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內傷是怎麽回事?

“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等他傷好了之後自然會去找你。舒榒駑襻”夏雪冷笑著道,眼前的這名藍衣女子顯然不是等閑之輩。

“若是他想回聖宮,早就已經回了,如果不是你這個妖女勾.引他,他怎麽會在人間待這麽久還不回去?”藍衣女子指著夏雪,滿臉憤怒,額心的藍貝殼印記愈發的清晰,

她勾.引他?夏雪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麻煩你下次弄清楚事實再說。”

“事實就是我親眼看到的,倘若不是你,聖君會一直待在人間?妍”

看來,她是遇到麻煩人了,眼前的這個人,不管她是什麽人,來的她有什麽目的,但是,有些事情,該說清楚的,就要說清楚。

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穩,然後才一字一頓的告訴她。

“雖然我說這些話你可能不信,但是……你口裏所謂的聖君因為受了傷,我隻是好心的收留他,並沒有不讓他回去,既然你來了的話,你完全可以將他帶回去。”她不想跟無理取鬧的女人吵架篌。

“你這個妖女,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相信你嗎?”藍衣女子那張清麗的臉在猙獰。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夏雪雙手攤了攤,然後手指向門外:“不過,這裏不是你們的聖宮,是楚國王宮,既然你來到了王宮,就要遵守我們這裏的規矩,麻煩你馬上出去!”

“讓我出去?”藍衣女子的嘴角陰鷙的勾起,冷冷的道:“可以,不過,我要先殺了你這個狐狸精!”

說完,她的手倏的抬起,五指在斜陽的映照下,散發出森冷的寒光,帶著危險氣息的射向中書房四周。

整個中書房內散發著緊張的氣息。

夏雪順手拿過桌子上的泣血琵琶,手指按在琵琶弦上,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

“我是真的不想跟你打,不過,倘若你再無理取鬧下去,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夏雪一字一頓的威脅道。

“對我不客氣?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我現在就殺了你。”藍衣女子的手指倏的射出五道五彩斑斕的光芒射向夏雪。

夏雪倏的眯眼,輕易的閃過那五道光芒。

她不慌不忙的抱緊懷中的琵琶,手指彈動琵琶弦,一個破音倏的劃了出去,射向那名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見夏雪閃過,臉上的怒意更甚,陡然加快了攻勢。

這個時候,葉洛塵想要找夏雪談談所以出現在中書房門外。

才剛到門外,就看到屋內夏雪和藍衣女子兩人白藍兩道身影幾乎交錯在一塊兒的移動非常之快。

“雪兒,你們在做什麽?”葉洛塵見狀倏的喚了一聲。

夏雪一看到葉洛塵來,神色慌張了些。

“落塵哥哥?”葉洛塵怎麽會來?夏雪下意識的喚了一聲。

藍衣女子發現葉洛塵與夏雪之間微妙的關係,嘴角勾起獰笑,立即轉身向葉洛塵攻去。

“落塵哥哥小心!”夏雪急忙喊道,她嚴密的防守出現了破綻,原本攻向葉洛塵的藍衣女子突然轉身向夏雪攻來,夏雪一個不小心,被對方打中了心口處,恰好打中了她半年前的傷口,刺痛令夏雪不適的彎腰倒地,藍衣女子還想要攻擊,葉洛塵已經飛快的擋在夏雪的身後,藍衣女子的第二掌打在了葉洛塵的背後。

“噗”的一聲,內力普通的葉洛塵,被藍衣女子一掌打得吐出了一口鮮血,當即趴在夏雪的腳邊昏了過去。

藍衣女子看著倒下的葉洛塵,眼中有著驚訝,嫌惡的哼道。

“沒用的男人,功力僅僅如此,也敢擋我一掌。”

夏雪看葉洛塵倒了,生氣的想起身,才剛剛動了一下,就觸動了心口處的傷口,痛的她隻得又坐在地上。

“不許你傷害落塵哥哥。”夏雪咬牙捂著胸口威脅藍衣女子。

“嘖嘖,沒想到你跟這個男人也有一腿,他為了保護你受我一掌,起碼也是會受很重的內傷,今天,我就看在這個為了你差點死掉的男人份上,就暫時放過你,但是……以後我可就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了。”藍衣女子說完,高傲的昂首離開。

可惡!夏雪想要追上去,可惜身體不如意。

見葉洛塵躺在地上,夏雪焦急的將他扶了起來,眼看著葉洛塵蒼白的臉,心底一陣揪疼。

“落塵哥哥,落塵哥哥,你怎麽樣?”夏雪焦急的喚著。

昏迷的葉洛塵緩緩的醒來,眼睛睜開一條縫的看著夏雪,眼睛裏有著擔心。

“雪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現在有事的是你。”夏雪生氣的衝他斥道:“你知道危險怎麽還過來?”

“你沒事就好了。”葉洛塵滿意一笑,又昏在了夏雪的手臂上。

陽光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葉洛塵的臉色在霞光下更顯蒼白。

“落塵哥哥,落塵哥哥!”夏雪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管她怎麽喚,葉洛塵也沒有再醒來,她急的衝門外喊道:“來人哪,喚太醫,喚太醫!”

西涼殿

因葉洛塵住得遠,夏雪就命人將葉洛塵的身體先移到了離中書房比較近的西涼殿。

太醫被叫到了西涼殿許久,他們對葉洛塵的身體都束手無策,在眾人要放棄葉洛塵的當兒,老頭兒突然來到,趕得及時,救回了葉洛塵的一條小命。

夏雪一直緊張的守在葉洛塵的床側。

老頭兒為救葉洛塵,用了些內力,又耗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有些疲憊的坐在西涼殿臥室的椅子上睡著了。

屋子內的圓桌上放著一碗湯藥,烏黑的藥汁散發出濃烈的藥味,令人聞著便隻覺一陣衝鼻。

夏雪一臉內疚的守在床側,整個人虛脫了般。

在聽到葉洛塵病危,那些太醫們個個都無法救活他的時候,夏雪幾乎崩潰。

在這個世界,慕七夜沒有了蹤跡,她唯一的依靠就是葉洛塵,倘若她連這個唯一的親人都失去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得了多久。

她身邊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在一個個的離她而去。

聽到葉洛塵無事的消息,她才終於鬆了口氣。她坐在床邊,手支著下巴模模糊糊的闔上眼睛假寐。

感覺到床榻上葉洛塵痛的呻.吟的聲音,她又立馬睜開眼睛。

榻上的葉洛塵因身體的疼痛,不安的動了動身體,所以才會扯痛了身體的神經,這一痛,也讓他從昏睡中清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夏雪。

“落塵哥哥,你怎麽樣?哪裏痛?”夏雪緊張的伏在他身側問。

睜開眼睛剛到夏雪,葉洛塵有些受寵若驚,他還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待遇,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她。

聽到她問的是他的身體,他立馬回答:“已經不是很痛了。”

為了證明自己已經不痛了,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來,剛動了一下,身體又是一陣刺痛,迫得他不得不又坐了回去,臉上的表情因痛變得過分猙獰,臉上的表情已經明顯的表現出他此時的身體實情。

“落塵哥哥,你現在還不能亂動,三哥好不容易才搶回了你一條小命,啊……對了,三哥說了,你醒來之後,先喝一碗藥!”夏雪將桌子上還剩有餘溫的湯藥端了過來。

先把湯藥放在床頭,親自將葉洛塵的頭扶起來,又在他的身後墊了兩顆枕頭,讓他可以輕鬆的靠著,再端著碗坐回他麵前。

隻因葉洛塵現在受傷,夏雪也沒打算讓葉洛塵親自端著喝藥,便一副認真的表情盯著他。

“好了,現在藥也不燙,不過有些苦。”

葉洛塵受寵若驚的點頭。

“沒關係。”

夏雪端著碗,用勺子舀滿一勺黑濃的湯藥,送到葉洛塵的嘴前,葉洛塵乖乖的張開嘴巴,將苦澀的藥吞了下去。

藥汁苦澀的味道從舌尖開始漫延,而葉洛塵的雙眼隻顧盯著夏雪給他喂藥時的認真表情。

極少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夏雪,而且她現在是親自給他喂藥,是親自呢。

苦澀的藥汁被她喂進他的嘴裏,他一點兒也感覺不到苦,感覺到的是滿滿的甜蜜,像蜂蜜一樣的甜。

就算那藥汁再苦,他也吞得下去。

夏雪細心的給他喂藥,有藥汁落在他的嘴角時,她還用手絹為他仔細的拭去。

身體也很痛,藥也很苦,他一點兒也感覺不到,隻覺得欣喜溢滿了心頭。

這一掌很疼,卻挨得很值,能讓夏雪這樣待他,即使是多挨幾掌,他也心甘情願。

等喂完了藥,夏雪還是很擔心的看著他。

“怎麽樣?很苦嗎?”

葉洛塵含笑的搖了搖頭。

“良藥苦口,這不是我以前對你說過的嗎?”葉洛塵好笑的道。

小時候,夏雪就就不愛吃藥,特別討厭藥的苦味,那時候葉洛塵為了勸她吃藥,連哄帶騙才讓她吃下去。

現在想到以前的那些事,恍如隔世般。

“是呀,那些事現在想起來,已經好久了呢。”夏雪笑著說,腦中想象著之前的畫麵。

“那時候,你一天到晚追在我身後喊我落塵哥哥。”可惜,往事卻已經不再,可惜了,隻是……現在他跟夏雪之間,是否已經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那時候……我真的好傻。”夏雪笑吟吟的說道。

“可是我很喜歡那時候的你。”

舊事重提,夏雪的臉上有了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眼睛望向窗外,天上的月亮早已升起了不知多久,夜幕降臨,天早已黑透,

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夏雪的心髒瞬間停止跳動了一下。

壞了,她隻顧著葉洛塵的身體,已經忘了她跟那個大魔頭之間的約定,倘若她沒有去給那個大魔頭送吃的,他會不會又去做什麽傻事?或是真的傷害了人類?

想到這裏,她便焦急了起來,準備起身。

葉洛塵望著夏雪的側臉,便又開口要求道:“雪兒,今天晚上,你能陪我一會兒嗎,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夏雪就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啊,落塵哥哥,我還有事,有什麽話,等我回來再說吧!”夏雪焦急的丟下一句,心裏想著聖君大魔頭,來不及看葉洛塵一眼,就飛快的從西涼殿臥室離開。

門外小巧和鶯兒兩人正好端了晚膳進來,正好與夏雪撞個正著。

看到那些食物,夏雪眼睛一亮,飛快的將兩人的托盤搶了過去,在小巧和鶯兒兩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夏雪又從牆角處拿了一隻食盒出來,把那些飯菜全裝進了食盒中。

“好了,這些飯菜我先拿走了,你們兩個再重新準備一份晚膳送來吧,我先走了。”

說完,夏雪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娘娘……”小巧和鶯兒兩人才剛剛反應過來,喚了兩個字時,就已經不見了夏雪的蹤影。

這會兒了,夏雪拎著食盒出去做什麽?

小巧和鶯兒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給了對方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夏雪把晚膳都拿走了,葉洛塵的那一份也在其中,兩人轉身,趕緊再去張羅一份晚膳。

夏雪一路飛快的出了楚國王宮,騎著追月,在王宮外絕塵離去,白色的人馬在月光下疾馳,一溜煙的跑過,路過的人看到的隻是一道白色的影子。

出了楚城,很快的來到了樹林外,夏雪又讓追月沿著熟悉的道路往木屋的方向而去。

平時她都是自己用內力來這裏的,隻是她今天受了傷,心口處的疼痛尚未褪去,無法輕易使用內力,隻得讓追月代步。

到了木屋外,夏雪把追月栓在了木屋外的樹幹上,拎了食盒匆匆忙忙向木屋趕去。

讓她心底裏一陣寒涼的是,木屋內一片黑暗,好像裏麵沒人了似的。

她的心一路下沉。

難道……趁著她不在的當兒,那個大魔頭已經出去吃了人,或是……已經被付少軒給抓到了?

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又揪痛了起來。

他若是出事的話,那她所做的這些不就全都白廢了?

心裏不免又焦急了起來。

她很恨自己,就是狠心不起來,一心擔心著那個大魔頭,明明他一心賴定她的,她還是堂堂的天下山莊莊和楚國王後,竟被一個大魔頭威脅,真讓她火大。

心裏抱怨歸抱怨,還是很擔心。先到木屋內,把盒食放了下來,點燃了燈,確定屋內空無一人,她才更加焦急了起來,急忙跑到門外,準備往木屋外的四周尋找,希望能找到他。

才剛剛到了門外,就見在追月的身側倚著一個玄袍男子。

月光從頭頂落下,照映著他碩長的身形,一身寬鬆的玄袍掛在他的身上,一身慵懶的椅著追月,雙手抱胸,妖異的眼眸直勾勾的望向她那邊。

“你今天來得太遲了。”平淡的聲音裏透著幾分陰鷙和慍意。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壓在夏雪心頭的大石總算落地。

逐日和追月兩匹都是通有靈性的馬兒,這兩匹馬除了夏雪和慕七夜兩人之外,沒有讓其他任何人靠近過,隻是……追月竟然會心甘情願的讓這個大魔頭靠著他,他的手輕撫著馬頭,追月竟然還乖乖的讓他撫摸,一點兒不願意的態度也沒表現出來,馬尾在那邊悠閑的甩啊甩啊。

這個小畜生,才剛剛跟人家認識,就讓人家撫摸它,真不知道它是天性溫馴,還是畏懼了這個大魔頭的身份。

不管如何,這個大魔頭著實令她疑惑。

“你怎麽在這裏?沒有在房間裏?”夏雪質疑的眯眼。

害的她以為他出了什麽事,沒想到他悠閑的在外麵待著。

“你這麽晚沒來,我以為你會帶一大群人來捉我。”

夏雪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若是我想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夏雪沒好氣的說著。

“也是,不過……你今天怎麽這麽晚才來?”以前每天她都會很準時的。

實際情況是,他在木屋內一直等著夏雪,等到太陽落山一個多時辰了,還沒有等到夏雪,擔心是楚國王宮裏出了什麽事,還準備去楚國王宮裏瞧一瞧。

才剛熄了燈,出了木屋沒多遠,就聽到一陣馬蹄聲漸近。

那熟悉的馬蹄聲,已經讓他猜出了是追月,然後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他靠近追月的時候,追月立馬就聞出了他的氣息,還親昵的靠近他,舔舔他的手。

追月是靈性的馬兒,果然如此。

“隻是有事情耽擱了,所以我才會這麽晚來,不過……在我沒有來的這時間內,你沒有做出什麽事吧?”夏雪眯眼問道,她還是很擔心她沒來的這段時間內會出什麽事情,畢竟……他是個大魔頭哪。

“倘若你再遲一些,恐怕我真的會控製不了自己,會馬上出去找些美味的小孩來……”

他好聽的聲音,輕柔的吐出殘忍的話,聽得夏雪直皺眉頭,他還未說完,她就忍不住的立馬打斷他。

“夠了,不要再說了,這種話我不想聽,你的晚膳我已經放在屋子裏了,你趕緊進去吃吧!”

“好!”

七夜離開追月準備去屋內。

路過夏雪身邊時,夏雪突然開口問了他一句:“你到底什麽時候回聖宮?”

“當然是等我的傷好了?如果傷沒好?我怎麽回去?”

“如果你可以回聖宮的話,麻煩你馬上離開,我不想因為你的事情,再讓我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夏雪冷漠的語調,讓七夜覺得很可疑。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想提醒你,你現在在這裏,你的未婚妻會擔心你,我想說,請你的傷好之後,馬上回到你未婚妻的身邊,免得她擔心你,這是作為一個女人對你的忠告!”夏雪好心的提醒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心頭有些壓抑,她不知道那感覺是什麽。

“未婚妻?這是你從哪裏聽來的?”七夜的一雙眼睛微眯的看著夏雪。

“唉呀,你的晚膳我已經送到了,我該走了。”

“先別走,我……”

七夜的手捉住夏雪的左手腕,扯住了她的手臂,牽痛了她心口的傷處。

“嘶”的一聲夏雪痛吟了一聲。

七夜的瞳孔驟然緊縮,手指按住她腕間的脈博,聲音低沉了幾分。

“你的內傷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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