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袁蘭的公寓出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整整折騰了一夜袁蘭可沒有張揚的體力好,所以張揚出來時,袁蘭還在熟睡。

打了個車,把停靠在夜來香酒吧門前的捷達車提出來後,張揚就直奔收購站。

張揚如今所開的捷達車,還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出廠的,他是從車販子手中花了五千塊買過來的,手續齊全,就是比較破,空調也早都報廢了,四個車窗也都是那種手搖式的,很古老,很舊,不過還沒有到達報廢年限,所以還能上路行駛。

中海交通擁堵是出了名的,雖然此時已過了早高峰,但張揚所行駛的路段,還是車水馬龍,距離紅綠燈五六百米時,他就不得不排起了隊,隨手接過在車流中賣報紙的一份早報時,他突然間被頭版的一條新聞給吸引了:“昨夜晚八十二十分,三名持槍劫犯,洗劫了位於杭州某商業區的一家金店,並且槍傷一人,搶走金條、金鏈等黃白金,共計三百餘萬元,現杭州、蘇州等地已布控,中海市郊也是布控範圍。”

張揚倒不是因為搶劫案而被吸引,而是因為報紙圖片中監控錄像所拍攝下來的畫麵,畫麵中那三個蒙麵劫匪的其中一人,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一件東西。

這張印刷在報紙上的照片,很可能是截取錄像之中的某一畫麵,而且從畫麵與相關報道分析來看,這三個劫犯明顯是那種悍匪,因為他們在搶劫的時候,根本沒有緊張,甚至那匪首竟然還悠然自得的掏出打火機點上了一根香煙。而這篇報道的照片,也正是那悍匪點燃火機的一刹那。

看到那模糊不清的銀灰色打火機時,張揚苦笑的掏出香煙,然後又掏出他那個同樣是銀灰色的打火機,懊惱的揉了揉太陽穴,大聲罵道:“你這是為什麽?你難道窮瘋了不成?老子以前說的那些話,你他媽的當屁放了啊?”

正在這時候,張揚的車窗突然被人“砰砰砰”連拍了三四下,緊接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交警就把腦袋伸進來怒道:“你說誰放屁?靠邊停車,接受檢查。”

“呃……啊!”張揚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張俊俏的瓜子臉,小小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清純的單眼皮,還有那嫩白如玉的肌膚,張揚一時間竟然看得癡了。

女交警感覺到張揚那火辣辣的目光後,臉色不由一紅,怒道:“看什麽看,靠邊停車。”

“啊,同誌,我沒違章吧?”張揚直到現在才想起來自已正在這堵紅燈呢。

“還沒違章?”女交警臉色不悅指了指前麵和後麵行駛的車流,道:“我早就注意你了,你在這足足停了兩分鍾,你後麵的車子都已經過了紅燈了,可是你還在行車道上停著車,馬上靠邊。”

張揚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向外看了幾眼後,咧開嘴伸了伸舌頭,剛才看報紙看得投入,那紅燈早就變成了綠燈,就算排在他後麵的車都從別的車道開了過去,唯獨他的車還在原地沒動呢。

“抱歉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就走,這就走……”張揚可不想被開罰單,所以打算趁蒙混過關,順著車流開過去。

“你敢走?你試試看,信不信我向總台通報你?”女交警不依不饒,怒視著張揚道。

張揚暗歎一聲,苦著臉道:“別介呀,我不跑還不行了嗎……”說完後,直接把車停靠在路邊,並且走了下來。

“駕駛證,行駛證。”女交警對著張揚敬了個禮後,公事公辦的伸出了手。

張揚下車後就不斷打量著這個二十多歲的女交警,他發現這女警察不但皮膚好,五官俊美,更是有一副絕美身材,目測之下,她絕對不會低於一米六八。

“極品。”張揚一邊掏著各種證件,一邊突然間冒出了兩個莫名其妙的字眼。

“你說什麽?”女交警聽到了張揚的話,但卻不明白張揚是什麽意思。

“啊,我說你是極品美女,我見過最漂亮的女警察,真的。”張揚滿臉認真,讓他不得不感覺到他說的是實話,是心裏話。

女人都喜愛別人誇讚,即便是警察也是一樣,所以張揚這一誇,女交警的臉再次紅了紅,單眼皮的她,再配合那一套英姿給颯爽的警服,別提多麽動人了。

“少耍嘴皮子,你是首都來的?來這裏做什麽?”女交警瞪了張揚一眼後,問道。

“報告長官,我現在居住在中海,在中海做生意。”張揚滑稽的打了個立正,腰板挺得溜直,就好像士兵要接受首長檢閱時一般。

“做生意?”女交警抬起頭上下要量了張揚幾眼,似乎想要發現點什麽一樣,不過她沒有繼續再問下去,而是直接把證件扔給張揚道:“一個月內自已去交通銀行交一百元罰款,還有就是你以後開車注意點,怎麽看報紙都能看那麽入迷呢?”

“是,長官,我對我所犯的錯誤,深感懊悔,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開車的時候,絕不看報紙!”張揚再次打了個立正,有鼻子有眼的回答道。

“撲哧”一聲,女交警終於被張揚逗得笑了起來,臉色也緩和了許多,道:“快走吧,我可不是什麽長官,我隻不過是實習的交警罷了……”

“實習的交警?”張揚心中一動,脫口問道:“那你實習完了呢?還會在這當交警嗎?”

“不一定,也許會回局裏,也許調到其它部門……”女交警還想再說下去,但突然間發現,自已的話似乎多了點,自已和這個北京人說那麽多幹啥呀,也不認識。

正在女交警想要再次摧促張揚快走時,張揚卻突然間腆著老臉道:“劉同誌,我想請你吃個飯,不知你……”張揚看到女交警胸牌上的名字叫‘劉小淇’。

“你說什麽?”女交警突然間嗓門提高,臉上有表情也帶著錯愕,可能這是她活了二十幾年來,聽到的最讓她震驚的一句話了吧?

“我說我想請你吃個飯啊,賞光嗎?”張揚舔不知恥,一幅嘻皮笑臉的模樣。

“你是不是有病?我認識你嗎?你這人屬狗皮膏藥的吧?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拖車了……”女交警顯然被張揚氣到了,這都是什麽人那,下來一個司機,就要請自已吃飯,那這一天,她吃得過來嗎?

“不用叫,不用叫,我現在就走,晚上我過來接你,一言為定啊……”張揚就好像與這女交警是老相識一般,連說帶笑的跑回車裏後,又對著女交警喊道:“你真的是史上最靚的女警察,真的,獨一無二,我喜歡,吼吼!~”

看著破捷達車冒出的黑色尾氣後,女交警一陣氣結,這都是什麽人那,這人也太無賴,太花心大蘿卜了吧?臉皮也厚得沒邊了吧?

張揚直到把車開進收購站的時候,還在回想著那劉姓女交警的英姿。

剛才對女交警說的話,都是他的心裏話,那女交警也許在別人的眼裏,長得並不出奇,而且還是個單眼皮,但在張揚的眼睛裏,卻顯得那麽清純可人,那麽完美無暇,甚至在麵對那女交警時,讓他想到了聖潔兩個字,她就好像遠離喧囂雪山上的一朵蓮花一般,純潔,寧靜,嬌豔動人!

張揚很奇怪這種感覺,同時他更奇怪自已在麵對女交警的時候竟然沒有那種下作的心裏,很怕這朵雪蓮會被自已沾染汙垢一般。要知道,也算是半個花叢老手的他,在對女人方麵,隻有上床那麽簡單,換句話說,在他心裏,女人都是用來上床的。

可是在麵對那個女交警時,他沒有那麽多心思,隻想逗她一笑,多看幾眼罷了。

“或許她的眼睛和她太像的原故吧?”張揚自嘲一笑,青澀少年時那個租住在他家四合院的女孩,也是單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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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購站依舊很忙碌,兩個大姐幹的活兒不少,不但要把廢鐵、廢瓶子等歸類整理,還要檢驗數量,打包整理等,總之她們的活不輕,不過張揚給她們的工資也不少,每人每月竟然四千元。

四千塊錢對於有些地域貧窮的村民來說,或許是他們一年的總收入,所以兩位大姐對待收購站很賣力,就好像自已家的買賣一樣,從來都沒有摻過假,也沒有任何舞弊行為。

相反,對於張揚來說,他的工作則很輕便了,除了打打電話,談談業務外,其餘時間,他基本上呆在自已的辦公室,也是他的臥室內百~萬\小!說。

他看的書很雜,大都是一些實用的對他發展有幫助的書籍,甚至偶爾也會看看經濟學等比較讓他頭疼的學問。這也是他這些年養成的習慣,他爺爺從他小時候就告訴他,讀萬卷書,行萬裏路。

不過今天他進入辦公室後,卻沒有心情百~萬\小!說,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一款老舊的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虎子可能要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