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子的命實在是太硬了,自己幾乎是幾次三番想要取他的性命,都讓陳雲鵬給逃脫掉。黎川有些無名烈火,從心底之中產生,無盡的憤怒在燃燒著,催促著他去完成這一次的殺戮。

“爸爸,收手吧,爸爸……。”

“啊。”

黎川已經把陳雲鵬給鎖定,但從身後一身巨喝之聲傳來。黎紹峰幾乎是用盡了所有身體力量,極盡自己的感情,把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部都表現在這幾個字上,終於非常不情願地喚了黎川一聲爸爸。求他看在自己的麵上,不要再造殺戮。

黎川怔怔地回頭道,“你叫我什麽。”

“爸爸,我是黎紹峰啊,是紹峰啊,是你兒子。”

黎川連怔一怔,又退了一步。似乎有些站立不穩,奇怪地問道,“我有兒子?我兒子叫黎紹峰?不,我沒有兒子。我是孤家寡人,殺,殺……。”

他口中時不時念念有詞,而且是前言不搭後語,看來黎紹峰那一聲充滿了感情的父親的呼喚,已經讓黎川回憶到了一些什麽。人性開始有所恢複,但此時情況一點都不樂觀,時好時壞的黎川,走火入魔之態也慢慢地閃現。

此時黎川的左手居然之間變得無比的火熱,而右手則平靜如常。

一邊念念有詞,要殺光了所有的人。一邊伸出右手。卻去自不量力地阻止已經化成了一隻魔掌的左手。

但他是一代梟雄,屬於宗師級的人物,即便是自己的右手現在隻是一隻普通平常的手。也能夠幻化成千百道不同的攻擊招式。向自己的左手揮擊過去。

氣流交替,轟聲不絕。黎川這種近乎是在自殘的掙紮求存方式。讓在場眾人大乎從未見到過。

以足智多謀為眾人所景仰的張揚,也是束手無策,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黎川好像回複了人性,感受到了親子與自己之間的那種深深的天性之情。

他時而淚流滿麵,時而雙眼暴睜。要去把身邊的人給消滅掉。

而自己的右手,剛才被陳雲鵬所傷繼而又讓自己給繼接好的五指。此時卻發揮出了妙用。將他入魔的左手給控製住。但情況不容樂觀,隨時都有可能完全被魔性所掌控。界時,張揚等人仍然是十分的危險。

至少他們現在還沒有脫離這種危險。

一道道黑色的霧氣,在黎川的身上流光溢彩,糾纏而上。頓時支援麵去。到了他入魔的左手之上。

右手頓時出擊受阻,時不時被左手所傷。看來魔性又開始慢慢地反噬其身。

張揚想得腦袋都快破了,一無所獲,不知道對方現在所處的境況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他也有他的難處,內傷未好不說。還在為武秦祠等人牽腸掛肚。神思難以凝結。

張揚大拍自己的腦袋,武秦祠等人見到了。吃驚地以為他也被魔性所染,想自殘。

張揚猛然之間睜開眼睛,興奮地說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我終於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特別是黎紹峰那求助一樣的眼神,死死地瞪著他。希望張揚能夠早出妙策,幫黎川和眾人渡過難關。

張揚再一拍自己的腦袋,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黎川的身體裏麵應該還有一個東西在體內。深深地影響著他的魔性,而且控製著他的左手。你們看。”

張揚順手一指,示意此時在作著激烈的對抗之時。無數道的黑色氣流在黎川的左手上來回竄動。

黎紹峰點點頭,道,“鐵證如山,事實的確就是如此,可是師傅你應該告訴我們,到底要怎麽辦,才可以阻止這一切慘劇的發生。”

張揚大為頭痛,但卻出主意道,“既然我的判斷為你們大家所接受,我們身邊的一至的主張。那這件事情就好辦得多了,黎紹峰,你可還記得自己曾經中了攝魂術之時,那種身不由己,被別人控製了一切的感覺嗎。”

黎紹峰曆曆在目,對張揚所言熟悉之至。點點頭,絲毫也沒有猶豫地說道,“當然。”

張揚向他讚賞地瞥了一眼,道,“與你一樣的遭遇。我也十分不幸地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但現在卻已經從心魔之中走出來了。”

武秦祠急不可耐地說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張揚哈哈一笑,道,“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黎川在走火入魔之前。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經商之人,他為什麽會懂得那麽多奇幻異術。”

此時此刻,張揚也隻能夠把黎川死馬當成活馬醫,為他現場診斷,希望可以在集采眾長,聽取大家的意見之後,有一個對黎川的準確判斷,而後再根據這一些得到的推理和論證,來進一步地解除眼下在場之中之人的困苦和困厄。

黎紹峰此時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父親的大腿,一動也不敢動,深怕他再次地魔性大發。將所有人都給害了。

聽到了張揚的建議和建言,黎紹峰問道,“那我們具體的應該怎麽辦才好。”

“怎麽辦,這樣辦。”張揚想也不想,立即估計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看來已經沒有大礙。

托著沉重的步伐,到了他們父子兩人的麵前,拳頭緊握,居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擊向了蹲在地下的黎紹峰。

“你瘋了。”武秦祠驚呼而出。

聶楚練也大為理解,馬秋玲等人更是看得一呆,不知道這個平時大家尊重的師長級人物,為什麽會如此的暴戾。要去幫助黎川殺黎紹峰。

“啊。”

張揚這一拳頭,非常結實地擊中了目標,黎紹峰口吐鮮血,頓時滾到了一邊去。

黎川明年在掙紮著與魔性抗爭,見到此情此景,突然心中一驚。魔性現次暴發起來。連那沒有受到魔性感染的右手,也變得炙熱無比。雙眼同一時間變得非常的通紅,像是誰人被他望上一眼,就能夠將人給烤熟了的可怖樣兒。的確是非常的滲人。

“慕容瑞遷,動手。”

張揚一邊在牽製著黎川,眼看就要被黎川所滅。

慕容瑞遷早已經在此之前就已經接到了張揚的暗示。配合著向前挺進。

他們幾個年輕人,除了陳雲鵬之外。其他人所受的傷都比較的少。黎紹峰幾乎是身上無一受傷。隻是被剛才他們互相決鬥之時,激揚起的勁風所吹傷,有一些皮外不舒服罷了。

此時張揚主意打定,已經撲上前去。成功地吸引了黎川的注意力,慕容瑞遷也在張揚出聲之時,適時出手。

早已經握在手上的五根銀針,頓時尋穴而進。慕容瑞遷忘記了危險。隻想著張揚身手如此的高明,自己的心裏麵把他當成了一個神仙一樣的膜拜,肯定可以輕易地將黎川給吸引,繼而掩護自己向黎川施針。

可他不是張揚,哪裏知道張揚現在連自保都做不到。幾次都差一點被魔性上身。從黎川身上逼迫而出,透體而入的寒流和熱浪,撲麵而至,張揚隻感覺到時而像進了冰窖,時而像掉進了火爐,矛盾痛苦的要死,麵容時不時地扭曲一下,可以想象一下他現在是身處多麽痛楚的邊緣。

銀針適時而入,黎川果然停了那麽半秒鍾。慕容瑞遷以為大功告成,更加放鬆了警惕,而張揚則嚇得渾身冒汗,小心翼翼地向慕容瑞遷道,“走,逃……。”

“轟。”

分左右,張揚和慕容瑞遷分別中了黎川的左掌和右拳。頓時兩人都像一塊木頭一樣。絲毫反抗不得,被擊得狂退不已。

慕容瑞遷的施針盒都掉了,銀針泄了一地。在外邊火光的照耀之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張揚則心膽俱寒,不知道這個小子會不會被黎川拍死。連他一向自忖命硬之人,此時也是七佛升天,六佛入地。痛苦得不成。五髒六腑就好像是被人翻轉過來一樣,根本就可以說是動彈不得,躺在地下連翻一下眼珠子都做不到。

慕容瑞遷更是一擊就暈,幸好人有這樣的自保機製,不然早就活生生地痛死過去。

他幸好武功不高,不然就慘了。

隻因為黎川剛才發出去的那一拳,遇強越強。越是遇到強大的阻礙,它所暴發出來的魔功就越深厚。

而慕容瑞遷除了施針如神之外,幾乎是沒有什麽功夫的。所以黎川那一拳頭,就像是擊在了一團棉花之上。頓時無什麽十分強大的功用而返。

反觀張揚,自己倒是受了不小的傷。此時已經絲毫沒有反抗之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讓人擔心受怕不已。

“哈哈哈哈。”

黎川好像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一地的傷員,誰都不是他的對手,反觀四麵八方,環目四顧,沒有人可以阻擋得了自己的魔功。頓時心情大暢,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一聲聲的警笛聲讓他又注意上了,心情由佳轉疑,頓時緊緊地盯著前方,在觀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共來了三輛警車,隊長帶著人魚貫而下。隻有武秦祠等人知曉隊長為何遲不來早不來,偏偏在這時候出現。

兩人已經是熟人,因此一個眼神就算是打過招呼,隊長一聲令下。先著人把受傷者保護起來。再親自帶著自己的屬下,把黎川給團團包圍住。

手槍前頂,槍口對準了黎川這個暴戾的梟雄。

黎川麵容扭曲,衣衫無風自動,雙眼慢慢地開始由正常眼神變成了通紅。

“小心,他在走火入魔。”武秦祠第一時間提醒自己的老朋友,警察隊長道。

“給我上。”

隊長並沒有怎麽在意,而是立即讓屬下們試探性地向黎川發起進攻。

對方根本就對他們不屑一顧,連正眼都沒有瞧隊長一眼。見到有人來送死,黎川巴不得有一個讓自己施展的空間,立即挺身而出,在這些警察中間穿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