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虎和血刀走出這間石頭屋子,對望了一眼,野蠻虎道:“兄弟,你的擔子很重啊。”血刀咧嘴一笑,說道:“彼此彼此,那些投降的人要看好,而且公主殿下受了些驚嚇,你可要小心點才是!大哥,你那些東西還帶著呢嗎?”

“什麽東西?”野蠻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血刀說道:“你小子可夠陰的,嘿嘿,你用多少,說吧!”血刀負手抬頭,輕歎了一聲道:“全都給我吧,這一次一定要弄好才行啊。”

半個沙漏以後,所有人的都進餐完畢。野蠻虎剛剛安排完黃小龍交待下來的事情,就接到黃小龍的命令,要他讓托瑪帶著他認為可靠的部下,去血刀那裏報道,另有事情要辦。

托瑪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仍然崩著一張臉,隻見了一句:“要不要我們帶武器。”野蠻虎見傳令兵點了點頭,便說道:“當然可以,小龍騎士向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現在最好快些去吧,他也不喜歡拖拖拉拉的手下。”

托瑪選了二十個人,這些人都是他的死黨,也是對烏達最為忠心黑武士,不但身體強狀武技高超,而且都具有靈活的頭腦。

血刀此時站在黃小龍和索菲兒破壞的那個城牆壞口處,他左手負在背後,右手拿著彎刀,正在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那些準備回家的俘虜在城牆底下一字排開,幾個公主衛隊的隊員在給他們發刀子。這些刀子都是從城堡武器庫中拿出來的,隻是都被折斷了一半,留下帶柄的那頭。一千多個俘虜,一千多把斷刀,一千多雙遊離閃爍的眼神。

托瑪看在眼裏,不由得眉頭皺了一下。

“血刀大人,我們來了!”說著向血刀敬了一個平臂拂肩禮,這是公主衛隊專用的敬禮方式,由黃小龍在來時的路上改良過的。托瑪等人既然已經投降,那麽就已經是公主衛隊的成員,野蠻虎自然已把這個敬禮方式教給了這些黑武士們。

“嗯!”血刀向他淡淡一笑,“我剛剛接到小龍騎士的命令,這些俘虜們在離開之前要替我們做一些體力活,小龍騎士需要那些獨眼牛的牛眼和牛角,要你們協助我進行看守,以防出現問題。你帶來的這些人可靠嗎?”

“當然,大人,這些人全都會聽從我的命令,是絕對可靠的。”說完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我們都是同鄉,而且都是各個小隊的隊長,我們那裏的人都是很有能力的。”

“那好,現在出發吧!這個工作量可是不小啊,據說那些牛眼比牛角還要堅硬,很不好拿出來呢!”說完喊道:“大家都進去,一個也不許留下,等完成了這個任務,我們就會讓你們走的。”三十多個公主衛隊的隊員指揮著這些俘虜,魚貫走進了城牆的夾層中。血刀在所有的人都進去之後,吩付那些公主衛隊的隊員們把緊這個出口,然後招手讓托瑪帶著他的人跟了進去。

這些俘虜們倒是乖巧的很,

並沒有一個亂來的,都是悶頭挖牛眼和割牛角,就像是有人在指揮一樣。血刀點點頭,對托瑪說道:“你們,這些人的軍事素養還是不錯嘛,很聽命令,隻可惜就是不跟著我們一起。”

托瑪卻是冷哼一聲,說道:“那又可惜什麽?他們是自願跟著猶更斯,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我們倒是不在意他們以前的出身,畢竟都是蘭德西北部行省的子弟!”說完,有意無意地歎了一口氣來。

血刀點了點頭,然後向俘虜們喊道:“你們要小心那些牛眼,我們是要保護好,絕不許有一絲的劃痕。牛角也要連根帶起,如果劃破一點點,那麽你們的小命恐怕也要留下來陪著這些牛了!”

他的話一說完,便立刻就出現了反對的聲音,可是這個聲音的主人還沒把話說完,就忽然間大嘴一張,兩眼一瞪,緊接著腦袋就像是被一顆迫擊炮炮彈擊中,頓時開了花,然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所有的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全都嚇呆了。

血刀喊道:“你們給我記住了,騎士閣下雖然答應放你們走,但是你們既然還沒有走出這個城堡去,就那還是我們的俘虜。而且我們也沒有要求你們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僅僅是挖個牛眼,截個牛角,他媽的這個很難嗎?你們得給我弄清楚一件事,你們的命都是小龍騎士給的,他說的話當然要算數。不過,我也是接到了死命令,是要完成你們現在要做的這項任務的,我的命就連在你們身上,如果完成不好的話,我不介意有你們這一千來號人的性命來陪葬。現在,都他媽的給我幹活去……”

所謂閻王好說,小鬼難纏,縣官不如現管。血刀的一番話再加上之前的一個例子擺在那裏,所有的人立刻毫無怨言地開始埋頭苦幹起來。

有道是人心齊,泰山移。再難的任務隻要大家齊心協力,也總有完成的一天。本來一開始的時候,挖下一隻完好的牛眼和三隻牛角每人都需要將近半個沙漏的時間。等到了最後,在大家集思廣議之下,同等的時間裏居然就可以完成六隻牛的數量,這可是一個驚人的進步。

托瑪一直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幾乎都沒變過。他帶來的二十人弟兄分散在各個視野良好的地方進行看守,實際上根本就是可有可無,其至有的開始聚在一起聊起了天。血刀一直在看著他們,可他們卻根本就沒去瞧血刀一眼。

牛眼和牛角越來越多,血刀讓其中一個叫做突塔的黑武士再去叫些人來,而這個突塔卻正說到興高采烈處,根本沒聽見血刀的招喚。血刀喊了三聲,卻仍不見他答應,他看了托瑪一眼,托瑪低著嗓了喊道:“突塔,再去叫一百個弟兄過來到這裏收東西。”突塔應了一聲,也不再聊天,一邊哼著曲一邊走了過來。經過血刀身邊的時候,聲音倒是更大了些。血刀用眼角瞟了他一下,便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般玩著手裏的彎刀。

一百個人說到就到了

,一路上人聲鼎沸,就好像趕集一樣。這些人進來之後,全都大大咧咧地搬起牛角就走,其中一個矮胖子把牛角扛到肩上,但他手臂太短,一下就把牛角掉了下來。緊接著,一把彎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把牛角撿起來擦幹淨,再看看有沒有劃痕!如果有,你應該知道應該得到什麽樣的懲罰。”血刀冷冷地說道。

那胖子卻幹脆把肩上的牛角全都扔在地上,吼道:“你幹什麽?想殺人嗎?老子是投降你了,可那不是瞧在你麵子上,而是因為達烏大人的關係。跟老子玩這套,你算個屁!”說著右手向刀子推去。血刀冷冷地哼了一聲,手中刀輕輕一轉,已然還鞘。那胖子哈哈一笑,剛要再說幾句挖苦血刀的話,卻忽地感覺到腕子上一涼,整個右手居然齊齊地斷了下來,鮮血正噴了血刀一臉一身,而血刀卻是連眼都沒眨一下。

“啊,我的手,我的手……”胖子慘叫的聲音頓時傳遍了整個城牆的夾層,一百多號人立刻圍了上來,高聲吵嚷著質問起血刀來。那些幹活的俘虜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開始議論了起來,膽子大些的,竟然湊上來跟著起哄。

“啊……我……”血刀頭也不回,揚手又是一刀,離他最近,起哄聲音也最響的那個俘虜頓時捂著被割斷的氣管倒了下去,抽搐了幾下便再不動了。血刀隨即回頭冷眼看著托瑪,寒著聲音說道:“托瑪,不要忘了你剛剛發過的誓言!”

托瑪的臉色一暗,悶著嗓子吼道:“亂什麽亂,都給我幹活去,誰再多說一句費話,我先砍了他的腦袋!”一百多人都停了下來,卻直瞪著血刀。血刀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說道:“都這樣看著我幹什麽?你們的目標不是我,而是那些牛角。不要忘了,你們已經加入了公主衛隊,至少我現在,還是公主衛隊的副隊長。我們需要是的以執行命令為天職的士兵,是可以把後背交給他的弟兄,絕不是見了麵就隻會亂哄哄瞪眼睛的痞子。”

突塔走向前一步,仰著頭說道:“我知道你叫血刀,你也很能打,可是你身為公主衛隊的副隊長,卻不能體恤下屬,反而削去了他的一隻手,難道這樣的隊長能叫人服氣嗎?你說我們是痞子,那你不也成了痞子隊長了?”說完哈哈一笑,引得大家也跟著哄笑起來。

血刀等他笑完了,便也淡淡一笑,但隨即臉色一換,冷冷地說道:“我能不能打,不需要你知道。但是我想讓你知道的是,一個士兵既然不能聽從命令,那麽就要得到相應的懲罰。他今天因為不聽命令而失去了一隻手,總好過在戰場上因為不服從命令而丟掉性命,甚至是把危險帶他身邊所有戰士。”

突塔還是大大咧咧地說道:“你說的是不是太過於嚴重……”

血刀根本沒聽他的這句廢話,而是真接麵對托瑪,“是想當軍人,還是想當軍痞,你自己看著辦。但是現在,我命令你去把剛才沒有作完的事情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