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的希望
“什麽？”蘭澤直起身子，瞪大了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看著眼前這個人。
動彈不得的人在那明亮地眸子裏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慘狀。
“漠殿下是天帝之子，你怎麽會死？”蘭澤說什麽都不敢相信。
“那金光利刃是神器，我被它傷到的太多，肉身已經無法複原。如果沒了肉身我隻能死。我的父親也救不了我。”這就該是自己的天劫吧！一口青液又從漠的嘴角流出，慢慢流下，滴在那月白色的華服之上，綻放出蘊含死亡氣息的詭異圖案。
“不，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漠殿下也不會被那個金光利刃傷到，也不會這樣。”剛剛那一瞬間的影像又浮現在蘭澤的眼前，都是自己的無用，自己就是個累贅！
“和你無關。你很出色，很特別。如果沒有你，桀恐怕早就死了，早就飛灰湮滅了。”說到這，漠的嘴角又淌出一絲青液。
“漠殿下，你不要說話了。我去看看這周圍有其他的神仙沒，讓他們幫幫忙。”蘭澤掏出一個絲帕替漠擦了擦嘴角的青液。
漠點點頭。正好，他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化風而去的樣子，那樣太殘忍。
蘭澤安頓好漠，獨自往山巔的頂端走去。因為漠沒了力氣，隻飛到山巔的最低端，離真正的山巔還有一段距離。蘭澤從小就聽三個妖怪娘親說過這山巔頂端住著的是神仙，法術無邊的神仙。既然法術無邊，他們一定能救活漠殿下。
抱著這個信念，蘭澤攀著懸崖峭壁往山巔前進。好在她平時總在山上采集草藥，攀爬懸崖峭壁不算什麽難事。
終於到了傳說中的山巔，這山巔真的是世外桃源，溪水潺潺，花紅柳綠，還有好多鮮果掛滿枝頭，全都是她不認識的，可她現在沒有任何心情欣賞美景。
“喂！這裏有人沒？”蘭澤衝著四周高聲喊起來，可是一會下來隻有自己的回音卻沒有一個人出現。不是有神仙嗎？為什麽連個影子都沒有？
“喂？到底有沒有人啊？我求你們出來救救漠殿下啊！”蘭澤無力地跪在了地上，為什麽會沒人？不是有神仙居住嗎？神仙呢？
漠殿下！蘭澤又想起了那張帶著笑容的慘白的臉。不能放棄，蘭澤站起身，四處又查看了一圈，難道真的沒人？老天，為什麽會沒人？難道傳說都是假的？漠殿下，蘭澤該怎麽救你？想到漠剛才的那番話，蘭澤心裏好痛。他第一次那麽溫柔地和自己說話，自己剛剛有了一絲溫暖，可為什麽就要被奪走了！一想到漠，蘭澤又開始放心不下他一個人在那裏。得趕緊回去了，她隨手摘了兩個沒見過的果子塞進懷裏，如果漠殿下餓了渴了也可以吃這個。
可等蘭澤費了勁攀回原來的地方的時候，卻不見了漠。“漠殿下？”蘭澤心頭一驚，難道他已經化風而去？不！你是漠殿下，你是天帝之子，你怎麽能說死就死呢？你還沒教我法術呢！
蘭澤四下開始尋找，可是這個地方就是個小山崖，範圍不大，一目了然。難道是真的？蘭澤不敢想。今天他衝自己笑過，今天他剛和自己說過那麽多的話，為什麽他就這麽快離開了？
“咳咳！”不遠處傳來漠咳嗽的聲音。
“漠殿下！”他還在這，蘭澤循著聲音過去。卻發現漠倒在了被雜草遮掩住的一個小小的山洞裏，整個人四目緊閉，氣息微弱。
“水，水。”漠微弱地聲音在這潮濕安靜的山洞裏傳遞著。
“水？”到哪裏弄水去？蘭澤四下看了這個這個山洞，這裏雖然潮濕卻沒有水源。對了，上麵有溪水。可是漠殿下根本到不了那裏，怎麽辦？怎麽辦？蘭澤撓著頭，為什麽自己一點法術也不會呢？想喝個水都辦不到！喝水？對！
蘭澤飛快地又跑了出去，艱難地又爬到了山巔。她跪在溪邊，俯身喝下一大口水，可她沒有咽下，隻是含在嘴裏。隨即又小心翼翼地攀爬回了那個山崖。
她跪在漠地身邊，輕輕地拔開漠的薄唇，將口裏含著的溪水對著漠的嘴慢慢流入他的口中。漠幹渴的嗓子終於得到了一些滋潤，不似剛才那麽幹渴，可仍雙目緊閉。
蘭澤看他緊繃的麵容算是有些舒緩，又騰騰地跑了出去，又攀到山巔，又含了一口水回來，仍舊像上次那樣將水慢慢流入漠的口中。這回漠慢慢睜開了眼睛，卻見蘭澤同自己口對著口在喂自己水喝。隨即他又閉上雙目，就當作沒有看見這一切。
等蘭澤喂完水，漠隻聽見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了許久又聽見一陣繼續腳步聲。他感覺一雙帶著血腥味的手在撥開自己的雙唇，隨即又有一股溫熱的泉水流入自己的口裏。
“這回應該可以了。”是蘭澤自言自語的聲音，夾雜著她氣喘籲籲的聲音。來來回回攀爬這山崖已經到了她的極限，雙手都被劃破了好幾個口子。
“吃點果子吧，都要累死了。”蘭澤從懷裏掏出之前在山巔摘的果子。剛嚼了兩口，蘭澤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她又小小咬了一口，然後又吐了出來，放在手心，塞進漠的口中。
“漠殿下，你都吃點東西啊？”蘭澤帶著哭腔。
漠輕咳了一下，睜開眼睛。
“你剛說什麽？”漠虛弱地開口說話。
“這個是我剛在山巔摘的果子，漠殿下你吃點。”蘭澤扶著漠的身體慢慢坐好，把一個果子遞與漠。
漠低眼看看這個果子。“這個果子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剛爬到山巔，那裏有好多稀奇古怪的果子，我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隨手就摘了兩個。”蘭澤她還不知道自己摘的果子是千年一開花千年一結果的朱果。
“我看看你的手。”剛他聞到了血腥味，那個味道不是自己龍血的味道。
蘭澤不好意思的縮了縮手，嬉笑說到：“女孩子的手怎麽能隨便讓你看呢！”
“伸出來。”漠的聲音雖然微弱，可仍舊很嚴厲。
無奈，蘭澤捧著朱果，把雙手伸了出來。漠拿開朱果，隻見那雙手通紅，還有幾道極深的口子。漠不語，把那個人摟在懷裏。許久，漠嘶啞著聲音才說到。“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這點傷不算什麽，以前我采草藥的時候受的傷要比這重的多的多。”蘭澤手捧著朱果，突然發現這個手裏的朱果卻閃著紅光。“漠殿下，你快看！”
“怎麽了？”漠低頭看著懷裏驚訝地蘭澤。
“這個果子閃著紅光。”蘭澤捧著朱果，眼裏有了一絲希望。這麽奇怪的果子能不能救漠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