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雖然慢慢在習慣這裏的生活,但是小玲知道,她可能要花很長的時間去治愈弟弟心中的不快,盡管她也是那麽的心痛,事情總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順利,某個下午,她做好了飯等弟弟回來用餐。

母親有事出門,她不敢告訴母親,害怕她擔心,隻是獨自一個人在鎮上找了許久,最後在一家遊戲廳找到了弟弟。

看著弟弟摟著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女孩有說有笑,她從來沒有聽見過弟弟笑得那麽開心,他一直給自己臉色看,她都忍了,畢竟他回來了,她相信弟弟還是和以前一樣。

“林風。”小玲叫喚著弟弟的名字。

兩個人本來是準備出去的,正巧也看到了,林風犀利的眼神,冷漠的眼眸瞪著自己的親生姐姐。

來往的人,都沒有注意,林風拉著女孩大步朝著小玲走了過去。

“有錢嗎?”林風的第一句話,讓小玲有些生氣。

“她是誰?你什麽時候交了女朋友?”小玲關心的問。

“管你什麽事啊,飯做好了嗎?做好了我回去吃了。”林風本來準備走的,拉著女孩,女孩金色卷發,化妝十分濃豔,她還看見女孩耳朵上打了好多的耳洞,一看就是不良少女。

“等一下,她是誰?”

“她是我女朋友,難道我不能交女朋友嗎?”林風生氣的說,一點也不給小玲臉色。

“她是誰啊?林風?”女孩依靠在林風旁邊,隨便瞧了一眼,那挑釁的眼神,顯然誤會了什麽。

“管家婆咯。”林風不在意小玲那傷心的眼光,隻是催促著給錢。

“我身上沒帶錢,我本來想問你家裏那個客廳的木櫃上,有些我存的錢,你是不是拿了?”

“你胡說些什麽?我不知道。”林風準備走。

“你還要這樣多久?還想騙我,你難道以為我不知道嗎?拿了媽媽的錢,家裏都被你翻遍了,真的以為我沒看見?”小玲抱著一絲希望,看著林風那還帶著稚氣的臉。

她真的很難過,難以言語的挫敗。

“你真哆嗦,沒有就拉倒!”

“我們走啦~”女孩有些無聊的歎口氣,想離開。

“走!”

林風無情的拉著女孩走出遊戲廳,小玲急匆匆的跟了上去,攔在兩個人麵前,她不可以再忍了,他是自己的弟弟,無論如何她都要管教,是誰的錯誤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現在想一家人能夠在一起,經曆過了那麽的事,她多少明白,已經不可以縱容弟弟這樣繼續下去。

大街上。

來去的車輛也很多,小玲伸手擋在他們麵前。

“你走開。”林風訓斥道。

“跟我回家。”小玲很堅決,希望他悔改。

“嗬嗬,可笑,想管我,好哇,錢就是我拿的,那麽破的家,我才不要回,告訴你,我也不會讀書,我自己靠自己!”林風發狠的第一次對自己的姐姐動手,伸手就推開了她,小玲腳一歪,她是沒有想到的,最親的弟弟動手推自己。

她踉蹌的趴伏在地,顯然跟地麵摩擦,手臂上破了一大塊皮,疼痛蔓延,她眼睛都紅了。

女孩看林風動手,便說:“好啦,我們走啦,好多人在看呢?”

“今天你不許走,也不能走!”小玲從地上裝作若無其事的站起來,來到他們麵前。

“今天不許走,我已經很縱容你了,林風,跟姐姐回家。”她依舊放緩語氣。

“她是姐啊?!”女孩有些意外,偷偷笑了。

圍上來的人都竊竊私語,林風有些沒臉,他裝作嫌棄的表情,冷冰冰的看著小玲。

“林風,隻要你跟我回家,我是不會跟媽媽說的,可以嗎?”她難過的說。

“我沒有家,你們不用管我,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林風拉著女孩想要橫穿馬路,他不想看見她,可是正在發呆的小玲突然看到一抹紅,前方有車,她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意識到了危險。

“林風閃開!”她驚叫出聲,林風顯然和女孩沒有反應過來,小玲因為靠得太近,車身摩擦過她的身體,她隻覺得

渾身像著火了般,頭昏目眩的滾了幾圈就失去了意識,在眼睛中最後的影像,就是弟弟癱倒在地不知所措,她深度昏迷了過去。

她可能會死掉吧,假如自己死了,弟弟會不會就聽話了,其實她是想跟弟弟說清楚的,她沒有向母親說,他可以不必那麽介意,畢竟弟弟是她最掛念的人,想到他一個人遭受暴力,日子肯定比自己更痛苦,假如當初留住弟弟或許一切都不同了,如果自己願意跟去,至少可以分擔一點責任,可是什麽都沒有,可是弟弟他不相信,她該怎麽辦,她好累,累到連哭都成為了奢侈,她好累。

林修,林修。

重病房裏。

她睜開雙眼的時候,覺得天是白的,橫掃了一眼四周,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身體好沉重,好像呼吸也很困難,不舒服,才發現自己在打著點滴,吸著氧氣,蓋著被子,她覺得有些熱,屋內沒有人,隻有自己,她還活著。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門才被推開,走進來的是母親。

“玲,你醒了?!”母親手裏拿著飯盒,看到自己醒了,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小玲哽咽的死撐著,不要哭出來,可是眼淚不聽話,拚命的往下流。

“你嚇死媽媽了,你這個傻孩子!嗚嗚”一向比自己堅強的母親,頭一次在自己麵前痛哭起來,她備受感染,也跟著掉眼淚。

“媽,你別哭了,我沒事。”小玲又笑又哭的抽噎著。

她想知道弟弟在哪裏?有沒有回家,母親放下飯盒,用手擦拭自己臉上的眼淚,也回過頭整理了一下心情。

“林風沒事,倒是你,你嚇死媽媽了,剛接到電話我都慌神了,這個孩子,太固執。”母親生氣的說。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我醒不來了。”小玲打趣的說,臉白的有些病態。

“他在家,唉,還是小玲你,姐弟兩個,畢竟血濃於水,他還是任性的小孩子,沒有變,隻是吃苦太多了。”母親傷心難過的表情也讓小玲感同身受。

她知道的,所以她不怪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