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臭的屍體堆積成山,城門外,太史的人肆意的叫囂,士兵們食不果腹,穿著破衣爛衫往城樓下麵丟石頭,竟然連武器都沒有了。抵抗的兵士裏果然有一部分是左丘的人,如果不是他們奮力抵抗,此時北城的情景更加不堪設想。

她登上城樓,大怒,大喝一聲:“流觴佩在哪裏?!她是這裏的城主,把她給我叫出來!”

不一會兒,士兵將流觴佩叫來了。

她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這個妹妹,她身上的戾氣有增無減,越發的肆無忌憚。當她來的時候還氣勢囂張,可是看到流觴紫臉上的怒氣登時像紮了針的氣球癟了下去。她領教過流觴紫的厲害,隱隱的有點怕她。

“啪!”一個清亮的耳光,流觴紫罵道:“你是傻子嗎?怎麽帶兵打仗的?你簡直丟盡了流觴家的臉麵!北城這樣的情況,怎麽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難道你等著太史踏進我們流觴家的大門嗎?!”

“你……”流觴佩不服,漲紅了臉,“我好歹還是流觴家的小姐,你這個臭丫頭怎麽敢這樣對我?”

“臭丫頭?”流觴紫冷笑,“隱匿軍情不報,你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將你監禁!”

流觴佩撇撇嘴,道:“我怎麽知道太史那邊的人攻城速度這麽快?這也不能是我的錯,要是你在這裏,還不是一樣。”

流觴紫跺腳,她懶得再同她饒舌,這樣的無用丫頭,說也沒用。

丟下一句“滾回你自己房間裏去吧!”她就上了烽火台。

烽火台上,她緊蹙雙眉。大風吹動她的披風,紫衣翻飛,獵獵作響。

因為流觴佩有意或者無意的知情不報,北城的軍隊受到重創,如今敵眾我寡,對方氣勢鼎盛,再這樣下去破城在頃刻之間,北城是東廷的門戶,門戶一開,太史就能**,後果不堪設想。

太史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流觴紫一時陷入困境,連飯都吃不下。

傍晚時分,阿木和小寒一起趕到了北城。

小寒興高采烈的要去看流觴紫,卻被外麵看守的士兵阻住,士兵神秘的說:“少主進去以後,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阿木道:“我們先去城樓那裏,太史軍隊攻城越發的急了,早知道這裏情況危機,我就多帶些人馬了。如今就是通知援兵也來不及了。”

兩人到了城樓以後,隻見樓下太史的軍隊好似千軍萬馬一般,望不到盡頭。兩人看到直噓聲。

“哎呀,怎麽辦怎麽辦……”小寒急的直抓頭發。

“躲閃!”利箭射來,小寒被阿木抱住滾到牆角,她驚得心口砰砰直跳。

“呃!”身邊的士兵倒下,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角。

小寒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她緊緊抱住阿木,哭道:“阿木,怎麽辦,怎麽辦?要是北城真的被攻破了,我們東廷是不是就完了?是不是啊?可是我不想死,我還沒有嫁人,還沒有生小孩呢!”

阿木緊緊抱住她,咬牙道:“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小姐會有辦法的。”

耳邊,是木頭的巨響,太史軍隊已經開始用巨木砸城門了,城門一破,就什麽都完了。

咚!咚!咚!……

每一聲響,都好似重重的擊在每個士兵的心口上。

北城真的要失守?東廷真的要完了嗎?

隨著時間的流逝,每個東廷人的信心也開始漸漸流失……

“叫你們的主帥出來受降!”

城樓下,太史的士兵們肆意的叫囂、嘲諷、撒野……

“叫那個臭丫頭出來!”

“哈哈……天下第一醜的臭丫頭,給老子老子也不要,想到縮頭烏龜嗎!”

“滾出來!”

“滾出來!”

“臭娘們,給老子滾出來!你給老子提鞋都不配捏!呸,醜八怪,真是丟你們東廷的臉麵!”

……

“是誰在罵我?!”

少女的聲音在烽火台上響起,下麵的人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紫衣少女立在那裏,臉上銀色妖神麵具閃閃發光,一雙眼睛如繁星般絢麗。

對方雖然是太史的人,但是太史斯圖這次似乎並沒有親自帶陣。

“是老子,怎麽樣?!”一個粗壯彪悍的將領提馬上前,“老子就罵你又如何?醜八……”

話音還未落下,一道光芒閃過,隻聽“撲通”一聲,那將領直直的從馬上栽了下去,連脖子都扭斷了,登時泥土裏滿是鮮血。

“噢噢噢……”北城的士兵大聲喝彩。

太史其他將領大驚,開口罵的人也不敢罵了。

一個少女,還未見怎麽出手,就已經死了一個人了。這個少女仿佛有魔法一般。

將領們不再囉嗦,大喝一聲:“攻城!把城攻下,將這妖女拿下!”

巨木的聲音繼續響起,流觴紫沒有做聲,低頭,取出袖子裏的東西。

那是一匹草編的小馬,卻是血紅色的。

小寒在一邊看著覺得十分奇怪,不曉得這個東西要用來做什麽。

隻見流觴紫對著那匹小馬吹了一口氣,那匹馬兒仿佛活了一般,飛到了半空中,流觴紫伸手,雙手發光彩芒,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馬兒的身上。

“嘶——”那匹馬兒竟然像活馬一樣仰天長嘯。

此時,出現了奇怪的事。

那馬兒一叫,所有的馬,包括北城的、太史的,戰場上的、馬廄裏的,馬兒全都開始嘶叫。

“去!”流觴紫雙掌用力一推,那隻血紅色的馬兒立即淩空飛奔而去,那馬兒一走,太史那邊的馬也全都跟著它的方向跑了出去。

“唉,我的馬呀——”

“啊喲,老天,怎麽把我顛下來了!”

一時間,太史的戰場上,找馬的、被馬顛落的、被馬踩死的不計其數。

就在這時,阿木往北城後方看去,歡喜的大叫:“小姐,援兵來了!”

原來流觴紫一來便下令調集了離此最近的駐軍,他們到現在才趕到。

流觴紫揚起手,大聲命令道:“開啟北城門,發起進攻!將他們一網打盡!”

頃刻間,呐喊聲大響,精神抖擻的援兵衝出城門同驚慌失措的太史軍隊大戰起來,那簡直如同砍菜瓜一樣,一刀一個。

轉眼間,戰場上血流如何,每個東廷戰士的馬背上都係著十幾個人頭。這些都是封賞必須的。

“小姐,你怎麽樣了?”小寒看到流觴紫臉色發白,急忙扶住她。

“沒事。”流觴紫搖搖手,可是往前走一步,登時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她忍住心口的難受,一股熱熱的東西不斷上湧,急忙低聲對小寒說:“快把我扶進去。”

才進了營房,流觴紫急忙將房門關上,進門,“嘔”的一聲,就吐出一口鮮血來。

“小姐,怎麽會這樣?”小寒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