些什麽,他張揚卻不得而知,他也隻是從餘天那裏得到片麵的信息而已。

兩位接機的人很怪異,因為他們沒看到這三個大陸人的行李,這三人竟然空手而來!而且其中有兩位打扮怪異。

老郭,永遠是長袍加身,不新也不舊,那雙手如少女的手一般,非常軟滑。

餘天,這廝打扮的更怪異無比,因為這廝不修整頭發,整個頭發有他媽的兩尺長了,飛揚起來,也亂篷篷的,他倒沒穿長袍,但卻穿了一件風衣,黑色的風衣。

按理說,如果是黑色的風衣,再加上他的亂發,也不算怪異,但怪就怪在這廝的風衣隻到了膝蓋處,膝蓋下麵是光著腿的。

沒錯,這廝沒穿褲子來著,兩條腿空空,外麵就披著個風衣,他也不怕令。

還有,他穿的鞋很有特色,竟然是一雙他媽的繡花鞋,還是紅色的,純手工做的那種,沒穿襪子。

他的這種打扮,回頭率特別高,別人第一眼的印象也是這個人肯定是個瘋子的。

當然,他就是瘋子的,這廝亂發飛揚,風衣遮身,露著兩條大白腿,穿著一雙繡花鞋,你敢說他不瘋嗎?

他這種打扮,張揚曾讓他換過,讓他整理頭發來著,隻不過他卻根本沒答理張揚,他稱,這雙鞋有紀念意義。至於怎麽個紀念法,他不說,張揚也沒問。

三人之中,也就張揚正常一點,這廝外麵穿的是皮夾克,下身是牛仔褲皮鞋,很正常一人。

機場有賣墨鏡的,餘天路過之時,從張揚包裏扯出一張英磅,買了個墨鏡戴上,顯得更加不倫不類的。

“我像黑超不?”餘天顯擺似的在老郭麵前轉了個圈子。

“你像黑貓!”老郭淡淡回答了一聲,繼續向前走。

前麵兩位領路的男女有點緊張,他們感覺到了,後麵那二位爺都他媽的不是正常人啊,好像是瘋子,該不會是來倫敦治病的吧?

機場外停放著一輛加長版的白色勞斯萊斯,這車可價值不菲,一看就是訂做的,平常人的身份人家都不賣的。

車上有小冰箱,上了車後,那女的就分別為三人倒了一杯紅酒,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叫‘趙麗麗’,台灣人,是‘fosa’先生的助理之一。”

“我叫林達偉,也是台灣人,‘fosa’先生的助理。”這兩個人竟然都是台灣人。

張揚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張先生,請問,你們中國大陸人,都是這麽著裝嗎?”這趙麗麗似乎為了哄托一下車裏的氣氛,抿著笑意的主動搭起了訕。

然而,張揚聽到她的話後,眉毛立即揚了起來,咪著眼睛打量著她,道:“我們中國大陸人?你不是中國人?”

“我是台灣人!”可能是看到了張揚語氣不善,這女的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老郭和餘天也咪起了眼睛,隻是他們二人什麽都沒說。

張揚冷冷的再次看了她一眼後,就閉上了眼睛,他不說話了。

他知道,台灣有些人,一直不認同大陸,認為台灣是一個國家,而不是中國的一個省,他們台灣人有著自已的驕傲,在外界從來不承認自已是中國人,而是台灣人!

這種人,已經忘記了祖宗,所以張揚沒有興趣與她說什麽了。

當然,張揚也記住她了。

車上的氣氛再次無聲之中,前麵的司機是個老外,似乎沒聽懂他們說的是什麽。

林達偉也不吭聲了,他們隻是‘fosa’先生的助理之一,並不知道張揚他們的身份,也不知道張揚他們是來幹什麽的,他們是臨時接到命令,來機場接機的。

很快,汽車進入了倫敦威斯敏斯特市的蘇活區,這裏是中國城,進入裏麵後,到處都有中國的漢字匾額,街上一半是黃種人,一半是老外,很熱鬧,人口很密集。

中國城,也就是唐人街,雖然在英國,也受英國的法律約束,但是在唐人街,卻有著屬於華人自已的法律,這裏,有很多家社團,很多個幫派,什麽香港幫,福建幫,台灣幫等等等等,形成了各種各樣的秩序,而且這種秩序不受英國所管。

唐人街的地下秩序很混亂,中國人一向都喜歡內鬥的,到了國外也避免不了,這也是中國人的一個軟肋。

汽車在唐人街一個叫做“滿漢樓”的三層酒樓前停了下來,這三層酒樓,純東方式的建築風格,紅漆大瓦,門口立著兩尊石獅。裏麵很熱鬧,客人很多。

“張先生,請跟我來。”趙麗麗一臉的古板,並沒有再給張揚好臉色,進入滿漢樓後,就從一個側門而入,然後走向了長廊,一直通向了後院。

後麵,竟然是幾進幾出的大宅子,比他張揚的四合院要大得多。

同時,進入兩個石拱門後,張揚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戴著金邊小眼鏡,身穿一身白衣,手腕戴念珠的年青人,此時他正拎著棒球棍,劈打著一個麻袋,而麻袋上則全是血。

周圍,則有一些黑衣大漢,華人居多,但也有英國當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