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隨意擦拭了一下身子便走到房間之中,林曉潔已經是沉沉睡去。張揚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給胡克與蕭逸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們在傑曼斯見麵。胡克反正也是在家無聊,便是直接去了。而蕭逸卻是聽出張揚語氣之中有什麽不對勁的感覺,因此也是很快趕到了。

二人到達之時,張揚的麵前已經是擺了大量的酒瓶。胡克與蕭逸相視一眼,都是有些詫異。平常可從來沒有見過張揚這般頹唐的模樣。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張揚也一直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就是總是這般態度的人,一旦頹唐起來,才是真正的讓人有些驚異。才是說明他是真正的心情不好了。

“什麽都別問,都別說,陪我喝!”張揚有些大舌頭的嘟囔道。

“好!都是兄弟,你要喝兄弟就陪你!”胡克倒是簡單,直接開了一瓶酒就是和張揚伸過來的酒瓶重重一碰。而蕭逸也是滿了一大杯。一飲而盡。

“胡克,你們這次去澳門,到底發生了什麽?”蕭逸低聲向胡克問道。張揚之前還是好好的,去了一趟澳門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想來和這一趟澳門之行定然是脫不了幹係的啊。

“嗯?發生了什麽?”胡克也是有些茫然,道:“我這剛去第一天就被人打暈了,一直到最後一天。中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啊。不過在澳門張揚還是好好的啊。”

“被打暈了?是怎麽一回事情?”蕭逸趕緊試問道。胡克的心思自然是比不了蕭逸細膩。蕭逸這時也是有些後悔沒有和他們一起去。要知道,其實三人之間對於彼此的感情都是一樣的深的。

“是這樣的,那天我和張揚一起去賭場,你是不知道,張揚可真的是神了。他竟然能靠耳朵聽出來骰子是幾點!然後就這樣我們贏了很多錢。但是那個天殺的莊家竟然想賴賬,派人阻攔我們。我們就一直逃跑啊。後來我被抓住了,他們就把我打暈了。然後應該是張揚救了我,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昨天了。”胡克憤憤不平的說道。

“竟然會是這樣?”蕭逸想的可不是像胡克想的那麽簡單。恐怕就是在胡克暈了過去的那幾天,在張揚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究竟是什麽事情呢?料是蕭逸心思敏捷細膩也是不可能想到張揚現在困擾的事情的是什麽。簡單的說,那不是蕭逸所生活的世界圈子可以去接觸和理解的,

想了片刻,蕭逸也是放棄了,若是張揚願意說,自然是會說得。自己作為兄弟,此時就是應該陪他盡興。這般想著,蕭逸也是扔掉了杯子,舉起了一個酒瓶,三人酒瓶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幹杯!”

有的時候,男人之間的兄弟情義就是這樣的簡單而又粗暴,我認定你是我的兄弟,我就不會懷疑你。士為知己者死,那種信任和支持是別人所無法理解的。就像是一個狂熱的宗教信徒一般,那種情感就是他們共同的信仰。

一晚上,三人都是喝的爛醉如泥。不過他們此時早已經是傑曼斯的超級vip了,所以工作人員直接為他們找了一個房間,讓他們去休息。就連平素裏溫文爾雅的蕭逸,這一晚也是受不住,將領帶隨手扔到了一旁,皮鞋兩隻可以說是天各一方了。而胡克更是誇張,非要摟著送他回房間的侍者一同睡。

人家是正經人就不說了,你摟著個男侍者就要睡是幾個意思?

然而這一晚,張揚隻覺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又或者說很久很久以前已經消失的東西又回來了。張揚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有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有為他而死也有出賣他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一些張揚早就已經忘記的人也有著他到死都是忘不了的身影。

如果這一晚有人在張揚身邊,或者說清醒的在張揚身邊,便是能夠聽到他不停的呼喊著一些名字,看到他又是哭又是笑。看到他一生的悲哀,一聲的掙紮與疼痛,

而最終,一個男子的身影讓張揚猛地從夢中驚醒,靜靜看著自己的雙手,張揚的後背與額頭都是早已冷汗淋淋。順手抄起床單擦拭了一下,張揚重重躺在**,點燃了一支香煙。這樣大半夜的折騰,此時已經是淩晨,而由於出汗等等,張揚的酒也是醒的差不多了。

日出還沒有開始,此時的月亮沉沉的,張揚眼前依舊是閃過一幕幕的過往,這些記憶似乎在他重新拿起那把匕首之時就一直緊緊的纏著他,讓他無法擺脫。

打開房門,張揚獨自一人回到了海灘旁,靜靜的吹著海風抽著煙。眼角偶爾流出一道淚水也是很快便是被鹹鹹的海風吹幹。又偶爾張揚會露出一絲笑容,遺忘了手中已經燃燒殆盡的煙頭。

而就在張揚這般出神的時候,一個身形俏麗秀美的女孩兒,卻是悄然出現在了張揚身後。若是平常時候,張揚定然是能輕易察覺。但是現在的張揚沉浸在自己的記憶之中,竟然是渾然不覺。也所幸是如此,否則張揚可能會下意識的判斷這女孩兒是有威脅的而直接反擊了。

女孩兒躡手躡腳的接近張揚,然後輕輕將雙手伸到前麵,捂住了張揚的雙眼。

緊接著張揚便是聽到了一個俏皮的聲音道:“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