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回憶（一）
“扮貓，你真棒！”
——馬波
扮貓和敦佐消失在視線裏。痛苦的淺坑一把抓住馬波的褲腳。他微微蹲下，替下顎被打穿的淺坑擦幹眼角的淚水，自己的眼睛裏卻難以抑製地淌出眼淚。
“為什麽要選擇死？”
無法說話的淺坑用力點了下頭算是回答馬波。她的臉頰在鹽做成的地板上拖出深深一道血痕。馬波把雙手放在她脖頸處，結束了痛苦的生命。
“都兩年多了，你殺人的時候還哭？”叫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終於出現。
沌蛇從一排酒架後踱出，拿著槍的手臂上大蛇紋身清晰可見。
稍遠些的酒桶後麵，扮貓渾身的神經根根緊繃。蹲在她身後的敦佐眼不錯神地看著沌蛇，麵無表情。他們沒有真的離開，現在仇人居然出現了。從瓦肯鎮開始的仇恨和恐懼沒有過期，現在依然有效。敦佐渾身的骨頭都發出響聲，可卻被扮貓緊緊地握住手腕。扮貓使出全身的力氣，掐得敦佐的手腕生疼。她剛才讓敦佐自己跑。敦佐不肯，像條小狗般跟著扮貓回來了。
“是你殺了她。”馬波站起來。
“我不習慣內疚。沒想到我真在周圍？這笨娘們兒幹活兒我不放心！”
“但你沒救她。”
“救她太麻煩了。”
“人都跑了，你幹嘛不跑？”
“我跟他們不一樣。上去有什麽好？提心吊膽的活著？上麵的人就一定活得好嗎？說起這個來，我還真挺崇拜你姐姐曼波的。那個滿嘴鋼牙的螻蟻女人太厲害了！一個人操控這麽大的泥漿天使組織。其實我們兩個有很多相像之處。但她沒弄好，可惜了。要是換我，就不去跟上麵的城邦談判，老老實實做地下生意…”
“你根本無法跟她相提並論！”馬波打斷沌蛇。沒人能與她的姐姐相比。
“你這麽維護她，可她似乎連你再找她都不知道。”
馬波本想反駁，但嘴張了一下，卻沒出聲音。他不願意把這個詞說給眼前這個十足的小人。他不懂，也沒必要懂。
看馬波不說話，沌蛇開始往槍膛裏裝子彈，“她雖然最後沒成功，不過還是個最好的惡棍。我能把她跟我相提並論是因為我們都是最好的騙子！那本什麽拚貼書！哈哈哈，‘惡棍’…”沌蛇克製不住自己，令人厭惡地大笑起來，“那幫蠢貨泥漿天使的聖經是她一手杜撰的！根本沒有這本書，都是些報紙上的軼聞和道聽途說的小故事。那些故事中的人都是沒有的，所有事都是沒有的！你姐姐用一本虛假的故事書統治了泥漿天使和螻蟻城。真是天才！讓人們相信這裏以前住著一些死不了的大惡棍，哈哈哈，真高明…”
馬波再也聽不下去了，抄起淺坑扔下的鐵鉗向沌蛇衝過去。沌蛇也沒耽誤，開了一槍，沒打中。
“移動靶子？逃得過第一槍未必能躲過第二槍。我知道你是有膽子的家夥，不會回避我的槍口。可是那樣就完了！”沌蛇再次用槍瞄準馬波。他也預估了馬波的移動方向。沌蛇不是笨蛋。絕大多數人被槍口瞄準會站住不動，但馬波不會！他從不逃跑，進攻永遠是最好的反擊。
“你還有最後一槍的機會！這槍射不準你就完了。”馬波向沌蛇預估以及瞄準的方向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