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大結局 一

連月在國外呆了一個星期才離開,去機場的那天,連安依依不舍,“姐姐,暑假的時候,你和姐夫一起過來玩啊,那個時候我可以當你們的導遊。我們一起開車去玩。”

“好呀。”

連月摸摸連安的腦袋,心裏卻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說,隻要那個時候,你還有姐夫。

連月是很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的,可是她現在看不清楚紀宴的想法,她出國的這幾天,紀宴一直都沒有跟她聯係,也沒有回複她的那條短信。

第一次短信發出去沒有回複之後,連月自然是不會再發第二條。沒有意思的事情,不會做第二次,再討個沒趣。

到了機場,連月因為沒有胃口,早上都沒有怎麽吃東西,旁邊有人在吃味道很重的食物,連月忍了又忍,胃裏麵湧上那股惡心的感覺,還好有服務人員走過來遞給她一個紙袋。

“女士,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連月臉色不好,搖搖頭,表示緩一下就好。

“那如果您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叫我。”

服務人員沒有一直待在這裏,有些人不喜歡旁邊有人打擾,尤其是看連月這清冷的氣質,脾氣估計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剛才坐在連月旁邊吃東西的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大嬸,吩咐孩子去一邊吃東西,免得讓味道刺激到連月。

“小姑娘,不是我冒犯你,你這個月,經期準嗎?我看你挺像是妊娠初期的表現。不過要是你沒有男朋友,就當我瞎說了吧。”

大嬸雖然看著不起眼,但其實是個經驗豐富的老醫生,“當然,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給你把脈看看。 對,我是醫生。說起來是真的不好意思,我這個小孫子吃味道這麽重的東西,給你帶來了困擾。”

對方談吐非常好,並不會讓人覺得被冒犯。

連月經過她提醒,心裏麵也咯噔了一下,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事情。這個月事情太多,她又跟紀宴生氣。那個念頭,在心裏麵簡直呼之欲出,呼吸都情不自禁加快,卻又死死按住那個念頭,“不可能吧。 ”

嘴上這樣說,可是她的身體,卻很誠實。

醫生的手,搭在她的脈搏上。

周圍的聲音,連月忽然之間就全部都聽不見了,隻剩下心髒跳動的聲音,甚至是血液在身體裏流動的那種感覺。

不是沒有可能的,那玩意兒的概率不是百分之百的。

可是轉念又覺得不可能,她這個月事情各種多,各種麻煩,還在江水裏麵泡過,這都能懷上嗎?

兩個念頭在腦海裏麵拉扯,連月雙眼有些失神。

“我也不敢確定,你的脈象有點弱,有那麽一點點跡象,可又很難捕捉到。我建議你,最好是去醫院驗血做個檢查。年輕人還是要上點心,經期不準,也不是什麽小事。到時候讓你男朋友陪你一起去。”

醫生也不敢仗著自己的經驗就下斷論,這是一個謹慎慣了的醫生,不過接下來她跟連月說了不少孕初期的注意事項,連月豎著耳朵一一記到心裏去。

她確實是不排斥孩子的,可那個時候,她跟紀宴的感情很不錯,不過唯一不好的是,紀宴的工作壓力很大,他覺得不是個合適的機會,現在她跟紀宴處在感情不和睦的時期,連月忍不住想,那這個孩子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嗎?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準備好了再發生的嗎?

愛情發生的時候,她也沒有準備。

紀宴求婚的時候,其實她也沒有準備好。

如果這個孩子真的在不合適的時候來了……連月皺了一下眉頭,那種惡心的感覺又湧上來了,頭也昏昏沉沉的。

出於一種本能,她要求離開機場。

是的,連月沒有坐飛機回國,出了機場之後,直接去了一家私人醫院。

……

“你這段時間不打算回國外了?你這樣工作,你女朋友沒有意見?”

會議室裏,紀雅忽然提起連月。

紀宴抽煙的動作一頓,吐了一口煙霧,“公司那邊的進展並不順利,回去了也沒用,我不打算回去了。現在公司已經轉手賣了出去。”

紀雅原本是打算嘲諷一紀宴的,連月和明燁的事情雖然在網上已經沒人提起,但紀雅知道,這肯定是紀宴心裏麵的一根刺。提起對方的傷疤,互相傷害,就是紀宴和紀雅的相處方式,不過現在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紀宴說的這個事情給轉移。

最為激怒紀雅的是,紀宴這輕描淡寫的態度。

“你把公司賣了?你為什麽把公司賣了都不跟我說一聲?誰允許你這樣任性的?你什麽招呼都不打就回到國內,你眼裏還有誰?你還能做成什麽?我看你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爛泥扶不上牆。當初老太太怎麽會把遺產留給你的?那些錢,到你手裏,全部都被你拱手送給了別的人!”紀雅越說聲音越大,情緒跟著音量一起高漲,“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一輩子都當個米蟲嗎?”

紀宴跟紀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對比,他抽著手裏的煙,微微眯起眸子,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現在生氣什麽?你不應高興的?還是說,你先要榨幹我身上最後一點價值。這個家裏,或許其他人都有欠你什麽,但說真的,我什麽都不欠你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得的。去海外公司是你的安排,也是我的決定,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你自己當初都做不成的事情,怎麽好意思來指責我?如果你隻會說這些廢話,這個公司,我看確實離著完蛋沒有多久的時間。”

“你住嘴。”

紀雅怒不可遏,“至少管理著公司,付出最多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一個會投胎的小孩,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我?”

“會投胎這一點算什麽,生在這個家族,誰不是會投胎的。但誰也不會像你,有這樣的手段和心機。廖霜死在你的手裏,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嗎?”

紀雅臉上很明顯得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淡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每次除了血口噴人,你還會別的嗎?把我說成是殺人凶手,對你有什麽好處?如果你再膽敢汙蔑我,我就會律師讓你閉嘴。事關我的名譽,我不會縱容你。你以為還是從前,有老太太給你撐腰嗎?那你就真的想得太美了。與其讓你被外人教訓,我看還是由我來教訓你,免得家醜到時候外傳出去實在是太難看。”

紀宴勾了勾唇,看得出來,根本就沒有把她說的這些威脅的話放在心上,反倒是在欣賞著她的怒火,無形之中,紀雅覺得自己說得這樣嚴肅,過於疾言厲色,反倒是輸了氣場。

“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心裏麵最清楚。任何事情隻要是人為的,都會留下痕跡,不存在說百分百的安全和保密。我有句話要提醒你,姑姑,陳家已經盯上你了。陳華東雖然是個人渣,但人渣也有情,不過那份情不是對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