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瑞遷對武秦祠道,“把握,我隻有三分,但是到底要不要試,你來拿主意。”

聶楚練走了過去,先察言觀色一陣。而後指著他的針箱道,“這些看上去都是老古董。”

慕容瑞遷點點頭,道,“春秋戰國時候的。有人從一個古墓之中發掘出來。最後轉來轉去,從國外回到了我的手中。至於細節問題,我不方便透露,隻知道它是當年華陀的師兄米揚子用過的。”

“啊,天啊,居然是神醫華佗的師兄用過的。”

慕容瑞遷點點頭道,“這些都是小玩意,其實世人都以為華陀的醫術在當時是天下第一,其實不然。有一個故事是這樣說的,米揚子治病,隻治其根,不治其本。意思也就是說,在發病的初期。他就已經潤物細無聲地幫您去除病灶,而華陀之所以比他的師兄要出名得多。是因為他治的都是一些沉屙頑疾。而這些在後期發作的病症的治療,更加重了世人對他的神奇醫術的看法。

所以華陀才會比米揚子出名,就是這個原因。其實哪知曉米揚子比華陀要高明得多。”

聶楚練表情輕鬆,向武秦祠道,“可以開始了。”

武秦祠也點點頭,道,“這的確是個精彩的故事,好吧,你盡力而為就是,我們大家都相信你。”

慕容瑞遷把袖口給擼了擼,馬秋玲見狀親自上來幫忙。

對方道了一聲謝,再對旁邊的幾個淩雲會的小兄弟道,“把人放到桌子上吧。”

在被綁住了手腳關節等四處的重要部位的張揚,此時被放到了桌子上,身子被剝光了衣服。赤身露體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可是他依舊是那不冷不熱的表情,並且在激烈地反抗著。好像知道有什麽東西對自己不利般。在奮力地反抗著。

慕容瑞遷出手如電,醫道有專攻。他已經修煉得連自己都不知道到了一個什麽境界。

隻是見到張揚身上大大小小地插滿了數百根的銀針。而後他慢慢地呼吸均勻,最後居然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的確是一個奇跡,以張揚之前那麽狂暴的反應來看。隻是小半個時晨的時間。慕容瑞遷就用針幫他解除了痛苦,能夠祥和睡去,可以說是功德無量。

而慕容瑞遷則已經是一身的汗水,精神無比的緊張,下完針後。馬秋玲非常體貼地送上了毛巾。道,“來,我幫你弄弄。”

“謝謝。”

慕容瑞遷非常享受這一刻,馬秋玲是他的好朋友。他們兩人之間,自己的身份更像是一個男閨蜜。要不是因為她和陳雲鵬早已經成雙成對,也許慕容瑞遷會喜歡上她也不一定。因為馬秋玲實在是一個惹人疼愛的女子。

馬秋玲不但心細如發,而且關心起人來,直指人心。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身邊的每個人,讓人看了感慨。

“好了,把他放下來吧。”

旁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把輪椅,頓時派上了用場。

幫張揚穿好了簡單的衣服之後,武秦祠和聶楚練兩人親自動手,小心翼翼地抬著對方,百後轉身送上了輪椅。

“從現在開始,每天都要準備一些幹淨的礦泉水,還要多曬太陽,有時間的話一定要給他做全身的按摩,以求回複體力。”

“回複體力,這是什麽意思。”

幾人一同緩緩地跟在武秦祠和聶楚練的身後,她們推著張揚往地下室的過道向外邊的花園行去。

慕容瑞遷解釋道,“他身上所中的一種魔力,我已經釋放了一部分。因為有這一種魔力的存在。所以他才會本性全失。而現在魔力一朝釋放。這等於是把人給抽空了一樣。你們想想,一個沒有氣的皮球,是不是得補充一下才可以。陽光,水,還有必要的血氣,都是可以像皮球裏麵的氣一樣。源源不斷地通過外力得到補充的。”

武秦祠等人頓時明白過來,武秦祠更是欣喜地道,“實在是說得太好了。馬秋玲有你這個朋友,真是她的神氣。我還得代張揚謝謝你。”

聶楚練也欣喜地道,“就是就是。”

慕容瑞遷臉兒一紅,道,“你們別高興的太早,這個治療的過程,得持續一段時間,還得看他恢複的情況來製定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心細體貼的馬秋玲,立即發覺張揚的身上好像有了反應。頓時驚訝地道,“哎呀,他動了,張揚。”

“小丫頭片子,沒大沒小的。”武秦祠嗔怪馬秋玲一聲。但卻哪是責怪,分明是歡喜著的責備。

馬秋玲吐一吐嬌俏的舌根,聶楚練則指指她的俏腦袋。而後才用心地打量起張揚的變化來。

就像此時此刻的陽光一樣,眾人心中頓時充斥著那種雨後初陽,死而複生的快樂。

張揚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一陣的溫暖湧上心頭。回複了一點氣力,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但是在武秦祠等人的注視之下,他雙眼無神,空洞得很。

慕容瑞遷表示得繼續觀察,不用著急。心兒卻早已經飛到了對這一種奇怪症狀的破解上去。

而張揚清醒後,在他的意識之中,卻好像進入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之中。身邊居然還有另外一個自己。

他發現一處空曠之地有一個“自己。”

而那個“自己”則向他說明道,“血幻迷宮歡迎你。”

血幻迷宮?

張揚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道。

“到底是誰,你。”

“你又到底是誰。”

張揚怔怔地道,“我……”

他突然意識到好像失憶了一般,連自己的名字都回憶不起來。

對方再向他道,“殺戮,才能夠讓你變得強大。殺戮,才能夠滿足你日益升華的境界需求。開始殺戮的盛宴吧。”

“殺戮?”

張揚自言自語地一陣奇怪的對白,頓時頭痛欲裂,他發覺好像有兩個自己在身體之中進行著激烈的對抗。一個聲音迷茫,一個聲音強烈,而那個叫嚷著殺戮的聲音,正是那個在慢慢地侵襲他大腦思維的最強音。

一種趨於自我保護的意識讓他變得非常的難受。頭痛欲裂的感覺一陣陣地湧上來。就像是海浪帶著鹹風,一陣又一陣地把巨大的岩石給腐蝕成了千瘡百孔的模樣。

此時他已經疑心大起,卻在這個空間裏麵見到了武秦祠和聶楚練兩個女子。

“你們。”

對方卻沒有開口說話,“你們是誰。”

張揚再問道。

他似曾相識,好像在什麽地方遇到過這兩位女子,而且很熟悉。但無論他怎麽努力,就是想不起來相關的一切。

正想上前去問個清楚明白,另外一個自己卻站了出來。扯住他的手。

“張揚”道,“你不可以上去。”

說完自己卻向前邁出一步,到了武秦祠和聶楚練的麵前。隻是探手一指,分別取向武秦祠和聶楚練。頓時兩人化成一團的粉末,消失不見。

張揚大為震驚,怒喝一聲道,“你怎麽可以這樣。”

“殺戮,殺戮才是你唯一能做的。”

張揚憤慨地道,“我想殺的人是你。”

頓時奮力挺身出手,與那一團似真還幻的影子打了起來。

對方的裝束和自己身上穿著的,幾乎一模一樣,連模樣也是如出一轍。完全沒有二樣。

張揚疑惑之時,與對方大打出手,而“張揚。”也沒有和他客氣。你一拳我一腳,雙方之間轉眼就交換了十幾招,互相之間都有損傷。居然功夫不相上下。

而張揚之所以能夠使出厲害的殺招,是因為完全在無意識的狀態之下做到的。

對方見到他如此的強悍,大喝一聲道,“張揚,你會武功嗎。”

“武功,什麽叫武功。”

進攻停頓,對方哈哈大笑一聲,欺身過來,重重一掌擊在了張揚的胸口之處。

隻是卻一點兒傷也沒有受,隻是感覺到胸口好像有一股悶氣變得越來越沉重,而且這衣服非常強大的戾氣好像會自我生長膨脹一般。開始不受控製地肆意在體內竄來竄去。

“你,你究竟在我的身體裏作了什麽手腳。”

“不,那不是你的身體。是我的身體。記住了,殺戮,隻有殺戮,才是你唯一能做的。你天生就是以殺戮為生。”

莫名其妙的怒火,讓張揚完全不願意按照對方在意願去做。

頓時又向“張揚。”攻擊過去,對方也變招拆招,與他再次地糾纏在一起。

隻是對方所使用的招數,還有那一整套的武功心法。張揚都有一種好像曾經見到過,並且使用過的感覺。這一連串的記憶,碎片一樣在頭腦之中如同波浪一樣滾滾而流,張揚又開始感覺到頭痛起來。

隻是對方出口就讓自己殺戮,他氣憤不過。所以此時仍然在堅持著與對方交手。勢要將對方給打扒下服輸不可。

他的怒火現在無比的盛大,越是心情激動,越是不能自己。

隻覺得非得把對方的腦袋給擰下來,才算能夠發泄心頭所恨。他最是喜歡自由,最不喜歡被人管束。所以那一把不自然的聲音侵襲頭腦之時。張揚再也控製不住。已經發狂地向對方攻擊過去。

卻不管他如何的厲害,總是連對方的衣尾都撈不著。

張揚有種泄氣的感覺。可他並沒有停手,恰恰相反。他此時的進攻變得比任何時候更加的猛烈。有一種風暴欲來之前可怕的狂暴感覺。

“張揚,張揚。”

“啊,誰。”

張揚停了下來,另外一個“張揚。”卻對他道,“來吧,來吧,來殺死我,你天生就是一個殺戮者。殺戮是你的本性,是你的天性,是上天附在你身上的責任。”

“張揚。”張揚怔怔地自言自語一了。片刻之間,他好像又回憶到了一些什麽。

這個名字比起之前的所有知覺來說,更加的讓他熟悉。

“啊,我知道了。這是我自己。原來我叫張揚。”

武秦祠,聶楚練,馬秋玲,馬常勝,兄弟胡克。還有黎紹峰等人的名字和身影。一個個地出現在他的頭腦之中,頓時記憶像山洪暴發一樣。猛然間從頭腦之中恢複過來。張揚震驚無比地望著眼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