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她的喉嚨都要冒火了,她似乎都可以想象綺麗跟他相擁在一起,一起離開這裏,她對自己很沒有信心,靠在樹邊,看著寂靜的樹林,心裏已經不再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什麽東西在爬動的感覺,就在她的附近,她誤以為是瞬的到來,不知道有多開心,於是不顧危險朝著那個聲音的方向跑去。

奔跑的過程中不小心摔倒了,紮皮膚荊刺讓小玲疼的呻吟出聲,她用小手捂住膝蓋,粘稠的可能是出血了,她苦悶的從地上坐起來,心都涼透了。

“還有機會。”殊不知從頭頂傳來的聲音,她似乎看到了希望這個聲音是玉姬,她匆忙的跑到了山頂,等自己一口氣跑到山頂的時候就看到了,那站在巨石上擁抱一起的人兒。

還有誰,他是他,綺麗緊緊的抱著瞬,她的心在滴血,真希望自己瞎了眼,圓形的光束將他們籠罩在一起,她忘記了呼吸,所以痛苦的跪在地上,他終究是要離開自己,離開自己啊。

瞬麵若桃花,高揚的姿態,白色的長袍將綺麗擁在懷裏,薄唇似乎微微的說著什麽,他想說些什麽呢?

她不能哭,不能夠哭,即使自己被拋棄,即使輸了,沒什麽大不了,死撐著讓自己看著他帶著她一起離開,綺麗那溫順的表情,令人沉醉,瞬卻在最後閉上了雙眼,慢慢的已經看不清楚他們的身影,逐漸化為烏有。

這一次,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以前我也是這樣,最後還不是一樣。”玉姬來到小玲的身邊,抽出手帕,小玲低著頭,紋絲不動。

“知道嗎?我也不知道在等什麽。”玉姬傻傻的笑著,妖嬈至極。柏木露出關懷的神色,看著消失不見的兩個人。

“不懂,不懂你說什麽嗬。”小玲沒有接,隻是無力的強撐起自己遍體淩傷的身體,將跑亂的劉海挽在耳後。

“這是他的選擇。”玉姬說。

“你把他送去哪裏了?”小玲突然抓住玉姬嬌嫩的小手。

“送他該去的地方,是我們到不了的地方。”玉姬認真的說,紅唇微微顫抖,她似乎在同情自己。

“神明存在的地方,是什麽地方?”小玲鬆開她的手,自言自語的她是否該死心了,徹底的死心了。

“沒去過不知道。”玉姬站起身子,似乎要走了,柏木跟著,小玲抬起頭看了一眼他們消失的地方。

“永遠不會見麵了吧。”她笑著,笑的淩亂,假如瞬選擇了自己,那麽就永遠孤獨一輩子呆在這裏,什麽自私,要是自己也會這樣做吧,她極力的安慰自己殘缺的心,讓自己起碼看上去沒有那麽脆弱,認清事實沒什麽不好,可是為什麽心那麽隱隱作痛,沒有辦法愈合呢?

“雖然我送他們回去了,但是我沒有許願哦。”玉姬扔下話語,慢慢的朝著山下走去。

“你要許願,許什麽願望?”她嘶啞的聲音有氣無力,可是玉姬沒有回答,沒有聲音,隻有空**的荒山和自己,獨身一人而已。

“你要許什麽願?”她的雙手攤開了,那個帶血的簪子,還靜靜的

躺在手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一路上失魂落魄,回到家都有種錯覺以為他還在,她告訴自己,忘掉吧,她一向那麽堅強,哭完了什麽事情都沒有,拚命的忘掉那些存在的證明,還有那些存在的話語。

她是騙子嗎?他才是騙子,如果不見,永遠都不要見麵,永遠都不要見麵。

小玲蓋上被子,從明天起她不再想他,該忘記的就該忘記。早上起來的時候下去吃早餐,母親就被她的模樣嚇到了。

坐在桌子麵前,她大口的吃著麵條,耳邊就響起了母親的聲音。

“晚上別玩太晚,你看你,眼睛怎麽腫了?”母親收拾著衛生邊做邊說。

“知道了,我隻是在忙著看書而已。”她輕笑著,吃完了麵條準備上學。一如往常的時候,母親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小玲出門了。

今天在畫室的時候小玲格外的認真,陳清老師挑眉的看著小玲聚精會神的畫畫,佳佳不停的發短信,事實上一直在聯係弟弟林風,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好了。

她搖頭的抽出一張畫紙,練習素描。結果到了下課,教室裏麵的人都走光了。

“還不回家啊?”陳清老師推著眼鏡,看著小玲認真的畫畫,拿了幾張看了看滿意的點頭。

“你素描不錯,色彩就差好多。”陳清老師說。

小玲一聽,十分慚愧,垂下手心想也是,雖然老師說的一針見血但是沒有錯誤,她本來就是這樣,色彩似乎一直很平庸,將來也許連做美教的資格都沒有了,本來很想當老師的。

“這種狀態很不錯。”陳清老師笑著說,點評了一下自己的畫,她聽得很仔細,特地暗自記住了,寫在了本子上。

一個人收拾好所有的東西便準備回家了,回家的路上,來往的車輛很多,她走過熟悉的店鋪,水果店看了一眼卻不知內心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姐姐你東西掉了。”一個男孩的聲音,她轉身一看一個白白淨淨的可愛男生戴著灰色帽子,走了過來,有些髒兮兮的衣服,似乎剛才玩耍回家。

“噢,謝謝。”她看到了自己掉下的鑰匙,真夠粗心的。

當她接過東西卻意外感覺到男孩的手好冰,他一直低著頭所以也沒有看的很清楚。

“姐姐可以送我回家嗎?”男孩幽幽的問,懇求著。

“好啊。”她爽快的答應著,於是就走在小男孩的後麵說也奇怪,一路走著,看到了前麵的大橋,四周人也開始少了很多,隻是看到路邊的燈變得一眨一眨的似乎要壞掉似的,這種感覺。

“你家在哪裏啊?”她好心的問,卻看到男孩走的很快,幾乎趕不上來到了橋頭,就停住了。

陰風陣陣的讓人很不舒服,她突然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似乎迷路似的。走了大約半個小時而已,她急匆匆的想要轉身離開卻意外的發現自己走不動了,可惡,她居然中魔了似的,雙腳移不開了。

“真是好心的大姐姐。”小男孩的帽子被風吹掉了,他轉身麵對自己的時候,那張臉被毀容了似的,半邊臉根本不

可以見人,她心寒的握緊了自己的鑰匙,也許是本能她書包裏麵有簪子,那個可以用的簪子,但是現在自己動不了了。

她開始覺察自己太愚蠢了,居然大意了。

男孩渾身濕漉漉的,還有那張奇怪的小臉讓她很吃驚,這種時候為什麽還要遇到這種可怕的鬼。

“嗬嗬。”小男孩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逼近,她冷汗直冒,不停的說走開但是無濟於事,正當自己絕望的時候,小男孩的手都伸過來了。

一把尖銳的利劍刺穿了那個小男孩的胸膛,綠水流了一地,散發出惡臭的氣息,小玲幾乎要吐了,站在她麵前的是柏木,柏木戴著麵罩看著自己那副狼狽姿態。她開始可以動了,跑到橋邊開始嘔吐起來,直到沒什麽可以嘔吐的,她狼狽的靠在一邊看著柏木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

“沒事吧?”柏木神色十分的沉穩,他高挺的姿態,眼睛犀利的讓人畏懼,太過冷靜。

就像他下手那麽快狠毫不留情,對於他,小玲無力說些什麽。

“玉姬想見你。”柏木冷酷的說。

“現在嗎?”她問。

“嗯。”柏木戴著黑色手套,他身後就慢慢出現了轎子,她背著書包,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心裏還想著剛才的事沒有回過神,地上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她鬱悶的走過柏木的身邊,進入轎子坐著,拉上了簾子。

柏木卻在外麵,小玲很想看一下柏木到底是如何飛行,但是心有餘悸怕他不高興,封閉的空間裏麵她應該是要去玉姬的住宅,小玲沉寂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那些傷疤很是刺眼,她心傷的苦笑著,摩擦著雙手。

柏木說一聲到了,她才緊張的從裏麵出來,來到門口,一如往昔沒有改變,小玲跟著柏木一起進去了,看著四周古老的建築,真不知道玉姬一直在這裏呆著做什麽。

“她來了。”來到房門口柏木說了一聲便禮貌的退下了。

她拉開了房門就看到玉姬躺在榻上優雅的吃著東西,似乎是糕點。“坐。”玉姬眨著雙眸清音。

“你找我有事?”她開口就問。隨處找個地方坐著,看著她吃著糕點,一定又有什麽事情吧,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別緊張。”玉姬隻是笑笑。

每次看到她這幅模樣小玲真心笑不出來,除了以為她有什麽陰謀,例如上次她那樣對付自己,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對了。”小玲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的簪子她要還給她,以免她再來找自己的麻煩,她很苦惱。

“你的簪子。”小玲站著將書包裏麵的簪子拿出來了遞給她,希望她拿回去。

“不拿著防身?”玉姬陰陰的笑著,慵懶的打著哈氣。

“我很安全。”小玲說,她拿著沒什麽用。

事實上隻要能想起他的東西,她都不要,不想要了。

憂鬱的神情浮現,她又開始心痛了,這一點沒有逃過玉姬的觀察,她精明的微笑,隻是歎息。

“既然可以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為我工作怎麽樣?”玉姬善意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