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揚到達派出所的時候,樊剛已經在外麵等了近半個小時,二人相視一眼後,馬上拎著旅行包走進了派出所。

這個派出所是距離祥合飯店最近的社區派出所,派出所內並不忙碌,隻有值班室內偶爾傳出談話聲。

當值班室內的兩名工作人員看到張揚和樊剛走到門前時,馬上停止了談話,並且詢問道:“你們有什麽事兒嗎?”

“我們報警……”張揚回答道。

“報警?”兩個警察相視一眼後,其中一人道:“進來說。”

“是這樣的。”張揚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兩個都是開廢品收購站的,今天早上被一個名叫朱老九的人約到祥合飯店吃飯,但他帶去了六個打手,後來又拿出一份協議威脅我們,要入股,否則就對付我們,後來由於言語不和,動起了手,由於我曾經學過一些武術,所以把那幾個打手還有朱老九打傷了……”

“祥合飯店?你們就是那兩個當事人?”兩個警察終於意識到事情的重大,所以全都站了起來,緊張的看著張揚和攀剛。

“正是我們。”張揚點點頭。

“好,你們稍等,我馬上給領導打電話,現在他們正在醫院和現場……”其中一個警察馬上拿起對講機報告起來。

醫院和現場的警察反應速度非常快,二十分鍾不到,兩輛警

車就陸續開了回來,可能是由於事態比較嚴重,出警的警察也由原來的四名變成了八名,八名警察並沒有全部回來,但最開始去現場的劉小淇卻跟著所長一起下了車。

“人在哪?”所長是個不到四十的平頭壯漢,曬黑的皮膚彰顯出這人的素質不錯。

“人被我們分開了,一個在值班室,一個在審訓室。”

“做得不錯。”所長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小張和我去值班室做筆錄,小劉和老王去審訓室做筆錄,其它人把朱老九他們的筆錄整理一下。”

“是。”一群人各自分散,老警員老王帶著新警員劉小淇走進了審訓室內。

而此時的審訓室內,張揚拎著包正坐在那裏抽著煙,由於他們是主動投案,所以也並沒有帶手銬。

“吱!~~”房門被打開,老王第一個走了進來,緊接著張揚就看到了單眼皮,俊美無暇,冒若天山上那朵盛開的雪蓮一般的劉小淇。

突然間張揚怔住了,可以說劉小淇給他的印象太深了,這個單眼皮的交通警,不但讓他聯想到童年的記憶,更是讓他有一種內心深處的寧靜和純潔,他曾清晰記得當初見到劉小淇第一麵時,自已那顆澎湃的心突然間安靜下來的情景,甚至劉小淇當初那淺淺一笑,都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劉警官,你怎麽又調到派出所了?”反應過來的張揚驚訝道。

劉小淇現在也是有些迷糊呢,剛才進來時,這男的就盯著自已看,就好像是那些色狼看美女的眼神一樣,更讓她迷糊的是,她感覺這男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似乎很熟悉的樣子,隻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罷了。

“你……認識我?”劉小淇疑惑道。

“你這麽快就把我忘了?是我啊,張揚,就前幾天要在馬路上要請你吃飯那個,後來我去接你,你讓一個寶馬男給接走我,我沒敢往前靠……”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臉皮厚,開破捷達的司機啊……”劉小淇了也驚呼起來,不過她並沒有那種冰冷的態度,相反卻帶著一種淡淡的淺笑。

老王也聽出了個大概,打量了張揚幾眼後,對著劉小淇說道:“小劉,你負責記錄,我們現在開始吧。”

“好。”劉小淇對張揚的印象並不算太壞,在她心裏,這個開著破捷達的北京人,最多會耍耍嘴皮子,花癡一些罷了,所以並沒有那種職業性的冷漠。

詢問開始後,由老王負責詢問具體細節,劉小淇負責記錄,而張揚則按照他編排好的內容,淡淡的講了出來。

“小夥子……你出手也太重了吧?”詢問到一半的時候,老王臉色程序上的冷了下來,所謂的程序上的意思就是所以審訓警察都必須走的步驟,必竟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說的是對自已有利的證據,而他們警察要做的就是事實的真相。

張揚歎息一聲,這種陣勢三年前他見得太多了。不過還好,這些警察還沒去查他的身份證的檔案記錄,否則一查之下,案底也就出來了,他可是真真的不想再走老路了。

“當時那種情況下,我都嚇壞了,你們沒有看到,他們個個都揣著刀子,那是真往身上捅啊,如果那時候我心軟下不去手的話,我也就不能平平安安的坐到這裏的,特別是那朱老九,竟然從包裏掏出了五四手槍……”

“什麽?槍?”老王和劉小淇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滿臉的緊張,那朱老九報案的時候,可沒說有槍的事兒,必竟涉及到槍支的事件,那就是大事了。

“沒錯,是槍,彈夾還在我這,還有這合夥協議以及五十萬也是證據。”現在的張揚是鐵了心想把朱老九的四百五十萬吃掉了,必竟沒有第三人證在場,他朱老九說五百萬就五百萬啊?況且他在臨走的時候,還真就把槍的彈夾卸掉拿了出來。

“你在這裏等著,我馬上報告所長……”老王知道事情鬧大了,所以二話不說,當即就要出去,但還沒等他走幾步的時候,審訓室的門卻被所長打開了:“老王,帶上人,再跟我去醫院,那朱老九竟然有槍……”顯然,樊剛的說詞中也提到了朱才九有槍的事兒。

“知道了……”

所長帶著一行人匆匆忙忙就下了樓,隻留下劉小淇和張揚在審訓室內。

“你真練過武術?一個人竟然能打七個?你很曆害啊。”劉小淇把筆錄本合上,打趣的看著張揚。

“當然曆害啊,當年我拳打五湖,腳踢四海。”張揚嘿嘿一笑,激動的對著劉小淇道:“晚上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飯去?我補上上一次欠你的飯局?”

“你臉皮還真厚,上次我也沒答應啊,你補什麽啊?不過你想晚上出去好像不可能了,這件事分局知道了,而那朱老九我剛才聽所長說,最近分局打黑組也在組織他的材料,你啊這次可能要在這呆幾天了……”

“沒事兒,呆多久都沒事兒,隻要你在這,我就算呆一輩子也滿足啊,真的。”張揚鄭重其事道。

“正經點。”劉小淇一拍桌子,冷著臉的瞪著張揚,但張揚卻怎麽看這劉小淇也不像真生氣,所以也馬上板起了臉,裝作嚴肅道:“劉小淇同誌,做為一個絕世美女,你是不可以發脾氣的,特別是對我這種好男人發脾氣。”

“你……”劉小淇沒想到這張揚不怕自已,所以急起來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好欺負?三翻五次出言不遜?告訴你,我是認為你這人還不算太壞,所以才沒有針對你,告訴你啊,再也不可以亂說話了,別讓我討厭你。”

聽到這話,張揚主裏一突,馬上苦笑一聲道:“好好,我以後再不敢了。

“對了,你怎麽這麽快就調到這派出所了?”張揚突然想起來問道。

“我本來最想當的是刑警,可我爸不讓,最後好不容易讓他同意,但他卻讓我在基層鍛煉幾年再說。”劉小淇也似乎忘記了這張揚還是犯罪嫌疑人呢,更不是她的朋友呢,但她卻還是下意識的把事實說了出來,就好像對老朋友訴苦一般。

“哦,鍛煉幾年也行,至少多積累一些辦案經驗,也少一些風險。”張揚點了點頭後,又突然想起那寶馬男,所以繼續以朋友的方式淡淡的詢問道:“上次我看到你被開寶馬車的接走了,那人是你老公還是你男朋友啊?”

“你說他啊,他是我……”劉小淇剛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不對,所以馬上對著張揚瞪了一眼道:“他是誰關你什麽事兒?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倒是我還要問問你,你的武術從哪學來的?怎麽那麽曆害?”問到這裏的時候,劉小淇的眼睛直放光,緊緊的盯著張揚。

“我爺爺教我的,我爺爺會好幾種拳法呢,還會氣功,我打小就開始學武了,一拳能打死一隻牛!”張揚吹噓道。

“吹吧你就……”劉小淇也不知什麽原因,在這張揚的麵前,似乎自已的性格都活躍起來,她甚至下意識的喜歡聽這北京人胡說八道,然而,她卻沒發現,她每一次的淺笑與輕拂長發的動作,是那麽的令人著迷。

“真的,我一拳真能打死一隻蝸牛。”張揚嘻嘻笑道。

“蝸牛?”劉小淇一翻白眼,然後就掩嘴笑了起來。

張揚看到劉小淇笑,他也就跟著笑,很幸福的笑,似乎能把劉小淇逗得開心,是他最值得驕傲的事情一樣,那一朵天山上純潔的雪蓮花,已經讓張揚發花癡了。

正在張揚與劉小淇在審訓室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派出所外麵駛來了一輛奧迪tt,一身黑色套裙打扮,戴著一個太陽鏡的袁蘭從車上走了下來,緊跟在她車後麵的是一輛別克車,車上也同時走下來一個拎著公文包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