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是他?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樣的模樣,伸手胡亂抹著滿臉的淚水,這才發現自己竟沒有戴麵具,一驚非同小可,急忙去找,卻沒有找到。

他將銀色的麵具送到她的眼前,對她說:“在這裏。”原來,他不知在何時已經將麵具納入了他的袖中。

她冷哼了一聲,將麵具罩回臉上,戴上了冷冰冰的妖神麵具,轉瞬間,她仿佛又變成了冷酷而霸氣的流觴少主。

此時戰役已經落下了帷幕,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她處理,容不得她的兒女情長。心中再痛,她亦要將這痛苦深藏在心底,在外人麵前,她依然是剛強的流觴主人。

她抬頭,這是一片遼闊的原野,心道,離若,我沒辦法替你建一座墳塋,也無法將你送回家鄉,就隻能在這裏將你葬下了。

此處,天寬地闊,以天為幕,以地為席,這裏有廣袤的草地和美麗的星空陪伴著你,你安息吧!倘若有機會,我會替你救出父親。

她垂下眼簾,靜默片刻,眼睛猛然睜開,光華四射,手心發出一道強力紫光,“轟隆”一聲巨響,地麵立即炸起一道深深的坑陷,她正準備去扶離若,卻被阻住,左丘玉明道:“我來。”

她微詫,看著他利落的完成了一切,包括替離若立了一道無名碑。

立在他的墓前,她靜默良久。離若,這個名字注定會成為她心底的一道傷疤。

突然,她毅然轉過身去。她沒有那麽奢侈的時間在這裏流連了,她的身上背負的不隻是她個人的使命,而是整個流觴的命運。

可是此時他們的戰馬早已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隻有左丘玉明騎來的一匹白馬。

他上馬,對她伸出了手,幾乎以命令的口氣說:“上馬!”

她瞪著他,下一秒,他長臂一伸竟將她掠上了馬,任由她掙紮,仍是將她安放在他的身前。

她還要掙紮,他命令中帶著怒氣,緊緊扣住了她的腰:“不許亂動,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

他緊緊貼著她的後背,男子的陽剛之氣將她全身籠罩,此時她的心和身已經疲乏,被他扣住,她也懶得動了,就這樣懶懶的賴在他的懷中。

感覺她的依靠,他的怒火也漸熄,上一次看到她哭,是在雨中,他將她撿了回來,那時候,她是為了一個男人;如今,她是他的未婚妻,又看到她哭,又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而她每次回給他的信卻隻有兩個字而已,連微笑都懶得施舍給他,更惶論眼淚了,他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強勢的男人,如何能不怒,不嫉妒?

方才看到她的那一秒,他真的被她驚人的容顏震住了,他從未想過她一年的蛻變竟如此驚人,不過對她的心意他早已決定,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收緊了手臂,聽到她均勻的呼吸,她竟然睡著了?或許真的是太累了吧。

當流觴紫醒來的時候,麵對的是小寒曖昧的眼神。

“小姐,左丘少爺剛剛來過哦。哦,對了,我們大獲全勝欸!山匪被消滅了三分之一,其他的又的逃竄,又的投降了,這是我們第一次打仗就大獲全勝,真是太棒了!”

一切早在意料之中,可是,這卻不是她謀算中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