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下城往事（三）

第52章 下城往事（三）

“下城成了高速路上的度假勝地。急王的野心永不休止。他要往上城擴張，申請了很多次，希望上城那些保守的家夥接納他，把生意做到那邊去。”鐵酋長伸長胳膊。為了找到上城的方向，他的身體在屋裏轉了一個270度的圈，最終對準古戎的鼻子：“那邊，他要到那邊去！”

“我們都知道在哪兒！”古戎把鐵酋長差點戳到他鼻子上的手指按下去。

“他甚至在屠城權貴洗澡時往他們的脖子上掛金項鏈，賄賂他們。最後總算買通了議會樓的大部分官員，又捐了很多錢。他們終於特別頒發給急王一個特許進入新城上城的許可證。可急王的野心豈止去一趟上城那麽簡單。他要把上城也變成自己的世界！第一天進入上城，急王就攜帶了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器。我那時候也是他武器裏的一員，有幸去了上城。”

“你？”古戎醉得趴在了吧台上。

“對。我！作為新城最好的少年調酒師，我跟著急王一起攻下了窮人禁止進入的上城。大量的技能者，花藝師，美容師和樂師。我們這些看起來似乎沒用的人，被急王作為最強的武器攜帶進城。沒幾天，那些急需歡樂的上城人就發現他們的錢都被賺走了。於是他們著急了。他們發現我們租下了上城的房屋，開設酒館，花店，還有做鞋的作坊！每天每晚的笙歌燕舞磨壞了他們所有的鞋。他們繼承來的房產和花園也不得不用來租賃，好維持高昂的娛樂花費。急王幾個月之間成了所有那些高傲人們的債主！他們得學著對急王卑躬屈膝，請他來組織舞會。整個新城，上城和下城都成了急王和我們的！”

“你說的真是剛才那個穿髒衣服的酒胖子？”古戎是真喝醉了，笑了幾聲就倒在吧台上打起呼嚕。

“我不是說他們著急了嗎？一些反對娛樂的人就站出來。他們說服對自由娛樂充滿恐懼感的屠城議會沒收急王的所有產業！就那麽一條法令。比急王眨眼的速度都快。他拚命經營的所有一下就都沒有了。什麽都不再屬於他。你看看現在的浴室，哪裏還是浴室大亨時代的樣子？它們現在肮髒冷清，沒人願意多看一眼，隻能當作老鼠取暖喝水的地方。跟以前的金碧輝煌比起來…哼！”

“急王就這麽看著所有產業充公？”不知是急王的故事還是酒精，馬波覺得血脈噴張。

“這個最好笑了。城邦政府決定沒收急王所有財產，軍隊就來了。可他們沒找到人。急王消失了！等他再次出現在下城時，已經是好幾年以後。他什麽都沒了。變成了現在這個到處賒賬的胖子。沒人知道他那幾年去了哪裏。”

“消失？”

“對。消失，就像水珠一樣。‘噗’蒸發，然後又‘噗’一聲出現在不再屬於他的浴室裏。人們問他去了哪裏。他隻說瘋話。也難怪，那麽久奮鬥的所有財產被沒收，受的刺激太大。誰接受得了呢？說收走就被收走…”

“那些瘋話是什麽？”扮貓也覺得有些醉。但她還硬撐著。

“他說，他說…”鐵酋長一邊說話一邊也灌了好幾杯“紅”，看來也有點喝醉了，皺著眉頭張了半天嘴，卻一個整句子也沒拚出來。

扮貓很奇怪，所有人都醉了，隻有馬波似乎還很清醒。他從吧台椅上下來，取過外套

“你去哪兒？”扮貓問。

馬波默默穿上外套，轉過頭來看著扮貓：“咱們，走吧。”他那血紅的眼睛，平日裏扮貓很熟悉，今天卻感覺那麽陌生。

“現在就走嗎？”扮貓猶豫地看了一眼趴在吧台上的鐵酋長和古戎。

“對！現在。”

扮貓隻能也套上外套，拿起不多的行李。跟在馬波身後，走出輕鬆池。

門在身後關上。這關門的聲音，讓扮貓覺得渾身寒冷難受。而這種可怕的感覺一直在後麵的日子裏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