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紫金礦(五)

蒙麵人的這個故事一直念到天黑,站在他麵前的修路工們一動都沒敢動,不明白他到底什麽意思。

“你們是不是奇怪,這個故事為什麽沒有完?”他合上書:“我也不知道結局是什麽。所以我很想知道。看見那些坑了嗎?有兩個裏麵全是尖銳的岩石。我很想知道大兒子最後怎麽死的。真希望能體會那種痛苦。嘿,大個兒!”他看了眼切:“你身材不錯!一定可以卡在石縫裏,被岩石尖紮著是有點疼…不過。哦,對了,沒殺死的工頭也可以試試。”兩個端槍的蒙麵人走到切和工頭身邊。

“找個坑把他們塞進去,這家夥看起來就討厭。”念書的蒙麵人又說,“其他人可以蒙上眼睛了。誰要是不想跟我們走,也可以試試紫金礦。”

他所謂的紫金礦就是假冒的礦工們這一天在地上鑽的那幾個洞。蒙麵人用槍頂著切和工頭的頭把他們驅趕到“紫金礦”旁邊。

“下去!”一個蒙麵人踢了切一腳。其他修路工看著他們兩人被扔到坑裏,什麽話都不敢說。

光把人趕到坑裏還不算完,蒙麵人們把一些形狀尖銳的大個石塊投入“紫金礦”來填補切周圍的空隙。石塊落下,切的胳膊上被劃破一大道,血淌進石頭的縫隙。剛才念書的蒙麵人再次翻開書本走到切身邊,現在高大的切隻有脖子和頭還露在地表。

“逼真!太好了,胳膊上也有傷口。把他的胳膊完全埋起來!”

更多的石塊落到切那條胳膊上。切疼得臉和胡子上滿是汗水,但卻忍著不叫出來。

念書的蒙麵人走到另外一個洞邊,把手比在工頭脖子上:“這個人太無聊,給他來點花樣。填土,沒過脖子!土裏可以加一點很刺激的**,能讓皮膚覺得火辣辣的那種。免得他睡著了!我可不想讓他們這麽快就死,慢慢受折磨才好。”

其他蒙麵人依照他的說法行事。

“好了,現在給修路工戴上蒙眼布,把那兩個打暈!”拿著書的禿鷲又發令。

一個蒙麵人用鐵鍬把埋在石頭坑洞裏的切打暈。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修路工們全都不知去向。原來噴出地下水的礦坑也不再冒水。隻有一個蒙麵人還蹲在礦坑邊。

“我這就把你弄上來。”馬波摘去麵罩,拿著把把手被折斷的工兵鏟。

“大概,大概沒那麽容易。”切嚐試著動自己的右臂,但是除了疼痛以外,它沒有任何感覺,一絲力氣都使不上。

“先去把工頭挖出來…”

“他已經咬舌自殺了。我不知道那土裏放的是什麽**,他大概受不了那種火燒般的痛苦。”馬波看小心地挪開幾個石塊,看著切鮮血淋淋的右臂,“你要受點苦。右臂已經完全化膿了。”

“那就把它切下來!”切說。

命馬鎮

空無一人的軍營操場其實就是個橢圓形的足球場,周圍沒有看台,但是種滿了高大而枝葉茂盛的洋槐樹。

鐵酋長操場中央小心走動。他仔細地聽著所有聲音,觀察風和洋槐樹葉的動向,哪怕是最細微的聲音都會引起他獵人般眼睛的關注。鐵酋長摘下背上的弩,把三支毒箭搭在上麵,雙手握住,做好準備。他知道又一個殺手已經就位!

一個槐樹頂上的樹葉輕微抖動,鐵酋長的箭迅速射出,紮中了樹梢上的一隻花栗鼠。花栗鼠落下樹。兩具穿著軍服的屍體也跟著掉在樹下的地麵上。鐵酋長快步走過去抓起被箭射穿的花栗鼠屍體,用它毛茸茸的尾巴掃了掃一具屍體胸部的傷口。子彈射入孔幾乎沒有血漿,幹淨渾圓的一個小洞。但把屍體翻過來,背後情形卻大不一樣,子彈射出處不是孔,而是大片爆炸後的模糊血肉。