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樂開了花,野島林子也高興得手舞足蹈。不過張揚比他更要有自控力一些。觀察了一下身上的傷勢,倒是沒有什麽大礙。不過也痛得讓他難受。

野島林子則完全像忘記了身上有傷的樣子,居然興奮地在地下脯伏著前進。一點一點地靠近到了那一個仍然還有陣陣的陰寒之氣傳出來的小洞,還探手下去,想摸點什麽東西上來。

張揚大聲地嚇唬他道:“小心突然伸出蛇來。”

野島林子愕然縮手,繼而怨怪一聲,又繼續地想探手下去。

不過此時張揚好像感覺到有一陣熱浪湧來,此時外麵的天空晴朗,空氣清新。沒有理由會有熱浪的。這現象太不正常。

正望著野島林子探手下去之時,從那旋轉木馬之下的小洞內。傳來了一陣空氣為之扭動的氣流。

憑借著多年的特殊經驗,張揚一眼就斷定眼前有危險。大喝一聲之時,早已經將野島林子像老鷹抓小鷹一樣地提了起來,居然有多大力量使多大力量,順手一挻一帶,野島林子被扔了出去。在半空中還掙紮著用日語罵人。

不過剛剛落地之時,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張揚感覺到麵前一熱,接就就是一陣狂烈的衝擊波襲來。整個人都像倒牆一樣塌了下去。臉在上,後腦著地,眼巴巴地望著天空。

一陣氣流衝過之後,隻留下了一臉的黑灰。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模樣。

野島林子嚇了一跳,以為張揚被炸死了。頓時眼眶一熱,差一點沒有掉下淚來。悻悻然立即向前,將張揚給抱在懷裏,又是按人中,又是做人工,張揚咳嗽一聲,罵道:“你特麽的幾天沒有刷牙了。”

野島林子見到他“活”過來,破涕為笑,一抹臉上的淚跡,道:“我都被你嚇死了。噫,這洞裏麵難道還有鬼東西不成。”

張揚拍拍身上的灰土,此時他就像一個礦坑裏麵的工人。哪還有一點精英的樣兒。

聞言一怔道:“你說得對,這裏麵的東西邪門得很。不過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很樂意帶你下去一探究竟。”

野島林子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是說。即使我不參與。你也會一查到底,是嗎。”

“那還用說,兄弟,走起。”

野島林子感慨一聲,與他一前一後,遁入到了剛剛被炸開的大洞裏麵。

張揚走在前麵,小心翼翼一向前邁步,一邊仔細地在灰暗的洞穴內前行。借著剛才在外頭撿的幾顆熒光棒,他們可以看到那濕潤的洞壁內,正有點點雨水滲透下來。地下一片的氣息。讓人鼻子受罪。

張揚大感受不了,不過野島林子卻興奮得有點想超過他。

張揚又將他衣領提住,道:“小心點,別輕易冒險。剛才差點就送命了。你難道真的不怕死嗎。”

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野島林子來了興致。道:“之前我們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現在這條命,用你們的話說。是鳳凰涅盤,知道什麽意思嗎,就是死後重生。”

張揚哈哈一笑,道:“看來你幾年學都白流了。你是在哪所大學當交換生的。”

野島林子脫口而出道:“吉言大學,文科,我學的還是中國曆史。知道你們古代有一個一統天下的皇帝,叫贏政,非常厲害。”

張揚豎起大拇指,道:“好學問。不過你既然知道有個秦始皇。就應該知道有個秦始皇陵兵馬俑吧,這兒可比那兒還要陰森森得多。”

野島林子被他說得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道:“我也曾經聽那兒的老百姓們傳說什麽陰兵殺人的事情。難道你以為這兒的氣氛,給你的感覺比陰兵殺人還要恐怖麽。”

張揚心裏麵暗暗笑了一聲,這個交換生,的確是文不對題。學的分明是曆史,連唯物主義都給學忘記了。居然最後獲得的有關曆史的經驗,都是一些鬼神的傳說。的確是夠損的。

“嘿嘿,是有那麽一點。這樣的地方,連下水道都不如。那兒至少還有一點人味。”

野島林子理解過來,道:“你說的是屎臭尿騷吧。”

張揚驚訝地道:“你的理解力,太讓我震驚了。”

野島林子傲然一挻胸,又想超前去,走在張揚的前麵冒險。

這回他沒有不把張揚當隊伍,怔怔地回頭望了張揚一眼。好像想起來張揚才是“隊長”立即乖乖地排到後麵去為他撐燈。

張揚再戲謔地笑了一聲,道:“你的排除意識倒是回複得快。日本人就這點好。”

野島林子摸了一把髒鼻子,不以為意,繼續踏著的泥地向前挺進。

張揚現在第踏出一步,腳底下都會傳來皮靴與泥水的摩擦聲。

深一腳,淺一腳,非常不好走。

不過隨時他們的挺入,此時洞內的空氣也變得越來越難聞。隱隱約約還有一股腐臭的脂肪味傳來。

張揚有種想嘔的感覺,野島林子卻沒事人一個。向他建議道:“你把頭仰起來,然後再靠近洞頂呼吸兩口。那兒的空氣要好一些。”

這一招果然管用,不過也經不住幾下折騰。張揚道:“以發揮一下豐富的想象力。這兒你說會不會通到東京的銀座去。”

按照方向,從這兒要是能夠一直向前直走。的確可以到張揚來時的地兒,離東京銀座不遠的酒店落腳處。

野島林子秀眉一展,點點頭道:“如果一直走的話就有可能。”

地勢已經變得越來越開闊,不過也太開闊了一點兒。張揚把野島林子手上的熒光棒也給順了過來。一快兒朝著同一個方向照了過去之時。隻見這兒呈現出一個u字形的開口。大約有一艘小船一樣大小。

再向前望去之時,居然更遠的地方又是一個u字形陷落的開闊地。分明是一個沒有蓋也沒有底兒的葫蘆形狀,張揚大為驚奇。不知道為什麽會弄成這樣。

不過野島林子似乎眼兒更尖一些,碰了兩下張揚的手臂。他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已經試著探腳下去。躍過這一段距離。

“你看到了沒有。”

張揚悠然停了下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從光亮不怎麽明朗的地方看到了一條懸掛著的繩子。上麵係了一個小盒,盒子裏麵不知道裝的是什麽東西。

張揚大為吃驚,道:“那東西一定非常的名貴。”

“你怎麽知道。”

張揚分析道:“人靠衣裝,美靠俊臉,那一隻錦盒都可以賣一個好價錢。至少值這個數。你說裏麵裝的東西,能便宜到哪裏去。”說完張揚捏出了三個手指頭。

“三百日元?”

“我去。”張揚不屑地道。

“三萬?”

“再猜。”

“三十萬?”

張揚道:“你換成美元好不好。”

野島林子震驚得合不攏嘴道:“八嘎,我們發財了。”

張揚大喝一聲,道:“混蛋,不可以靠近。”

野島林子愕然轉身,目光中帶著那種懷疑的態度。以為張揚想吃獨食。

張揚道:“這兒我們剛剛進來,情況不明。不知道那裝在錦盒裏麵的是金元寶還是炸彈。剛才被轟了個半死的教訓。難道你又忘記了。”

張揚見到他尷尬地退了回來,不好意思摸摸腦袋,眼睛不停地轉動著,知道他有悔意,也想起了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頓時滿意地道:“對,就站在我麵前兒,不要動。”

野島林子依照他的指示,將手伸直了。能探多遠探多遠。打著熒光燈,指引著張揚前進。

張揚已經下到了第一個的地槽之中去。再躍過另外一個地槽,馬上就可以取到在那一邊地槽邊上係著的錦盒。隻要到上麵去,順手就能夠拿到。

不過此時旁邊的牆壁邊上,黑暗的地方居然傳來一陣的響動。而後就是一陣的泥土掉落下來的聲音。

張揚虛驚一場,回過身來正要從第一個地槽中跳到另外一個更大的地槽中去。

不過就在他雙手上撐,一隻腳已經掛到了兩個地槽之間,隻要再加一把加。就能夠跳過去的時候。突然破空聲響,張揚知道不妙,哪還敢有半點動作。同一時間,野島林子的尖叫聲在身後傳來。

“你兩邊有人。”

張揚嚇了一跳,借著野島林子手上的熒光燈,他已經看清了有兩個人模人模的東西向自己慢慢地靠近過來。可能與身後的牆壁有過接觸,剝落了一地的泥土聲。

不過它們的移動方式有點特別,居然是一躍一躍,非常有規則。

再靠近一點之時,張揚大氣都不敢出。頓時借著光兒,看得更加的清楚分明。居然是兩隻僵屍。

張揚咽了一口,心想差一點就要與野島林子天人兩隔了。幸好自己沒有衝動,不然一過到另外一邊的地槽中去。非得有一方被僵屍給屠殺了不可。

以他和野島林子的身手,對付這兩隻僵屍,誰也不知道後果怎麽樣。因為還不知道僵屍的身手如何。

張揚試探性地向左邊踏出一步,頓時舉起一腳,猛烈狂飆過去。一陣的氣流聲衝擊起了一片的腳影,僵屍頓時倒地。野島林子在張揚的身後響起了喝彩之聲。

“打它,打它,狠狠地打它。”

野島林子倒挺會看熱鬧的,不過在場地中央的張揚。則立即感覺到了情況有點不對門。隻因為那一隻被自己一腳踢倒的僵屍。此時又重新蹦噠起來了。

張揚吃驚的表情可想而知,這東西幾乎是無敵的。本身就是死物,想殺死它,除非是物理毀傷,不然休想弄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